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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剑》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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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士元已低声道:“顾大权,你想法子给我查查姓冯的这个人的来历。”

  丁天厚方自讶异,顾大权已道:“是,小的这就查明回报。”

  但他仍然站着不动,唯一的动作是举起粗黑的手,将遮阳笠拉抵一点儿,连下巴一齐遮役。

  丁天厚实在大惑不解,忖道:“他把面孔遮起来,如果当真就查得出姓冯的来历,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他念头才转过,只听顾大权低低道:“禀大先生,这个性冯的人,名列三仙之一,人称紫虚子的便是。他俗家姓名是冯元山,但罕为人知。”

  许士元对他竟能猜出冯元山来历一节,居然一点儿不表示惊奇。反倒是丁天厚完全弄糊涂了,忖道:“顾大权武功还过得去,但几时练就了这等奇异神通?”

  只听许上元问道:”原来是紫虚子,无俘武功有超凡人圣之能。只不知咱们如何才可以收拾了他?”

  顾大权道:”紫虚子道行深厚,是以意志之坚,无可摇撼。他的刀法,做视一代与万里飞虹吴刚等人,被推许为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因此今日炮要击败此人,务须利用眼下的先手,万万不让他有得到兵刃施展刀法的机会。”

  许士元立刻传下密令,派下尚有四名劲装大汉,都纷纷上前,散布在四周。他们所奉的命令是阻挡格杀任何要拿刀给冯元山之人。

  顾大权又道:“沈泰和邓会二人,虽是刚柔互生,威力增加了不少。然而仅以他们两人之力,想击败紫虚子,仍然办不到,必须加派一位比邓。沈还高一点儿的人落场,方能稳握胜算。”

  丁天厚面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表情,其中包含着惊奇、佩服,炉恨,恐惧等。

  朱一涛远远看见,忖道:“丁天厚见此人眼力如此高明,而且渊知博闻,精通武学诀要,定必感到地位大受威胁,是以露出这种表情。

  他自然也十分惊讶,想道:“这顾大权是谁?怎的如此了得?许士元依他的话去做,紫虚子冯真人虽是名列三仙之中,今日也将难逃大劫。”

  这时许士元的目光落在丁天厚面上,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丁天厚已知道他瞧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他迅即收振心神道:”大哥可是有意叫小弟出手?”

  许士元道:“此地除了二弟你之外,谁能高于沈泰、邓会两人?”

  丁天厚道:“顾大权他如何?”

  许士元道:“顾大权虽是认出紫虚子的来历,也说得出如何方能制服他,但若是命他出手,只怕难当大任。”

  丁天厚摇摇头道:“只怕不是吧!”

  许士元的态度居然毫无生气之意,问道:“二弟何故这样说?”

  丁天厚道:“以小弟的看法,顾大权将是大哥你最后一张王牌,须得等到连小弟也不支之时,方始使用。只不知小弟有没有猜错?”

  许士元微微一笑道:“二弟别多心.速速出战,以免贻误战机。”

  丁天厚道:“小弟遵命,好在已有四神将把守四方,放眼当世,谅也无人能轻易冲破他们的封锁线。”

  许士元颔首道:“这话甚是,假如二弟尚有话说,便说无妨。”

  丁天厚凌厉锐利的目光,在顾大权身上打转,可是他只能看见他的衣服,面目已深深隐藏在遮阳笠下。

  他道:“小弟想跟大哥谈谈有关顾大权的事。”

  许士元道:“什么事?”

  丁天厚正要接下去说,但却被一声清啸,打断了说话,这一阵洁劲亢亮的啸声,发自紫虚子冯元山,久久不歇。

  他们都转眼瞧去,只见紫虚子冯元山在啸声中,奇招迭出,虽然不能反败为胜,却把沈、邓二人的攻势遏阻,不像早先那么发发可危的样子…

  许士元沉吟道:“他这一声长啸,有何用意呢?”

  丁天厚道:“沈、邓二人显然受到啸声的影响。”

  顾太权突然说道:“沈、邓二人固然受到影响,可是冯元山一定另有用意,因为这阵啸声不但历时甚长,而且声调忽高忽低,有抑扬顿挫之妙。”

  许士元微微变色道:“照你这样说来,他的啸声,竟是一种复杂的汛号了?”

  丁天厚道:“如果是复杂的讯号,那一定是命人取刀给他使用。假如汉仅是召唤援兵,讯号何须复杂?”

  许士元沉吟一声道:“就算有人送兵刃来,我倒要瞧瞧来人怎生过得四神将的封镜线?”

  顾大权道:“这正是冯元山河以发出如此复杂讯号之故了。他心知封锁四方的必是好手,难以冲破,所以才通知他的人,指示如何能把兵刃送到他手中之法。”

  丁天厚大惊,眼睛虽是向冯元山看,其实却在盘算寻思道:“这顾大权才智之高,实是惊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何以一宜肯屈居人下:”

  只听许士元道:“二弟,速速出战,兵刃之事,让我来伤脑筋。”

  他这道命令,已表示他完全相信顾大权的推测。以许士元这等人物,竟也深信不疑,则这顾大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丁天厚应了一声,大步行去。来到战圈,折扇遥指正兔起仍落的冯元山。登时一股锋锐的劲力,从扇端发出,射向冯元山。

  冯元山袖影一拂,一股内力如山涌出,接住丁天厚那一道劲气,一面朗朗说道:“丁天厚,你们不守武林规矩,纵是赢了山人,也不光彩。”

  了天厚扇内的真气源源射出,以分散冯元山的力量,口中应道:“冯真人乃是当代高人,我等纵是人多取胜,传出江湖,亦不会受人嗤笑。须便请问一,冯真人何以忽然自露马脚,口称山人?”

  冯元山道:“你们在这那边说话,声音很大,山人不是聋子,如何听不见。”

  丁天厚忖道:“我们在那边说话之时,沈,邓二人已经跟着动手,冯元山在情况不利之下,居然还听得到我们讲话,可见得他对付沈、邓二人之时,实是尚有余力,并非当真不支。”

  此念掠过心中,登时更感到顾大权的可怕,因为他老早已指出沈,邓二人不能击败冯元山了。

  他更不寻思,折扇一挥,欺身扑去,加入战圈之中。

  丁天厚这一加人,一柄折扇使得神出鬼没,而且功力深厚,轻时宛如羽下,重时有若泰山。

  冯元山马上就显出危急之势,显然这丁天厚的一身武功,非同小可,多他一个,压力剧增数倍。

  朱一涛瞧得心中一急,正要挺身出去,突然间一桩奇事出现,使他愕然惊顾,不但是他,连许士元那一方所有的人,无不惊凛交集。正在动手中的丁天厚等三人,亦分心查看。

  原来空中一道精光,划空而至,闪耀出眩目的光芒,并且疾射战圈,宛如迅电,声势惊人之极。

  紫虚子冯元山长笑一声,待得众人看清楚是怎样一回事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刀。

  只见一团黑影冲天而起,却是那只通灵鸟鹊阿喜。原来起先那道划空长虹的刀光,乃是阿喜衔刀飞来。由于声势诡奇,丁天厚等人都分心查看而略略松懈,冯元山乃得以趁隙接过长刀。

  紫虚子冯元山长刀在手,登时平地涌起阵阵寒气。但见他横刀作势,不但门户森严,而且令人感到他这一刀的后着变化,幻炒无方,无法测度。

  朱一涛看了,心中喝一声彩,忖道:“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单单是这一招,旁人一辈子也练不到这等境界。”

  果然丁天厚。沈泰、邓会等三人,虽是分三面包围着冯元山,却不敢妄动发招。

  双方对峙之际,许士元第一次愁眉深锁道:“唉,想不到未搜到朱一涛,先碰上这等强敌。这便如何是好?”

  顾大权道:“大先生若是亲自出手,合四人之力,有胜无败。”

  许士元道:“我知道,但回头再找到朱一涛之时,我们这个阵式就不能派上用场啦!”

  顾大权道:“敢问这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