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173
朱一涛长长叹一口大气,随即举步行去。
他很快闪入客栈,而且不曾惊动任何人便来到后进院子,无声无息地站在一个房间的窗下。
房内传出说话之声,一个声音尖锐,一个声音粗沉,正在交谈。
声音尖锐之人一听而知是后来才人店的,因为他恰好强调外面无可疑人物,亦无值得注意的情况。
粗沉声音的人道:“如此甚好,快点儿帮我动手收起这些埋伏。”
声音尖锐之人过了一会儿才道:“每一回我收拾这些物事之时,心里都禁不住十分紧张,下次咱们改用别的埋伏不好么?”
粗沉声音之人逍:”不行,咱们此后凡有任务,对付的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若然不是这等厉害埋伏,哪里有用?”
尖锐声音之人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万一咱们不小心,无端炸为飞灰,那才冤呢!”
粗沉声音之人道:“得啦,这不是收拾好了么?现在就算把你丢到火堆中烧死,这些火器也不会爆炸。”
朱一涛大步闯入去,那道房门好像是纸糊一般,被他震倒。
房中的两人,都像木头一般,呆呆瞧着突然出现的朱一涛。
他们心中都曾转过夺窗而逃的念头,然而朱一涛那股强大森寒的气势,却使他们如中魔术,动弹不得。
朱一涛一掌劈去,左边的一人惨叫半声,扑开寻丈,倒在地上,动都不动。
剩下未死的那一个,身上仍是小贩装柬,正是早先在五金店对面监视之人。
朱一涛迫前一步,那人只觉魂飞胆裂,全身冷不可当,籁怎发抖。
原来朱一涛乃是当代剑木宗师,目下虽然不曾掣剑在手,但心念神动之际,气势弥漫全室,故此对方如在冰窖之中,寒冷得违血液运行也不畅通了。
朱一涛冷冷道:“你可是智慧门下?”
那人连连颔首道:“小人是。”
朱一涛道:“是许士元抑是丁天厚派你前来的?”
那人道:“是二先生。”
朱一涛道:“你已发现了什么?”
那人道:“小人已报告上去,说是已掌握了您老的行踪。”
朱一涛虎目中射出使人胆战心惊的光芒道:“你已报告上去了?”
那人道:“是,是。”
朱一涛道:“我的行踪如何在你掌握之中?”
那人忙答道:“因为小人放出灵犬,它已嗅过您老的气晚此后凡是在十里之内.都能迅快找到您。”
朱一涛道:“原来如此,那人你把灵犬交出,饶你一死。”
“现在不行,要等到晚上。”
朱一涛冷哼一声道:“好,先不管这件事,早先你监视的地方,目前可有人接替?”
那人道:“有一个,就在五金店隔壁的杂货铺里,已买通了掌柜,坐在门内守候,他只负责跟踪阮姑娘。”
朱一涛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贱姓王,名叫立功。”
朱一涛冷冷道:“姓王大概不假,名字却靠不住。”
王立功讶道:“小人当真名叫立功,您老为何不信?”
朱一“涛道:“因为你显然是负责整个跟踪行动之人,所以你知道的事很多。由此可知你在智慧门中,亦有相当地位。以你的身份来说,纵然从前的名字真是叫做立功,但现在也必定另改一个,决不会继续使用如此粗俗的名字,我凭这一点,便知你没说真话。”
他凌厉地注视着对方,又道:“这一个被我所杀之人,的确是骇得不能行动。但你呢?我不信已没有抗拒三招两式之能。”
王立功呐呐道:“小人如果能逃跑的话,哪有不走之理?”
朱一涛道:“这正是你才智过人之处,当我一闯入时,你已醒悟我乃是听到火器已收起的话。因而你连带想到我未能从你们对话中.得知你的真正身份,于是你决定冒险不逃,当然你深知我不会杀死你,因为我必须先杀死那个身怀火器之人。”
他分析至此,王立功已耸然变色。
朱一涛又道:“你一开口就自称小人,无非想给我一个错误的印象,以为你是低贱之士,但你有一点犯了大错啦!”
王立功忍不住问道:“我哪一点犯了大错?”
他不再自称小人,已出言相询,已证实他正如朱一涛所猜测,并非真是低贱之辈。
朱一涛道:“你们智慧门虽然很畏惧我,不敢小觑于我。但主要的还是忌惮我的武功,而低估了我的才智,因此你今日犯了大错,种下了杀身之祸。”
玉立功忙道:“朱大侠,咱们谈谈。”
朱一涛冷冷道:“你接得住我五招,咱们再谈不迟。”
王立功面色发白道:“朱大侠的剑术天下无双,在下用不着试了。”
朱一涛道:“你小心了,我说过五招,就是五招。”
他一直等到王立功作势以待,才突然耸身跃起,右手直伸如剑,向王立功刺去。
王立功双拳齐发,砰砰两声,都击中了朱一涛手臂。双方身形乍分,朱一涛飘落数步之外,冷笑道:“好拳法,但还有四招。”
王立功双眉一耸,神情变得十分凶悍,厉声道:“好,我与你拼了。”
喝声中但见玉立功抡拳猛攻,拳风激荡有声,威势惊人。
朱一涛一望而知此人已尽全力,他本是存心要试出主立功的功力,这刻目的已达,便不必客气了。
只见他双臂如剑,忽劈忽刺,砰扑连声,都是王立功的拳头击中他双臂。
那王立功凶威咄迫人,双拳如风一连猛击了十二三记,但突然惨哼一声,踉跄后退。
原来他最后两拳击中敌人双臂之时,忽感剧疼,几乎溅出眼泪。这时一看双拳,发现全部红肿起来,大部分指骨已经碎折。
朱一涛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头小黄犬在什么地方?”
王立功连吸几口大气,才忍住椎心刺骨的疼痛,应道:“在下王良,字吟圃,在智慧门中排列第七,但却与丁天厚二哥属同一集团。”
他虽在剧疼方过之际,但言语清晰,内容简洁,可见得此人头脑甚佳。
“至于那只小黄犬,”他接着说:“目前实是无法找来,据在下了解,此犬现下必在丁二哥手中了。”
朱一涛道:“我朱某人说话向来不打折扣,你可憧我的意思?”
王良略感迷惑,道:“在下不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