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千幻录》101
心中正不很,却见屈小山跟着一个挑着灯笼的家人,匆匆走来。
他一见钟荃在轩外张望,便道:“抱歉得很,钟兄故是坐得问了?”
钟荃连忙否认,他又追:“造才家又见召,原来乃因近日本城屡屡发现飞贼,专门滋扰官邸大宅,家父因敝友王师父已离开,特地嘱咐多加小心。
“小弟乘兴说出兄台在此,只怕那飞喊不敢来,否则那飞贼定然难以脱身。
“家父得知钟兄有如此绝技,亟欲一识颜色,着小弟立即来请,小弟违拗不得,只好冒昧请钟兄同走一遭……”
他还有好些客气话未说,钟荃慨然道:“既是屈兄老大人有命,小可应该拜见,就请屈兄引路。”
屈小山见他十分赏面,不由得满怀高兴。因为他也知这等武林导人,脾气与常人大是不同,别说是抚台大人,便是皇帝老头也请不动。
然而钟荃居染爽快应允,这面子可直不算小了。
钟荃他实在并不深知官场中人,那种奸狡无情和险诈,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越是官大,越发道行高妙。
若果换了何清,也许便不允谒见了。
钟荃认定屈抚台乃是屈小山的父亲,属于尊长的辈份,自己实无理由拒绝不去。
他们到了后府,那屈抚台正在小花厅内等候,打烛高悬,用得四下甚是明亮。
钟荃以后辈子便之礼厮见过之后,在一劳落座,抬眼打量这位屈抚台时,只见他也像屈小山般清清秀秀,颌下留着三绪流薄的长领,更显出有一种读书人的秀气。
而且还有一种端正的气度,只这么一瞥,种整心中已认定这位屈天经大人,定是一个清廉不阿的好官。
屈天经是老于宦海的人,稍稍注视钟荃一眼,便十分满意地暗中点头。
他痰嗽一声,然后用成严的声音道:“适才听小山说起种袭允驾留敝宅,共知钟荃兄乃是当世奇人,下富荣幸之余,渴次一睹风采,蒙钟兄不存移驾图见,幸何如之。”
钟荃有点局促地谦逊几句,屈大人又遭:“武技之道,下它虽是门外汉,但一接风仪,已深觉钟兄乃是异人,们此已属可佩可嘉。”
几句话把钟荃说得受用得很,态度也自然了不少。
屈大人再向钟荃询问了几句关于武林派别等闲话,然后皱眉道:“先前还在担心小山独个儿住在后园那等僻静之处,是以多派卫兵巡夜之外,特地还叫他来嘱咐几句。”
钟荃接住话题迟:“此事小可正想请问大人,究竟是什么飞贼?胆敢在名部大邑里,明目张胆地滋扰生事?”
屈大人道:“这个飞贼可不和普通的贼一般,真个能飞来飞去,就像鸟儿般长着翅膀,近数日来,洛阳城里没有一家巨邸不被他光顾过,而且还伤了不少人。”
他顿一下,叹口气又遭:‘本省最伶俐能干的捕快都调到本城来,但据说那飞贼却不是他们所能为力。”
钟荃不由得哦一声,付道:“这飞贼本事真不小,把这位封疆大吏也闹得愁眉不展,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路。”
屈天经察言观色,又道:“据说那贼一手点穴无人能够破解,下宫新履重任,正以为悉心整顿吏治,庶几黎民安居,但被这飞贼一闹,威信便难树立,是以数日来寝食不安。”
钟荃没有说话,心中却暗中立定主意。
再闲扯了几句,便辞别归房安歇,钟荃和屈小山回到后花园轩中。
钟荃将此意告知屈小山,打算在二更时分在城中各处暗中查踩一下,或者那飞贼出来活动,能够碰上也未可料。
屈小山自然欢喜自己的朋友能够为父亲分优,先向他道劳致谢了。
钟荃在房中练了一会儿内功,睁眼时已打过了两更,当下推房而出。
果然见到屈小山秉烛夜轩厅中等候,钟荃微笑道:“方才听到外面有声响,料必是屈兄在此。”
屈小山将准备好的酒壶,斟了一杯与他,神色甚是郑重。
钟荃接过来,一饮而尽,豪气地笑道:“我去了,屈兄请回房安歇,不必等候。”
屈小山用羡慕的眼光,送他欣然飞逝在黑暗中,这才悄然回房。
钟荃但觉豪气凌云,径自踏校飞行出后园。他的身法奇快,加上今晚恰好没有月亮,那些简戈巡逻的卫兵,哪能发现他的踪迹。
这巡抚府邻乃是处于城心,因此他决定绕府而走,只将圈子逐渐放大。
他乃是重身练功,故此目力极佳,已是夜能见物。
因此不时发现暗处,有黑影伺伏,偶然还可见到兵刃光影,料知是那些捕快们,大举出动伺候飞贼踪迹。
本来想戏弄他们一下,可是想着屈抚台那种焦灼的心情,便收拾起此心,没有开那些人的玩笑。
查探中回旋飞行,不觉到了二更时分。身形掠过一座府第园子,猛见府中一处屋顶上,一条白影飘飘闪过。
虽然仅是眨眼即隐,但他已看出是个穿着白衣的夜行人,身手那份迅疾,的确可以穿用这种惹眼的夜行衣。
他心中一动,连忙赶去,一径跃登这府中一座楼上,这儿已是全府最高之处,放眼四望,哪里还寻得到白衣人的影子。
“那夜行人虽然轻功佳妙之极,但我已是当机立断,抢得这最好的位置,无论他走向哪方,总不致逃出我的眼睛,可是如今却鸿匕冥冥,真是怪事。”
转念又忖道:“莫非他下屋去了?我且到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