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争雄记》217
那人身穿白衣,蹲在树丛之内,一望而知正是无名氏的妻子凌玉姬。
她顿时大感讶异,心想那颜峰武功何等高强,怎会吃她逃出掌心?这倒是异闻一件。
这位美艳夫人暗中仁立窥看了好一会儿工夫,突然间悄悄退开,接着挂起轻纱,遮住半截面庞,向陡峭的山坡奔去。走到坡上平坦之处,便闪在一株树后,可是那树长在坡口,树身也只能掩住她一半身形。黑影之中,她的一身白衣份外惹眼,虽是躲在树后,其实坡下老远就可以见到。
她微微发出气喘之声,过了一阵,微风飒然袭到脑后,她故意吃惊地低暖一声,回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站在她身后,此人长得面长如马,腰间紧着一个包袱,正是直隶颜家小一辈中的高手颜峰。
颜峰压低声音,冷冷道:“你岂能逃出我掌心?我看你还是不要再企图逃走的好……”
美艳夫人不知他们之间的经过情形如何,生怕又像早先那样,叫了一声“无名哥哥”,因而被无名氏确定了真正的身份,当下默然元言。
颜峰接着道:“你几时学会了武功的?刚才我不及防,几乎被你袖风撞伤!这一手极似是伽因神尼的无相神功,不过我还不能确定,如果你再用一次,我就知道是不是了!”
美艳夫人眼中现出惊讶之色,她是因为听到神尼伽因大师的名字,所以大为吃惊,不晓得凌玉姬怎会和伽因大师搭上关系,竟然学会了天下无双的佛门绝技无相神功。
颜峰道:“你何用惊讶,天下各种奇功绝艺,我颜峰没有看不出来的!当然你功夫还有限得很,我一点也不怕,不信就试试看……”
美艳夫人暗中觉得好笑,但他深觉这颜峰果是心计过人之士,只因他这么说法,分明是要吓住凌玉姬,教他不敢施展。困此可知颜峰实在却是忌惮她的无相神功。
她装出被他吓住的样子,畏怯地望住他。颜峰然一伸手,迅如闪电般扣住她右手脉门。
美艳夫人对这个男子毫无所惧,是以也不运力相抗,颜峰指上暗暗用劲,她立时全身瘫软,倒在颜峰怀中。
颜峰沉声道:“我以前一向尊重你的意思,从来不看你的全貌,但今晚形势未定,说不定我活不到明日,所以……”
他停住口,深深叹息一声,接着道:“我用强揭开你的面纱,心中也满感遗憾!要是我长得像无名氏一样漂亮,我就用不着对你无礼了!”
美艳夫人垂下眼帘,道:“你如果动手的话,我就迫得非杀死你不可……”她说出这话,忽然醒悟早先不该叫无名氏杀死颜峰,只因凌玉姬心地十分仁慈,武林皆知,她焉有主张杀人之理?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露出破绽,才被无名氏发觉自己假冒,若然真是这样,那就不关自己“年老”之故了。
颜峰颇为忌惮凌玉姬的秘技,果然不敢动手去揭,但一只手却在她身上到处游移抚摸。
不消片刻工夫,美艳夫人就被他摸得媚眼如丝,娇喘吁吁,那种媚荡的神情,实在万分诱惑。
颜峰放开她的脉门,双手一齐动作。美艳夫人情不自禁,伸臂抱住他的脖子。手上衣袖褪下来,露出粉藕般的玉臂,颜峰目光扫过她的左臂,突然身躯一震,伸手把她的面纱扯掉。
美艳夫人媚声道:“你不怕死么?”
颜峰哼了一声,道:“原来你是美艳夫人,差点把我瞒过。”
美艳夫人想不到他又认出了自己,大感诧异,道:“你凭什么说我是美艳夫人?”
颜峰道:“我们被困在石室之内,时间不短,怎会认不出你的样貌?”
美艳夫人晒道:“你从未见过我的面貌,当然不晓得啦!我和美艳夫人长得一模一样,无怪你会指鹿为马……”
颜峰道:“这话可是当真?”
美艳夫人道:“自然是真的,我不是在此被你亲眼见到了么?”
颜峰沉吟道:“这话也许不假,她面庞上半截与你十分相似,此外,声音身栽也元一不似。”
美艳夫人听他口气,知他已确实认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痛苦,转身放步奔去。
她很快就穿过一片疏林,这时她心中被痛苦和怅悯填满,根本不晓得自己向何处奔去。
她走得脚下踉跄,宛如不懂得武功的人一样,她几次差点跃倒。
一阵风声飒然掠过,一个人刷地落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美艳夫人差点撞人那人怀中,幸而那人伸出双臂,抵住她双肩,才停住脚步。
那人面长如马,眼光森森,面目阴险,正是颜峰。他凝视住她,沉声道:“把面纱挂好。”
美艳夫人也没有细想这人为何要她挂回面纱,纵然去想也想不通,当下依言将面纱挂上。
她如此驯良服从,一点不似号令天下武林高手,杀人无数的美艳夫人。倒极似是温柔仁慈的凌玉姬。
颜峰哼了一声,道:“把左手给我瞧一瞧。”
她恫然地伸出左手,颜峰抓住她的玉腕,拉到眼前,轻轻一抖,衣袖便褪落去,露出欺霜赛雪的手臂。
他凝目看时,臂上哪有鲜红夺目的守宫砂?他眼球一转,阴声道:“你和无名氏成了亲没有?”
美艳夫人嗯一声,道:“你说什么?”
颜峰道:“我问你和无名氏成了亲没有?”
她怔了一下,道:“他是我的丈夫,自然是成了亲啦!”
颜峰双眉一皱,道:“几时成亲的?”
美艳夫人越觉迷惑,道:“我们成亲好久好久啦!”
颜峰道:“我不是问你们几时口头成亲,而是……而是……”他虽是不讲究礼教之人,但这句话到底不易说出口。
不过他终于说了,明明白白地问她和无名氏几时发生肉体关系。
美艳夫人若不是目下心神迷恫的话,定然他这一问大有跷溪,因此必会模棱含糊地回答。但现在机智全失,道:“你问得真没道理,当然是很久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