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霸》二五八
掌势有如霹雳般震撼,屠长牧身影飞旋下那癞狗子已打着跟头翻滚出去,满嘴的鲜血狂喷!
暴叱着,屠长牧如影随上,掌力幻闪,起似啸,他安了心要活活劈死这头癞狗!
黑胡子掌柜长号着连爬带滚的扑了过来,口中哭叫:“客人饶命,客人馈命,这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屠长牧又急又气的怒吼:“滚开一边,不然连你一起毙在掌下!”
黑胡子掌柜紧搂看自已道口里溢血,脸色泛灰的儿子,一面以身相护,一面泣求:“饶了他吧,客人,我只有这一条根,只有这一个指望。”
那边,白飘云也楼着他的女儿,白媚身上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微弱的呼吸应合着他悸动的心跳,望春女儿惨白的面容,他凄然摇头:“我也只有这一条根,只有这一个希望……”
燕铁衣没有任何动作,他只冷锐的凝视看角落处那三个不速之客,此时,那三个人都已经站立起来,面对向这边。
身形削瘦,脸容苍白的那个人毫无表情的开了口:“这店掌柜与他浑家,皆不是本教中人,姓屠的,你不必难为他!”
屠长牧霍然转身,双目血红:“又是黑图腾教?”
那人峭厉的道:“不错,又是黑图腾教”。”
屠长牧满口钢牙挫得“刻”“刻”直响,他怨毒的道:“看来,这圈套也是由你们布下的了?”
那人木然道:“一猜便着!”
深深吸了口气,屠长牧伸手点着对方:“今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一个也别想!”
苍白的面孔上是一片苍白的杀气,那人生硬又桀傲的道:“这和我要告诉你的话一样;屠长牧!”
燕铁衣走到白飘云身侧,检视了白媚的伤势,轻声道:“狼妞的伤不轻,却要不了命;目前要注意莫使她失血过多,白老,你护着她就行,其余的事由我和长牧来承担!”
微微点头,白飘云强笑道:“小心了,燕老弟!”
对方那两名彪形大汉中生了一双虎目的那个踏前一步,粗暴的道:“你们把老七弄到那里去了?”
屠长牧阴沉的道:“那个王八蛋老七?”
虎目大汉咆哮道:“ 修乐道”樊大空,你们把他如何谋害了?”
冷冷一笑,屠长牧道:“原来是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宰了,早宰了!□
对方神情更形泞肩,两眼瞪突:“尸体呢?”
屠长牧轻蔑的道:“喂狗啦?”
额头上暴起青筋,唇角也在不停的抽搐,这人的模样就似发了狂:“你也活不了的,屠长牧,你的身子也会被拿去喂狗,会一块一块的分割开拿去喂狗!”
疏淡的眉毛往上轻挑,屠长牧道:“试试看,小辈!”
虎目大汉怒吼一声,身形暴挫,正待蓄势而发,那面色苍白的人物却突然摆了摆手,缓缓的道:“不用急,先传信息出去,这一遭,可不能再有疏失。”
于是,另一个大汉迅速从腰板带上抽出一只小巧黄润的竹笛,凑唇而鸣,发出一阵十分清亮婉转的声音来……像百灵鸟儿在叫。
屠长牧的身躯突然弓起,只见他弓背的同时,人已怒矢般射出,沉重的掌力随着他掠动的过程,有如一连串无形的巨槌回转扫击,吹笛的大汉慌忙躲进,满室的桌登业已散碎迸裂,四扬八 ─
虎目大汉暴叱着扑上,一对三菱剌闪缩如蛇,照面间七十七剌猛扎屠长牧,却未够上有效距离时,便被那溜旋雄浑的掌力逼开。
面色苍白的那人冷冷喝道:“大力金刚掌,你们小心他的正面劲道。”
三菱剌抹过屠长牧的颈侧,他以一种极为古怪的蕃姿势原地折转,抖起一掌宛若电光淬闪,虎目大汉奋力跃窜,仍旧吃那股暴烈的力道边缘扫过面颊,打得他七八颗牙齿含血喷出!
几乎只在虎目大汉吃瘪的 那,屠长牧的双手已经掠击,盖住那苍白人物的周围五尺空间,如雷的劲力,兜头军顶砸下来!
那人原地不动,双手伸缩,一道水邻邻的芒带银虹也似的飞卷而出,泛着流灿的波光,透着森寒,好一手漂亮的招术……以攻为守!
屠长牧大鸟般腾挪;心中已有数─眼前这个人,大概就是“黑图腾教”中上台盘,摆脸面的正角色之一了!
吹竹笛的那位此刻亦已缓过气来,他那只小巧泛看黄润光泽的竹笛,硬是还咬在嘴里,一柄链子斧却霍霍有声的飞劈屠长牧。
于是,屠长牧便是以一敌三了,燕铁衣并没有助他一臂,任由这位“青龙社”的第二号人物独力奋战,而众寡悬殊之下,屠长牧毫无惧色。
这间阔幅不大的野店 如今已被折腾得一塌糊涂,东西散裂了一地,吃食遍洒践踏,原本就简陋不堪的陋店,越加狼藉破败。
四条人影在搏杀,在穿走;在争斗,在不停的掠闪,虽只开始了俄倾,却已有着多次生死般的遭遇燕铁衣仍然毫无动作,他在等待,他已奋备了全身的功力在等待,他要等那些再来的敌人,尽力一击而歼。
前后的门窗骤而响动,十八个光头彩衣的怪异人物,形同疯虎般冲了进去,他们长刃眩亮,杀气腾腾,人人都是一副拚命的架势!
于是,长短两抹寒光便在这时交并成一个闪团的十字,闪团的十字又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十字……光焰颤泄的十字,以锋利的叉口组成的十字,十字光芒低般的弹射,又如此隼厉的飞旋!
十八名光头彩衣的汉子只是眨眼间便修号着倒下去六七个,腥赤的血雨喷溅起落,在晕黄暗淡的灯影下,凝映出一片奇幻可怖的景像。
燕铁衣恍同未见,身形暴起条落,“太阿剑”的芒辉搅舞起数十道莹丽晶灿的匹练,“照日短剑”的锋尾四射纷掠,有如一条条钻窜扑噬的毒蛇 闪动着傧折寒光的毒舌,噬人无救……
尽管竭力挥动着手上的兵又拦架,尽管拚命躲避,那浩荡有如江河般的匹练,却无边无隙的交织卷着,那毒蛇也似的冷芒更在穿剌着吞噬着,一 那间,十八名光头彩衣大汉只剩下了两个,而且还都受了重伤!
肩头上冒血的一个彩衣汉子惶然复退,口中不禁骇叫:“达心法师,弟子撑不住了……”
那脸色苍白的人物早已目睹颓势,却仍深沉冷静如故,他手上一柄五尺缅刀挥斩如电,舒卷疾厉,语气也一样的森寒。阿难八修技不如人,莫非志道亦不堪比拟?”
另一个眉梢淌血的彩衣大汉恶狠狠的腾了自己同伴一眼,愤怒的道:“老八,拿出点骨气来,至多也不过死字一个,转到下世,说不准比这辈子犹要逍遥快活!”
那位“阿难八修”中敬陪末座的仁兄,干涩的吞咽着唾沫,面颊肌肉在不住痉挛,他直着一双眼珠,强挣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是,三师兄,豁上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