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锤》十
第二章
(此处有缺)
欢喜.仍来得及谋求补救之道,如是最坏的,则天塌地裂,万念俱灰.水冰心不能活,“六顺楼”不能存,而他自己,怕也过不下那残生了……
水冰心的坚贞、忠诚贯彻不渝,当然就是最好的答案,水冰心设若背叛了他们,出卖了他们.自就是最坏的答案了;卫浪云急须解开这个谜底,他不仅在责任上要令自己所决定,更须对整个“勿回岛”及盟帮的上下人等做个明确交待,那是两个极端,绝对的好与环,绝对的喜同悲。
囚禁“六顺楼”囚俘之处,也就是昔日囚禁水冰心的地方。
卫浪云和水冰心曾在这里化怨解隙,由仇恨而升华为情愫,由冤家而结成亲家,现在,卫浪云是否能以仍在这里找到那样无可争议的运气?
当然,连卫浪云自己也茫然与惶惑了.
陪伴卫浪云来到地窖中的,是“玉面屠手”吕迎风与“金胡子”柴志贵,另外,展履尘更派遣他的护卫樊翼升和卜兴两人亲抬着软椅兜乘着卫浪云。
这是傍黑时分.
沿着地牢的石阶下去,那间小房中灯火通明,四名身着“黑浪衣”的彪形大汉早已肃立两侧候令,每一张久经风霜的世故面孔上全不带丝毫表情.
就在桌后坐好.卫浪云喘了口气,疲乏的道:“先带谷宣.”
“玉面屠夫”吕迎风冷沉的交待下去:“押他上来!”
四名“勿回岛”的儿郎轰喏一声,开锁拉栓,“吱”的一声将里间铁门启开,里面的石室一灯如豆,光色晕黄沉黯,隐约可见或坐或躺的挤着好几个人;那间石室本不宽大,关上一二个犹尚堪可,人多了,就显出狭窄拥挤来.四名大汉一拥入内, ―阵镣铐铁链的拖拉撞击声之后,神色委颓不堪的谷宣也已被他们挟了出来。
“六顺楼”的囚俘,全都加戴上双副镣铐,石室中原有的之外,各人又加了一副较小号的,现在,谷宣虽然已解开了石室里固定的―副,手脚上仍戴着那副小号的镣铐.
在外头的明亮的灯火映照下,谷宣的形态颇为狼狈的,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且已泛了乌紫,衣衫破烂碎裂,槛楼如乞,另还左一条,右一圈包裹着成为黑灰色的污秽布带――-这些布带原是包扎伤处的;他脸色蜡黄,双目失神,嘴唇也脱皮裂开,胡茬满颔丛生,就这一天一夜,他已顿似衰老十年!
“砰”的一声,铁门又已关上.
谷宣跄踉了一下,摇摇晃晃的站到卫浪云跟前,他眼睛骤遭亮光刺激,不由立时眯合,但见满室人影,却未能一一认清.
慢慢的,等他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度之后,他才睁眼看清了室中的每张面孔,于是,他一挺胸,昂然仰头,摆出了―副傲然不屈的模样来.
吕迎风微微―笑,温和的道;“我们少主在此,请跪下.”
谷宣狂笑一声――中气不足,却也颇见骨节:“我乃堂堂‘六顺楼’大司卫,叫我向一个后生子小下跪?做梦!”
吕迎风柔声道:“他不仅仅是‘后生小子’而已,他是勿回岛的少主.”
谷宣厉声道;“那就更不用提,杀剐由便,欲以此法屈辱于我,却是休想!”
叹了口气,吕迎风道:“何必呢?谷大司卫,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谷宣硬板板的道:“大丈夫头可断,志不可屈――”
灯光下人影倏闪又回,“劈拍”四记击肉之声,打得谷宣齿血迸溅,双颊立肿,更将他尚未说完的话尾也打回肚中!
猛力挣扎着,谷宣喷着血水怪叫:“好呀……这就是‘勿回岛’的传统……展履尘的规矩……你们是一群毫无心肝人性的豺狼虎豹啊,居然如此折磨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俘虏……你们还要不要脸,讲不讲一点道义?”
四名彪形大汉死力按捺着他,一边叱喝,一边猛将他往地下揪!
轻搓着手,吕迎风笑道:“老小子.我对付犯人的方法,好比是一桌山珍海味的全席,这,才只是开席之前的一点瓜果小碟而已,好的在后头,够你享用几天的。”
谷宣大吼:“我不含糊……有什么法子,你尽管使出来,看我姓谷的是不是会皱―下眉头!”
吕迎风一笑道:“用刀柄捣他的膝弯,几下子人就跪下了。”
四名大汉中的两名立时拔出“分水刀”来,这种刀是两面开口的,所以只能用刀柄捣不能用刃砍一―假如一半时还要想要人性命;坚硬的钢铸刀柄猛然砸向谷宣膝弯,他一厥立挺,紧跟着又连续挨了七八下重捣,他挣扎着,跄踉着,终于“扑通”跪倒,但是双膝甫一沾地,却又奋力欲特站起――
一步抢前,吕迎风飞起一脚,“吭”的一声踢得谷宣整个人倒仰翻跌,却在后脑沾地的一刹间,吕迎风双脚速起,“腾”“腾”踢得他又在空中翻了两滚,刚往下落,吕迎风出手如电,一把扯住了他的头发,谷宣庞大的身体在吕迎风五指如铁中横着带飞,又竖着扯回“扑通”一记硬生生按倒跪在地下!
吐着血,喘着气,谷宣仍然鼻青眼肿的死力挣扎!
吕迎风微笑如旧,一脚踩上了谷宣足踝――他的足踝与足尖因为跪着所以中间是凹空的,吕迎风使力踏下,同时抓着谷宣的头发往后猛扯!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