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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剑录》第九十三回 三小扬威 双凶肆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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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姑对二妖僧和神雕之间的事,也不甚了了,原来佛门最重因果,那空陀禅师与白眉神僧同门师兄弟。当初两神雕尚是黑色,性喜杀生,误伤一散仙所养仙鹿,已然将其擒住待要杀死。此时二妖僧尚在空陀门下,与散仙有交,见二雕生得神骏可爱,代为讲情带回山来请师收养。空陀笑说:“我那有此闲功夫渡此猛禽!”二妖僧苦求不允,又向白眉神僧请求收容,竟是一说即成。由此二雕便在白眉门下听经,终受佛法渡化。

  二妖僧生死关头,二雕赶来相助。当下众人大占上风,兴高采烈,癞姑知道来敌尚众,不可轻视,再三告诫,小心防守。不多久,一片暗紫色妖云,已潮涌而来。英琼在洞外守候,只见八十多个妖人同在一片暗紫色的妖云之上缓缓飞来,离地只一两丈高下,与地面相接。为首二人一老一少,相貌均颇清秀。老的独坐在丈许方圆形似风车的法宝之上,神态尤为安详。另一道装少年,中等身材,更是神气。另有一片紫色浓烟将下半身拥住,自膝以下,全看不真。正是东海双凶赶到!

  英琼虽未见过,但知双凶前为师祖长眉真人所败,一个断去一足,一个把双腿断去尺许,已成残废。老的断一足坐在五叶飓母车上,还不避人。年少的性喜修饰,不愿被人看见,常年均用紫色浓烟拥护着下半身子,一望而知。

  眼看群邪在双凶率领之下随着那片暗紫色的妖云缓缓涌来,离身已仅三数里路。双凶中年老的一个坐在风车上面指点本山灵景和那些琪花瑶草彼此说笑。大意是说幻波池经圣姑多年布置,内里金庭玉柱,万户千门,仙景无边,美不胜收。命同党妖人少时向敌人晓谕,如肯降服,将内中藏珍毒龙丸连同仙府全数献上,便可从宽发落。如其螳臂当车,此山景物,灵秀毁去也太可惜,你们动手时务要留意,免我师徒入居之时又须费事重修!众妖人同声附和。

  那口气十分志得意满,彷佛依还岭连同幻波池仙府均他囊中之物!英琼如何忍得这口气,勾动了平日刚烈疾恶之性,正想用紫郢剑去应敌,火害在一旁,自告奋勇,愿去试新传。英琼略一思索,便道:“火贤侄,你和钱莱、石完二人一起前去,石完地遁前往,你们凰人都要小心!”火害一声答应,恢复原样,是个肤如玉雪的俊美幼童,钱莱一同飞出慧光之外,也不用什遁光,飞步往前跑去。

  双凶假作观赏景物,暗中留神查看对方动静。忽见两个年约十二三的短装幼童跑来,相去只有二里来路,突然出现,竟未看出怎么来的!再一细看,二童全仙骨仙格,一身道气。内中一个身穿红莲云肩战裙,头挽一个抓髻,上顶一朵金莲,中嵌明珠大如龙眼,宝光四敛,肤白如玉,臂腿全裸,赤着一双白足,打扮得和红孩儿差不了许多。

  双凶心正疑惑,二童已跑到面前不远停住,似要发话神气。双凶本想借着问答恫吓示威,又因来人年纪太幼,自己人多势盛,如若先出手,胜了也不体面,方命众人暂停,喝道:“命那两个娃儿上前答话,这类乳臭未干的后辈顽童何值动手,我们绝不伤他,教他不用害怕!”末句还未说完,忽听接连两声怒叱,声随人起,一幢青荧荧的冷光和一股比电还亮的红光带着霹雳之声已由对面射到!

  双凶万没料到来人一个火害,一个钱莱,看去形似幼童。一禀真火精气而生修炼千年,一是累生修为,转世不久,家学渊源,随身法宝更多,各具惊人神通威力,来势疾逾雷电。有为而来,突然发难!那片妖云如何挡得住太阳真火与太乙青灵神光!空有一身法力,也是措手不及。刚看出二童来历,忙施邪法抵御回攻,已自无及。只听霹雳连声,轰轰怒鸣那比电还亮的太阳神光线和数十百团碗大的太阳真火纷纷爆炸。那片紫色妖云,晃眼震散,群邪和众妖徒骤出不意,已有数人受伤,当时阵容大乱!

  就这晃眼之间,钱莱又将飞剑法宝相继飞出,太乙神雷连珠爆炸。火害一见钱莱大显神通,一不作,二不休,将人化成一幢烈火,飞舞群邪之中,双手齐扬,把所炼太阳真火神光连同亿万银色光线,宛如雨雹一般照准群邪当头乱打!

  二人下手都是又猛又急,那逃得稍慢和相隔较近的妖党,晃眼便伤了好几个。双凶刚看出那幢青光,乃大荒无终岭枯竹老人传授,猛又听震天价一声迅雷起自身后,大蓬墨绿色的光华连同比电还亮的银色雷火突然爆炸,残余妖云立被震散。目光到处,瞥见又是一个幼童,满头绿发,生得又矮又小,貌相奇丑,刚由身后地底飞出,嘻着一张怪口,扬手又是两团石火神雷打到!正经敌人一个未见,却被三个幼童打得七零八落,伤亡了好几个妖党,不由大怒,同声厉啸,把手一扬,各由手上飞出一条形似人手的光影,朝来敌抓去。

  两只怪手影刚一出现,暴涨丈许大小朝下抓去。就这瞬息之间,猛瞥见绿发幼童手中大团银色雷火刚发出来,忽然往下一矮,面前五色烟火微一起伏之间,敌人透过烟层遁入地内,一下抓了个空!紧跟着便见那幢青色冷光比电还快由斜刺里飞来,慌不迭双双回手去抓,左侧又有两团酒杯大小亮如银电的精光朝那两只怪手打到。看出那是太阳真火精英炼成之宝,波的一声大震,银光已自爆炸,化为亿万精芒四下激射,那两只怪手也被打中!

  同时人影一闪,踪迹不见,耳听得大声喝道:“无耻妖孽,且叫你尝尝峨嵋三代门人的厉害!如愿送死,快到前面纳命!”双凶有生以来,几曾受到这等奇耻大辱!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气极。毛萧坐在云车之上依旧面带诡笑,神态从容。章狸因那拥护断脚的随身云气被石完一雷震散,暴出两条残废的秃腿,由不得怒火中烧。

  毛萧等群邪恢复原状,仍令从容进发。相隔岭头约有一箭之地,命众停住。正要发话,忽见对面现出一个绿衣少女,背插单剑,腰挂宝囊,丰神英秀,美艳如仙。双凶自从方才受挫,对于敌人已不再似以前轻视,便命群邪暂行止住,命那女子上前答话。那绿衣少女正是墨凤凰申若兰,从容笑道:“你们那里的?彼此素昧平生,无故来此扰闹,是何缘故!今早曾有僧道四人带了一伙徒党来此作祟,经本山主人李英琼略施仙法,全都伤亡殆尽。只有两个妖僧,眼看形神皆灭,因有李妹和白眉老禅师座下仙禽代其求情,才将他元神放走,此外无一幸免。如听良言,回去稍为静观数年,看看是否正胜邪消,再倒行逆施不迟!”

  若兰神态温和,语声尤为清婉好听。双凶一个素来把稳,一个又是淫凶好色,只管怀着满腹怨气而来,竟为对方容光所夺。同声笑答:“今日之事,强存弱亡,那有许多话说!方才三个小畜生暗算伤人,那是我们自不小心,早晚擒到自有他的受用!幻波池藏珍毒龙丸是无主之物,你们如何自恃人多势众据为己有!我们也以良言相告,乖乖将那藏珍毒龙丸全数献出。并令李英琼、余英男两个贱婢随我二人回转东海,便可无事,否则――”

  双凶底下的话还未出口,数十百道金光雷火连同先前三个敌人同时出现,少女见状也把手一扬,一道剑光迎面飞来。若兰见三小动手,也将仙剑飞出助战。两旁埋伏诸人见状,一齐现身,相继动手,各把飞剑法宝放出去,英琼知道邪法十分阴毒,恐有失闪,忙喝众人即速退往慧光之内,胝用飞剑法宝出敌,随将慧光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