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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剑录》第七十一回 穿行地心 南极光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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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洪和申阮二人送走二女,又往魔宫扫荡邪氛,将全宫行法毁灭成为平地,阮征方始说起数日之内往返小南极的经过。原来金蝉、石生、南海双童甄艮、甄兑、易震等六人奉命下山时,金蝉因七矮中为首的阮征待罪在外,尚未重返师门,特意把小神僧阿童拉来补缺,凑成七矮之数。

  七人下山后,又结识了一个朋友,是麻冠道人司太虚唯一得意门人干神蛛。众人在苗疆与奸邪斗法,石生又收了一个徒弟,名叫韦蛟,原是妖邪强迫收下的徒弟,被石生收服,改邪归正。韦蛟又引进前辈散仙石天王之孙石完,一齐拜师,石完拜在南海双童甄氏兄弟门下。

  在斗法之中,甄氏兄弟中了赤身峒妖人刘霸多的毒刀受伤,虽有灵丹止痛,要伤势痊愈,却非北极陷空岛万年续断不可。恰好灵奇飞过,因他是陷空岛主大弟子灵威叟之子,便邀他同行,干神蛛也坚要同行,金蝉等自然应允。

  金、石等人均以为陷空岛乃旧游之地,上次取药,主人相待颇好,这次前往必能如愿。众人飞行神速,不消一日已飞入北极冰洋边界。只见下面寒流澎湃,悲风怒号,在冻云冷雾笼罩之中,一片沉冥。

  众人以为轻车熟路,一过玄冥界便可按照上次所行之路,仍由灵奇引导入内。那知上次众人取药走后,陷空老祖防范更严,不特神峰下面出口的晶壁行法封闭,连那条震源通路也被隔断,无法寻找。

  南海双童师徒与干神蛛均擅穿山行地之术,易氏弟兄更有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任何坚厚的冰雪石土皆不能阻。但在地底穿行,就是找不到通道。正走之间,当头三人猛觉前面有一股奇冷之气扑上身来。灵奇深知厉害,欲待上前唤止,碰着石完童心好胜,初入师门,不明礼让,仗着身秉灵石精气而生,穿山透石如鱼游水,竟与乃师抢先飞驶。甄氏弟兄知他一味天真,此举实是他的天赋本能与家传独门神通,志在讨好,并非不敬。心想他天生特长在地底能走多快,便由他去,这时,恰被抢在前面约有两三丈远。

  石完正在卖弄精神加急前驰,猛瞥见迎面一片寒碧光华突然飞涌冲上身来,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随听后面灵奇急呼:“师弟,师叔,快止步请回!”另一面阿童同了金石易诸人。目光到处,见石完将碧光引发,又听灵奇大声急呼,料知不妙,把手一指,一片佛光金霞电也似急飞将出去挡在前面,石完也闻声飞退回来。

  灵奇忙喊:“诸位师叔神僧快退,如往地底穿下最好!”众人见他神色惊惶,料有缘故。石完首先应声开路往地底深处穿去,众人跟踪而下。阿童、干神蛛一发佛光,一发出大片灰网护住上面断后同行。众人应变极速,刚刚下落丈许,那寒碧光华随着佛光一撤,已和电一般快由头上入口潮涌而过,后面更夹着许多银电般亮的针芒,耳间爆音轰轰,宛如密雷。

  众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方始过完。隐闻雷声猛烈,朝前面来路响去,一晃响出多远,不时听到几声沉闷的巨震,地底好似波浪起伏一般不住晃漾。约有半盏茶时方始停止。灵奇请众人暂停,道:“此是岛主冷焰寒雷,乃万年前寒毒之气所积精英凝炼而成,厉害无比!”

  众人便问灵奇照此禁制周密,如何可以过去?灵奇道:“此时过去却并不难,一则冷焰寒雷刚刚发过,一则这里已深入地底三百余丈,不如径由地底通行!”

  众人同声称善,商定之后,仍由甄氏师徒开路降往地层深处,往陷空岛绣琼源飞去,众人为想考验各人功力,初下时只驾遁光,紧随甄石三人身后飞行,未用佛光法宝防身。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降至五六百丈以后,泥土渐软,地气越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彷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已极。

  (注:本书原作者,在原书第三十五集以后,已将幻想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接下来一大段文字,写各人由北极地底下,直穿地轴中心,到达南极,原是开小说中未有之奇,是全书想象力最丰富奇幻的一段。)

  等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热气加重,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遇到凝结数十万里方圆的大团暗绿色的地火。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一任法力多高,也难禁受。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藏身其内,向众招手。

  石生看出干神蛛胸前蜘蛛影子突然出现,好似不耐神气。众人和干神蛛论交之后,听干神蛛讲起过,藏在他胸前的那只大蜘蛛,是他前生爱妻,因为妖邪所害,误投蛛胎,抡为异物,平时绝不出现,此际突然现出,可知也忍不住酷热,忙赶过去拉他一同进入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内。

  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又见易氏弟兄放起神梭,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声太大,易师弟还不快些收起!”随说手往胸前一按,身佩灵峤三仙所赠玉虎立即离身飞起,晃眼暴涨,长约三丈。金蝉手朝众人一招,各纵遁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石生把手一指,金霞飞向玉虎身上,阿童也忙将佛光放起,护住前面,甄石三人一同向前飞驰。

  这才未受侵害阻难,只见佛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路。后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着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祥霞,无穷灵雨,缤纷玉色,电漩星飞,穿行于火海黑波阴风毒烟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街,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顿成从来未有之奇观。

  这一来飞行越发加快,灵奇默计途程已离地头不远,忽然想起一事,忙请甄石三人把势子放缓,说道:“今天事情太怪,那寒雷冷焰岛主视为防御外敌的至宝,从未见他轻用。这次竟暗藏在玄冥界地底埋伏之内,也许岛主有仇敌应在今日到来,却被我们赶在那人前面无心引发,以岛主为人性情,定必忿急,到时还须留神才好!”

  众人闻言点头答应,灵奇一路查看土色形势往前行去,一会,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干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知道陷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画境,地层深处也与别处不同,照情势转眼到达。果然前连百余里,灵奇由土石中看出到了绣琼源地层下面。由灵奇算计好了上升之处,聚在一起,破土直上数百丈深的地层。不消半盏茶时便自升出地面,金蝉一看上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

  金蝉一出土便向海岸赶去,躬身说道:“弟子齐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同了白眉老禅师弟子阿童,司道长门人干神蛛,师侄灵奇、石完一行十人,因同门中与苗疆妖邪斗法受伤,为此二次又来拜谒岛宫仙府求取灵药,望祈老祖再赐灵药,感恩不尽。”金蝉说完,不见动静,等了片刻,忽见一道寒光,白如钡电,由陷空岛隔着海面飞来。晃眼现出两个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手腿半裸,面白如玉,貌像俊美,十三四岁的道童。石生在后面认得那是上次所遇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知他和自己颇为投机,心中大喜连忙赶近前去。

  玄玉正向金石二人举手为礼,一眼瞥见灵奇,星眸微微一瞪,换手便是一蓬银丝,似暴雨一般朝灵奇当头撒下!灵奇踪起遁光想逃,已自不及,吃那蓬银丝连人带剑光一齐网住。玄玉随手一指,便网了灵奇朝陷空岛上飞去,晃眼投入岛中盆地之内不见,势急如电,神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