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忠魂困蛟龙》一一九
那丫头香儿忙上前,道:“霜霜小姐呀,他是从北地来的,说是你的本家,他也是姓依呢。”
门口的霜霜一笑,忙道:“真的吧,快请进来。”边向屋内叫道:“娘,我们在北方的本家亲戚来看我们了呢,快来呀!”
便在这时候,屋内一个苍老声音道:“是吗,快请他进来吧!”
这时丫头香儿早向依承天道:“你进去吧,我要回去侍候我家小姐了,你在这儿有什么话只管说,完了快回一号船上去哟。”
依承天真是大喜过望,忙点头道:“谢谢,谢谢。”
丫头香儿冲他俏皮一笑,回身就走。
依承天走入屋子内,立刻发觉这屋内霉味极重,心想,也许这儿距离江边过近,潮湿重是必然的。
屋内一位老太婆,四方脸,翘鼻子,长了一双弥勒眼,未开口先就眯起两只眼,倒是掩去不少她那凌厉的嘴巴来,这时先是对依承天一望,未开口呢,依承天已大步上前跪在地上,道:
“侄儿依承天,给伯母叩头。”
老太婆双手一扶,道:“免了免了,快坐下来说话。”
依承天起身坐在椅子上已是满心疑惑。
依承天的疑惑是有其原因的,因为自己的名字是干娘起的,那天雷叔说的十分清楚,承天启运,端看自己了,怎的干娘听了自己报出名字,却一点也不惊奇呢,难道这名字不是干娘起的?
心念间,依承天缓缓的道:“伯母,我是远从北地来投靠你老人家的……”
一声深长的叹息,依夫人道:“唉,你伯父七年前海上失事生死不明,至今我母女就长住在这间小屋里,望江水悠悠,看浮云远逝,痛苦的渡着痛苦岁月,难得有你这个远房侄儿前来,望着我依家有后,该谢苍天了。”边深沉一声叹息又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依承天忙道:“虚岁十七。”
依夫人指着一旁少女道:“她今年虚岁十八,该是你姐姐了。”
依承天忙起身施礼,早听得女子道:“往后一家人了,没事你就常来坐坐同我娘聊天也好。”
依承天点头,道:“我会的。”
就在这时候,依承天无意间把挂在脖子上的“龙形玉佩”露在脖子外面。
于是,就见那少女上前道:“弟弟,你还有这么一块好看的玉佩呀。”说着露出一双贪婪目光。
老太婆却笑道:“必是依家传家之宝了?”
依承天几乎是要忿怒的爆炸了,但他暗中咬牙强自忍耐下去,因为他在发觉被人愚弄之后,突然灵台一亮,心中又有了他的决定。
依承天又见笑容可掬的道:“自小我就带在身上,曾经三天未吃一口饭也未把这家传之宝卖掉呢。”
依夫人点头,道:“真是好孩子。”
依承天望外面看了几眼,旋即起身,道:“我该回去工作了,以后我会常来看望伯母的。”
依夫人道:“怎的不多说些话就走了?”
依承天道:“今晚我会再来的,姐姐,你好生侍候着,我先去了。”
说完起身施礼,忙退出屋外。
依承天心中冷笑,觉得飞龙寨的小姐于飞鸿真厉害,暗中弄了这么一手,如果不是自己在离开义父的时候,义父教了自己各种应付方法,加上自己一再的小心应付,真还中了他人之计呢。
不由的抚摸着脖子上挂的“龙形玉佩”,自言自语,道:“名字也许不是你起的,但这‘龙形玉佩’怎的会假,难道自己的东西尚不认识?他姐的,显然你是个冒牌货。”
他才刚刚绕向飞龙寨,早见于飞鸿已与香儿站在一处大树下面,见他走来,笑问道:“怎的不多同你的这位未晤面伯母谈谈话呢?”
依承天道:“反正往后日子还长,我随时会去见我这位可怜的守寡伯母的,现在还得赶回船工作呢。”
于飞鸿点头,道:“那你就去吧。”
依承天快步走向堤岸去,却无意有意的回头看,于飞鸿与那丫头香儿早已消失不见,显然是往那小屋走去了。
计划在心中筹划着,依承天边工作边思忖,因为义父还在鲠门岛上翘首期盼自己早日归去呢。
当然不只是自己的人平安归去,重要的是能带回好消息,有关干娘母女二人平安的好消息。
现在,山崖下面住的二人绝不是干娘母女二人,相反的,那却是个陷阱,一个等着自己跳下去的陷阱。
依承天的面上已挂上了笑容,但如果仔细观察,那正是令人打寒颤的冷笑。
这一夜依承天吃完饭就睡下了。
他睡得十分香甜,那是年轻人应有的现象,而令一旁盯守他的人也放松了监视。
这天晚上,正是个月黑风高夜。
江风吹的江面上浪涛滚滚,焦山之上的树叶“哗哗”响不停,约摸着已是三更天了吧。
三更天正是好睡的时候,焦山飞龙寨上已是一片死寂,有几点灯火正闪烁在夜风里,显得一片阴森感,便在这时候,一条黑影,幽灵似的闪烁在山道上。
细看这人身法十分利落,只是几个起落已绕向飞龙寨侧面崖下,那儿正是依夫人母女住的两间小瓦屋。
现在――
现在依然住着母女二人,只是她们绝不是依夫人母女,那黑影一闪而来到屋前,他见屋内没有灯火,稍一犹豫,立刻自怀中摸出一把三寸金刀,就在他的细巧拨弄下,不旋踵间已把那门拨开来,金刀入怀,伸手推门……
只是当他一推开那两扇小木门的时候,黑暗中还真的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