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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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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贵财苦着脸道:“栽栽了这这么大的跟斗…除除了满满心的窝囊外,还还能体验验出什什么名堂来?”

  宫笠厉声道:“谦虚与隐敛,鲍贵财,谦虚与隐敛;另外,不要认为你运气不好,相反的,你却是运气太好了,因为我给了你教训却仍让你有省悟的机会,别人,恐怕就不会这般宽宏大量,而以后你更会明白,我之所以出头挫败你,出发点是慈悲的,善意的,这是你一生怕不易再遇到第二次的侥幸事!”

  鲍贵财喃喃的道:“我我真不明白……这样倒倒运的事,还还能说是侥侥幸?”

  宫笠寒着脸道:“如果我们尚能相见,我便会告诉你此中的道理,现在,你可以走了。”

  拾回抛在一边的“月牙圈”放好,鲍贵财垂头丧气的走下擂台,他步履沉重的刚走出八步,又忽然站住,回过身来,一片迷惘的道:“喂,喂你你的姓姓名呢?你你总得告告诉我你的姓姓名吧!要要是不然,我我这一回回去,师师父问问我被谁打打败了我我都不不晓得,岂岂不是―一桩天天大的笑笑话?”

  宫笠道:“你回去之后,向你师父说说我这条鞭子,就会明白是谁打败了你,那时,你也必然会较眼前心平气和得多。”

  鲍贵财呐呐的道:“真真的?”

  宫笠道:“当然!”

  叹了口气,鲍贵财又转回身去,在转身的同时,犹依依不舍的向那绿衣少女投去痴痴的,深深的一瞥,然后,才拖着瞒珊的步子那样孤独落寞的走出了“王鼎山庄”。

  跃下台,宫笠尚未开口说什么,黄恕言已抢上几步,满面堆笑:“兄台,请,请走内厅奉茶―…。”

  宫笠生硬的道:“黄庄主,招亲之事不必再谈。”

  黄恕言忙道:“兄台何苦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休说比武招亲这桩大事业已公开举行,有其意义和规矩,以及尊严所在,兄台勇武过人,技艺超群,鳌头高中之后自应依照约定与小女搭配,再退一步讲,小女姿容不恶,也衬得上兄台,何况还有这么一份丰厚的嫁妆?”

  笑笑,宫笠道:“黄庄主,我无意以此方式娶妻,更无意以此方式纳财,令媛再是美丽,嫁妆再是丰厚,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黄恕言强笑道:“兄台,话可不是这样说,天下之大,相信此等机缘却是不多,而且兄台上台比试,绩威至盛,为最后之取胜者,照今日比武招亲的规矩来说,正是小女的夫婿人选,兄台怎可拒而不受?设若如此,‘玉鼎山庄’颜面何存?我黄某人只怕也将永远难以抬头了?……”

  宫笠正色道:“黄庄主,婚姻之事,须两相情愿,不可有一方勉强,否则,这不但不是幸福,更是彼此间的终生痛苦,庄主明人,尚请莫再逼在下。”

  实在有些按奈不住了,黄恕言悻然道:“阁下既然无意接纳小女,却上台去比什么武?如今可好了,把一干应试者都打的打跑,吓的吓走,到了此刻你倒反而拿起‘矫’来?

  阁F如此行为,不但是过份恶作剧,更视我黄恕言为何物?”

  目光中的神色冷凛,宫笠道:“黄庄主,我就正要向你请教这个问题――一我为何上台比武的问题了。”

  黄恕言怒道:“怪事了。你自己跳上台去比武,却来问我原因?这,这是什么话?简直是荒唐透顶,你未兔过份人了……”

  一旁,段威赶紧过来打圆场:“言翁,言翁,还有这位兄台,呵呵。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本来是一件结亲家的大喜事,总不能弄得亲家结不成反倒结了冤家吧?彼此有什么心意,都可提出来打商量,犯不着红了脸啊!来来来,屋里请,屋里请……”

  宫笠不再多说,昂头走向大厅――一他正要弄清楚这档子事,这档子“比武招亲”的内幕。

  紧随在他身边,凌濮悄声道:“头儿,我看会有麻烦呢宫笠沉声道:“什么麻烦?”

  凌濮压着嗓门道:“看情形,老黄倒是颇为中意你这位‘乘龙快婿’,你若不答应娶他女儿,只怕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脱身……”

  宫笠淡淡的道:“笑话,他们还能围着我交拜天地不成?”

  笑了笑,凌濮戏狎的道:“其实,老黄的那位小姐,长像也不十分不错,头儿你何妨考虑考虑?论年纪,你也早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一切都是现成的,只要头儿你点点脑袋,便万事齐备,连新娘子也送进洞房侍候着了,从此也算有了个根,强似天涯海角,像个无主孤魂似的东飘西……”

  宫笠目不斜视的道:“你倒蛮有兴趣的,嗯?”

  凌濮笑道:“小的也跟着沾光,不必再过那种颠沛流离,餐风饮露的苦日子了,两个大男人,说起来也的确有些单调,头儿,可不是?”

  点点头,宫笠道:“那么,你就来接这份差事如何?”

  凌濮忙道:“我怎么行?人家看上的是头儿你,又不是我,况且,我这副尊范,这等德性,实也登不了大雅之常,怎敢有些般妄念?”

  宫笠重重的道:“那就闭上你的嘴,少在我面前唠叨,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忙缩回脑袋,凌濮干笑着道:“头儿,我可是一番好意宫笠道:“好意留给你自己消受吧!”

  凌狠打着哈哈,说话的声音却很低:“可是,头儿,如果你不答应,只怕难得脱身啊……”

  宫笠道:“要不要试试?凭这座‘玉鼎山庄’的几个毛人,岂能留得住我?”

  凌咽着唾沫道:“不过…”

  宫笠冷冷的道:“再说,万一脱不了身,你也正可留下来‘滥竿充数’,不是刚巧合了你的心意了吗?”

  伸伸舌头,凌濮忙道:“我可没有这个福份,我要跟着头儿你走,你往哪里,我到哪里,天涯海角,龙潭虎穴,我全不能离开头儿半步……”

  没好气的笑了,宫笠摇头道:“凌濮,这些年来,是越发油腔滑调得厉害了……”

  凌濮一派虔诚之色的道:“头儿对你来说,我真是一片忠心昭日月啊!”

  笑笑,宫笠进入大厅之内,后面的黄怨言与段威、韩远,以及另几位教头也迅速跟了进来,却未见到那位俏美的绿衣姑娘了。

  由段威殷勤招呼,大家分宾主坐下,大厅的陈设豪华瑰丽,但是,气氛却有一些沉闷僵窒,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每张脸上都带着那种生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