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侠情传》一四五
他手中无双剑那么轻松洒脱地一展,立时颤闪出片片森冷的寒光,迎着对方挥来的长鞭,直往对方的鞭梢子上削去。
百里孤独哼声道:“好聪明的人。”
他晓得对方手中是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一抽长鞭,幻化无形的叠出一道道如浪的鞭影,瞬快无比地缠向敖楚戈的腰上。
敖楚戈大喝道:“百里孤独,看剑。”
他那快速的身影当有若幽灵一闪地眨眼而去,那森冷寒煞的长剑穿过对方的鞭幕,直射对方的臂间。
百里孤独移身快退,叫道:“你……”
锋利的长剑已穿进了他的右臂,他痛得大叫一声,长鞭已脱手而出,身形一个踉跄地差点仆倒,苍白地望着敖楚戈。
敖楚戈杀意浓烈地道:“先拿出解药!”
百里孤独颤声道:“在我怀里……”
小毛跃身道:“我来拿。”
百里孤独一退,道:“不要你拿,白龙雕,你来。”
白龙雕犹疑地上前,伸进他怀里摸索,百里孤独忽然飞起一拳捣在他的胸口上,白龙雕呀地一声道:“庄主!”
一道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一双眼睛瞪得有若突出来的珠子,茫乱而不明白地存着许多疑问而死。
百里孤独一脚踢开他,道:“他最该死,什么事都坏在他手里。”
田二嫂颤声道:“庄主,你……”
百里孤独嘿嘿地道:“你别怕、我不杀你。”
说着伸手掏出一个磁瓶掷给了敖楚戈道:“敖朋友,这是‘断肠沙’的解药,你可以拿去,不过,有件事我必须问明白,你是要我的命还是……”敖楚戈冷冷地道:“立刻叫你的人撤退,不准在这里。”
百里孤独长叹一声道:“好。”
他似是已知自己求生无望,适才那种狂妄嚣张之色。在此时竞烟消云散,黯然地挥一挥手,道:“你们统统离开这里。”
那七八个武林高手尚不知屋里的情形,一听百里孤独的吩咐,刹时全都退了出去。
帖木海焦急地道:“敖朋友,解药……”敖楚戈很慎重地将“断肠沙”解药交给了帖木汗,帖木汗双目中投射出感激之色,道:“敖朋友,大恩不言谢,我弟兄立刻回塞外,如果异日再来中原,定当登门拜谢。”
略一拱手,这四条血性汉子转身而去。
敖楚戈轻叹一声道:“百里朋友,这里已没有外人了,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你刚才暗杀白龙雕,起因决不是那么单纯。”
百里孤独颤声道:“敖朋友,你是条汉子,我很佩服你,有许多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不错,我杀白龙雕的确另有原因!”
田二嫂叫道:“我知道,因为白龙雕是百里庄主夫人的面首……”百里孤独恨声道:“多嘴一―”猛一抬手,一道寒光射去,田二嫂呀地一声,那喉结上已穿进一枝银色小箭,小毛愤愤地道:“百里孤独,你居然又杀了她……”百里孤独痛苦地道:“我不杀她行么?她是我老婆的眼桩子,我的一举一动,她都会去报告的,唉,敖朋友,你是个男人,当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而我,不幸的是……”小毛呵呵地道:“你戴绿帽子。”
百里孤独瞪了他一眼,悲伦地道:“单单戴绿帽子尚能含辱忍耻,不幸我不仅要忍受头缠绿巾的痛苦,还要替她物色那些年轻力壮之土.不惜去硬逼强迫对方就范,咱们都是大丈夫,想想看,我这种日子是怎么个过法。”
小毛黯然地一叹道:“在人生的旅程,你的确很不幸。”
敖楚戈颇不是味道地道:“百里朋友,清官难断家务事、贤伉俪的纠纷在下很难予以置评,不过我很奇怪,古人有人畏妻如虎,遂有母老虎之称,我尚未娶室不知何以会产生那种畏惧。但我国固有伦常,女人贤德,要相夫教子,而尊夫人却不守妇德,视肉欲如玩物,你有何必忍!”
百里孤独颜声道:“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小毛脱口道:“黑衣夫人……”
百里孤独目中竞隐隐浮现出一丝泪影,道:“不错、她就是武林中传闻的黑衣夫人,每当你看见她―身黑衣,朦胧地透出那一身匀称的身材,谁又想到她是个荡妇淫娃,将男人玩于股掌,视欲海如饮食……”敖楚戈很同情地道:“百里朋友,咱们不谈这个,这会引起你的不愉快!”
百里孤独颤声道:“我要说,我已压制的太久了,况且这件事和司马紫青的死也有很大的关系,否则我也不会将家丑宣扬开来。”
―怔,敖楚戈道:“什么?和司马紫青满门有关?”百里孤独点头道:“不可否认的司马紫育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我老婆无意中看到他,连夜逼着我去请司马紫育来叙叙,司马紫青是一介书生,人又傲骨天生,一听这种事当场将我骂出来,我老婆除了骂我无能外,连夜派人将司马紫青掳来,她要求那种事,司马紫青抵死不从,是故,我老婆逼着他卖地,他更不答应,我老婆心狠手辣,先杀了司马紫青的妻子,再杀他的儿子,于是满门血案。”
敖楚戈哪里想到司马紫青一门血案中,尚有这种隐情,他愤愤的道:“天下竟有这种不要脸地女人。”
百里孤独苍白地道:“她是欲海奇葩,千古难见!”
敖楚戈双目一煞道:“百里朋友,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事百里孤独冷涩地道:“敖朋友,不瞒你说,我感情被压制得几乎要崩溃了,我恨她并不亚于任何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她不仅在色欲方面有独特的能力,那一身武功,更是厉害得怕人,今天,我和你动手时,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敖楚戈一怔道:“什么机会?”
百里孤独坚定地道:“杀她的机会,唯有你,尚能有和她有一搏的机会。”
敖楚戈森冷地道:“荡妇淫娃,伤风败伦,这种人天地难容,不过百里朋友,我杀她决不是为了替你解绿巾之恨,我杀她是为司马紫青寻求一个公道,还有一点我必须先声明,如果黑衣夫了真如你说的那样,那她是死有余辜,但若你是危言耸听,妄想卸责。哼,百里孤独,你会死得更惨――”百里孤独大笑道;“敖朋友,长时间的精神折磨,我已是没有自尊、没有雄心的枯木之人,生不如死,何须再来玩这种花招……”敖楚戈冷冷地道:“她在哪里?”百里孤独道:“在庄子里,此刻也许正在艳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