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江湖》四十四
祈小蝶猛回头,沉声道:
“你回去,谁要你跟来。”
早听得钉板后面另两人笑道:
“夫妻吵架在床上,怎的跑到桥上,我看二位是弄错地方了,上面吵架下面流水,有点不太对劲吧!”他一语双关,却未引起和先与祈小蝶的会意,不过四个守桥的全笑得人仰马翻。
终于,连寨门也被祈小蝶叫开来。
哪大刀寨足有四百余人,在这里连女人也都能动刀杀人,小孩子从小就学武,强悍的个性是从小就养成的。
哪祈小蝶与和先二人也是大刀寨出身,自是对这大刀寨十分熟悉,如今半夜三更天,大刀寨除了守寨门的几个汉子外,全寨沉寂一片,祈小蝶与和先二人一路走向大刀寨左面的一个小院门外,因为这儿住的可是大刀寨二当头“绝一刀”宫彪。
祈小蝶站在门外狂喊着猛撞门:
“宫爷,快开门呀!”
小院内早听得宫彪喝叱道:
“什么人在发疯使贱,半夜三更不睡觉却在门外鸡猫子喊叫的!”
祈小蝶应声道:
“宫爷,是我呀,我是祈小蝶呀,你快开门!”
哪宫彪一路走,边沉声道:
“你他娘不是有个青面兽在待候你吗,跑来找我干啥!”
突听有个女人声音,道:
“阿雄,你想烂嘴巴呀!”
这女人的声音祈小蝶一听就知道是单不同的大姐单艾珍的声音,哪种尖而高亢的宛如夜猫子叫声,活脱有人捏住她勃根挤压出来的,
于是小院门被拉开来,宫雄哪干实粗壮身子,几乎把个院门全堵住,他冷冷的道:
“怎的你夫妻二人全来了?”
喘着大气,祈小蝶道:
“二当头,我要见艾珍姐去。”
宫雄粗言粗气的敞开胸膛掀着大毛脸,道:
“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她还光着屁股在床上呢!”
便在这时,正面屋子里单艾珍高声道:
“阿雄,小蝶是来找我的,叫她进来吧。”
祈小蝶便在宫雄臂弯下钻入院子里,“青面兽”和先正要跟进去,却被宫雄一挡:
“你别进去。”
和先急道:
“我走去不开口可以吧!”
嘿嘿一笑,宫雄道:
“你夫妻二人过的日子不是挺自在吗,怎的会……可是你如今真的比不过我哪个惹花拈草的小舅子单不同?”他不待和先开口,又笑道:我说小和呀,你一定要培养功夫,胜过单不同,否则他就是被你压在下面,心里还在叨哝哪单不同呢!哈……”
急急的摇摇双手,和先道:
“二当头你想到哪儿去了,不是哪么一回事呀!”
宫雄一怔,“哎”了一声,道:
“哪会有是什么事体?”
不料和先正欲话呢,突听得正屋里单艾珍大吼又哭的道:
“我的可怜兄弟呀,你死的好惨哟,我……我这做姐的也别活了呀……”
宫雄一惊,回头望向屋子里,已见有灯亮,隐约见老婆双手捂面大嚎,猛可里,宫雄暴伸一手抓住和先衣领,只把和先提得双脚离地,他目眦欲裂,双唇大开而露出森森牙齿咬得紧,话声便在他的牙缝中挤压出来:
“说,怎么一回事?”
和先一惊,吞吞吐吐的道:
“是我拦不住她呀,有事叫她明日一早再来,可是她不听我的,我有什么法子!”
“叭”的一声,宫雄哪宛如小簸箕的大巴掌,正打在和先脸上,怒道:
“你奶奶的,老子问你们半夜跑来为的何事?你却东拉西扯闲扯淡!”
和先双手抓住宫雄手腕,道:
“二当头别急呀,是这样的,那单不同他跑到白虎镇上弄风流,被人捉住大卸八块了,小蝶就是为此才跑来的。”
宫雄一听,奋力一抛,和先就地连翻三个跟斗才刹往身子,早听得宫雄骂道:
“你奶奶的,单不同一死,你小子可高兴了。”说完大踏步往正屋内走去。
和先“呶”了几声,坐在院子地上一时也爬不起来了。
宫雄刚冲进正屋,便见老婆披发抖衣,同祈小蝶二人相拥着哭做一团。
急的直搓双手,宫雄直在屋内来回蹀踱三个来回,才道:
“小蝶儿,你哭他妈的什么名堂,单不同死未死还未定,你就急惊风的跑来哭丧,奶奶的就算不死也被你这骚娘儿哭死!”
猛力一推祈小蝶,单艾珍母虎捕食般的斜身撞上宫雄身上,她连撕带抓,口中连骂,道:
“好个死没良心的阿雄,人家小蝶是一番好意的来向我传这不幸消息,你该谢谢人家,我兄弟单不同又不是他们杀的,你要施狠,就到白虎镇上找那杀我兄弟的报仇才是,姓宫的,你可要弄清楚,别人杀死单不同,那是在往你这个做姐夫的脸上糊屎,你看着办吧!”
宫雄似是不在乎老婆一阵抓咬,还小心的扶单艾珍在椅子上坐下来,且又对祈小蝶道:
“单爷死的好惨,他是被白虎镇上如意楼的大小姐率人在荒山中大卸八块的,人是如意楼杀的,但却是被‘福来客店’的铁掌柜拦堵住的,单爷被杀的时候,那个该死的铁掌柜也在呢!”
宫雄沉声道:
“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祈小蝶道:
“就在天黑的时候有十几个白虎镇上的人打从我们店前过去――”
宫雄点头道:
“这个我知道,如意楼主白不凡来此商议大事,他们这是事情有了决定,才回转白虎镇的。”
祈小蝶道:
“可是未过半个时辰,又来了一老一少二人……”
于是,祈小蝶就把“偷魂老祖”风啸山师徒二人出现以后的事情,仔细的对宫雄与单艾珍二人说了一遍……
单艾珍听完放声大哭,立刻要宫雄去白虎镇为兄弟报仇,否则她一人前去。
那宫雄虽貌若张飞,可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竭力对老婆加以安慰:
“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总得等天亮了再说,我总不能连寨主都不禀一声拉着人马杀向白虎镇吧,再说嘛……”
他望望一旁的祈小蝶,未再说下去,因为他有些话如今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是大事情,在事情未成功之前,怎好随便吐露。
单艾珍并不知道丈夫心中的结,见丈夫不言,立刻怒道:
“走,我们这就去见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