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与金庸、黄沾、林燕妮、刘兆铭同席，酒酣耳热之余，讲起小女学乐器的经过：由于学校一定要学生学一样乐器，她先学中提琴，实在不行，又改学长笛。从中一学到中四，十分努力，不但依时上课，而且在家中勤练不辍，过了四年，实在一无所成，只好写一封信给音乐老师，恳请别让她再学下去，信写得词情并茂，大意如下：

　　“小女没有音乐天分，努力四年，一无所成，形成严重精神负担，每当她勤练之际，全家更精神痛苦……”

　　和她同时学长笛而有天分者，已在校际音乐节得冠军了。所以得出一个结论，凡是和艺术有关的事，天才第一，努力第二。

　　莫扎特四岁已光芒四射，他出世起努力，也不过努力了四年时间，没有天才的人，努力四年试试看？

　　席间，刘兆铭认为努力第一，天才第二，遭到一致反对。金庸说：有天才，甚至不努力都没有关系。这是真的，有天才的人，努力也好，不努力也好，都能够在他擅长的艺术领域中出人头地。

　　这并不是叫人不要努力，而是指出一个事实，再努力，努力到拚命，也不能使一个人成为艺术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