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4》一二
龙鹰也非一心来踩场,撩事斗非,只是步入膳园后,掌握到南食堂的人多热闹,顺便过来看看,若人太多,点头打个招呼后离开,没想过会给郡主逮着。
惟有笑容可掬的朝李裹儿走过去,笑嘻嘻道:“范轻舟向郡主请安,向各位姑娘问好。哈!若郡主下问小弟为何会到这里来,就是走错了路。嘻嘻!”
李裹儿白他一眼,嗔道:“说话没句正经的!听说你会在决赛下场打马球,是否确有其事?”
龙鹰心忖消息传递得快,这该是未宣布的事,很有可能是从霜荞处泄出去。
坐在李裹儿旁的独孤倩然默默地看他,一副贤淑文雅的模样,使人没法联想到她在球场上神乎其技的马术杖法。
安乐郡主在说话,其他人即使和她多么熟稔,礼节上亦不可插嘴。
龙鹰背着宇文朔的一桌,从没人说话的情况,知人人竖起耳朵听他和李裹儿的对答。
龙鹰道:“确有其事,皆因穆飞兄看得起小弟,请小弟助阵。”
李裹儿道:“你既懂打马球,为何不代表竹花帮出赛?”
龙鹰笑吟吟道:“禀上郡主,那时小弟仍不晓得自己懂打马球。”
众女哗然。
后方传来失笑声。
食堂逐渐静下来,人人想听他们在说什么,气氛古怪。
虽然成为所有目光的“众矢之的”,但龙鹰仍是那副轻松写意、满不在乎的神态。
李裹儿丝毫不以为忤,兴致盎然的道:“你这人总是古灵精怪,说话前言不对后语,自相矛盾,现今为何又忽然变懂了?”
龙鹰道:“现在仍是不懂。不过穆飞兄说打马球等于放暗器,只是要在马背上施放,又可以交给队友去掷,或接着送过来的暗器,能掷入球洞便成。哈!”
他的话立即惹起哄堂大笑,气氛转趋融洽。
李裹儿固然笑得花枝乱颤,独孤倩然亦合不拢嘴。
李裹儿喜嗔难分地白他一眼,用手肘轻撞独孤倩然一下,道:“我们连手狠狠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从不肯认真的家伙一顿,好吗?”
她这么说,龙鹰立知猜测正确,关中队已正式邀杨清仁助阵,而礼貌上必须同时邀请李裹儿,不论其球技。
龙鹰慌忙投降道:“只要隔远见到郡主杀过来,小弟哪能不望风溃败,实不劳郡主纡尊降贵的教训小弟。”
李裹儿苦恼道:“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本郡要你全力以赴。”
龙鹰躬身答道:“遵旨。不过如小弟阳奉阴违,郡主勿要降罪。”
他的话惹来另一阵满堂笑声,为“庆功宴”平添热闹。
龙鹰乘机告退,又婉拒了乾舜邀他加入他们的一席,走出南食堂的大门,深吸一口晚夜带着园林气息的清新空气,颇有还我自由的感觉。
关中队已视“少帅冠”为囊中之物,纵然有“范轻舟”助牧场队,仍认为难起波澜,或不当他是一回事,故此对他没有敌意。
龙鹰决定了在三天后举行的马球赛尽力而为,在不泄露真正身份下争取胜利,即使是输,亦不会让关中队像上一场赢得那般轻松容易。
正要往北食堂去,霜荞来了,陪伴她的尚有两个俏婢,其中之一是无瑕。
龙鹰避之不及,心中叫苦,只好隔远施礼,等候发落。
无瑕趁机会凝神打量他。
霜荞含笑来到他身前,若无其事道:“范先生不是约了宋公子吗?”
无瑕和婢子站在五步之外,垂首等候主子。换过是别人,肯定瞒不过宇文朔般的高手,但无瑕既能骗过身具魔种的龙鹰,自然有可骗过宇文朔的能耐。
龙鹰毫无愧色的道:“正是如此!小弟在恭候宋兄的大驾。”
霜荞没好气道:“是不是奴家眼花看错,刚才不是看着范先生从南食堂走出来吗?”
龙鹰笑嘻嘻道:“都大家既没眼花,更没瞧错。小弟是走错了路,还差点没法脱身。都大家是要到南食堂去吗?”
霜荞趋前一步,牵着他衣袖一角扯得他往后倒退,到离无瑕两婢达十步之遥,方放开他,站得很近,双方气息可闻下,审视着他的目光道:“范先生是否天生爱说谎的人?”
这根本不是责备,而是男女交往里说亲密话的开始,再非一般关系。
龙鹰首次后悔今晚到膳园来,霜荞故意惹自己,是要让无瑕这个旁观者清的摸他的底子。稍一不慎,势惹不测之祸。
龙鹰从容道:“人生于世,是注定了满口谎言,谁收将心想的话不经修饰的直宣于口,会被当作无礼的疯子,像现在小弟便很想问都大家一句话。”
霜荞点头道:“范先生言简意赅,难怪以宋公子那么高傲的人,亦愿意和先生论交。”
龙鹰心呼厉害,霜荞无端端扯上商月令,是在测试他的反应。假如他不知道“都凤”的真正身份,没有戒心下会不以为意,因如他晓得“宋问”就是商月令,那“宋问”生性高傲是必然的事,怎会好奇?
讶道:“我倒不觉得宋兄是难相处的人,但却对他在牧场的地位感到奇怪。究竟他属岭南宋家的人,还是牧场的人?小弟问过他,宋兄避而不答。”
霜荞狠盯他一眼,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方面奴家不应代答。问吧!”
龙鹰装糊涂道:“问什么?”
霜荞嗔道:“你不是刚说过想问奴家一句话吗?”
龙鹰拍额道:“我好像确说过这般的话,但忽然又忘记了。唉!见到都大家小弟手忙脚乱的,因为都大家总像在怀疑小弟某些事似的,都大家看小弟时的眼神……哈!记起哩!”
以霜荞的精明,亦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因其话锋攻守兼备,一时只能瞪着他。
龙鹰凑到她耳旁,传音道:“都大家是否看上了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