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明环3》六八
龙鹰摊手道:“大姐也准备好向小弟坦白吗?我们返乡祭祖时,必须让范某人父母的在天之灵,嘿!也是让大姐未来的家翁家姑,若泉下有知,可得悉他们在世的儿子娶的是何方神圣。”
龙鹰祭出没有办法里的办法,把守着最后一关,欺无瑕不会透露真正的出身来历,好扳占些许上风,以攻为守。
无瑕别脸送上万种风情的媚眼儿,加赠令他眼前一亮、迷死人不赔命的灿烂笑容,横他一眼,淡定温文的徐徐道:“范爷百种说词、千般借口,无他,是不愿负上责任,未乱先弃。是好是歹,不外一句话。说呵!人家早心死了!”
龙鹰终扳回少许颓势,笑嘻嘻道:“大姐勿只懂派小弟罪名,这叫何患无词?大姐的诚意又有多少?怎知你是否千年妖狐,修成人形后出来作恶,专骗像范某人般的痴情男子。哈哈!”
无瑕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笑意盈盈的道:“人有理屈词穷时,唯一方法就像被赶入自己筑起的穷巷里的犬儿,反噬一口。剩没想过,大名鼎鼎、威播大江的江舟隆之主范轻舟,亦不例外。不肯负责任就不负责任好了,爽脆点说出来。肯负嘛!人家一五一十将身世详告范爷,绝不食言。如违此诺,范爷大可立即抛弃人家!”
龙鹰心忖“自作孽,不可活”,得亲她香唇,无花无假的重重一口,事后沾沾自喜,充满胜一仗的情绪,以为可逆转与无瑕每战必败的劣势,抢占上风,岂知却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失着,给“玉女宗”第一高手紧锲不放,且破题儿第一趟完全绝对地掌握不到她心意。
以前虽非能掌握无瑕一个十成十,怎都有点谱儿,今次则一塌糊涂,给她穷追猛打,没还手之力。
反扑愈大,美人儿的回敬更无情。
以战情论,他是节节败退,死战再非选项,只能在刎颈自尽和弃械投降二者间拣其一。
若以前隔空换掌,现在肯定是埋身搏斗,任何错失,均可夺命。
无瑕终展现出其“媚术”的功架,无痕无迹的将旷世奇术融浑在日常的言谈举止里,制敌于无形。任何说话,由她动人甜美的声音,朵朵鲜花绽放似的释放出来,萦绕耳际。何况她的绵绵絮语,愈进逼,愈具诱惑挑逗。他娘的甚么“未乱先弃”,听者不因而想入非非,难矣!
无瑕有备而战,龙鹰入房时仍一脑子香怪昨夜奇遇的事,未坐下已捱揍,给能颠倒众生的美人儿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脸无完肤,窝囊至极,受制于她蓄势以待的精神媚力。
此时盈鼻芳香,要命的是因己身的敏锐,隔几仍感觉到她的体热,魔种蠢蠢欲动,稍有失神,肯定是拦腰抱她登榻的终局。
不知在那样的情况下,魔种可否发乎天然的“迎敌”?得到终极的胜利。
想法甫起,幸给他立即硬压下去,予自己借口,正是禁受不起绝色美女媚惑的征兆。隐隐里,龙鹰直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无瑕欢好,没侥幸可言。
无瑕挑这个他离开在即的时间,“忽然来犯”,又是突破性的奇袭,背后必暗藏玄机。
以往对着湘夫人、沈香雪,甚或都凤,他均占尽主动先机,惟独与无瑕“正面交锋”,一直陷于苦战之局。会否仍是“天性相克”的老问题?
她是以柔弱制刚强,他龙鹰愈强,无瑕愈能将“媚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千百般念头和考虑,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亮脑际,于“穷巷”尾再退一步,至退无可退,故作不解道:“大姐愈说,小弟愈胡涂,既然大姐认为尚未是时候嫁娶,又要小弟负上亲嘴的责任,究竟那是甚么责任?”
无瑕装出个给他气结的生动表情,恰到好处至令人心痒,骂道:“范轻舟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竟吝于说一句似点人的话。本姑娘再没兴趣和你纠缠胡扯,你究竟负责任?还是不肯负责任?”
头痛处,是不知负责任和不负责任有何分别,带来的后果。要命的是晓得无瑕如此执着,有他不明了的理由。
龙鹰苦笑道:“小弟何时说过不负责任?”
这句话是被她逼出来的。
无瑕一双秀眸朝他望来,懂说话的大眼睛送出“算你哩”的欣喜讯息,盈盈起立。
龙鹰不明所以的随她起立,讶道:“大姐走了吗?我们的事,仍未解决呵!究竟你要小弟负何责任?”
无瑕婀娜多姿的来到他身前,娇躯轻轻偎入他怀里,情深如海、温柔似水的轻轻道:“来日方长,范爷何用急在一时。”
说毕朝房门走去。
龙鹰抢先一步,为她推开房门,却拦着去路,苦恼道:“有甚么事,不可以拿出来开心见诚的,大家有商有量?”
无瑕雍容自在的淡淡道:“承诺就是承诺,有何可讨价还价的地方。范爷有用不完的时间吗?无瑕乐意奉陪。”
龙鹰颓然让开。
无瑕赠他一个甜滋滋、喜翻心儿的笑容,挟着香风,俏然去了。
龙鹰坐入车厢座位,仍未从败至一塌糊涂的“情场”抽脱出来。
高力士坐到他身旁,大奇道:“范爷发生了甚么事?”
马车起行。
龙鹰苦笑道:“我刚打了场马球赛。”
高力士为之愕然。
龙鹰道:“是一场看不见对方球门,只有对方攻门的球赛。整场赛事,没法逾中线半步,连输了多少球仍弄不清楚。副宫监说吧!这样的一场球赛,算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
高力士这么懂说话的,仍乏词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