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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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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第三章 河岸血战

  渡河的技术更教龙鹰叹为观止,就是利用马可以泅水的特点,先以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入水遏流,然后沿四根粗索浮渡,不到半个时辰,全体人马成功渡河。乐流更派出百多人,查探撤离的路线,并于战略要点布防。办妥一切后,撤走丹丹等四个婢女,其他人则埋伏在沿岸的有利位置,枕戈待旦的等候敌人。

  龙鹰、泰娅、文丝和另一女武士白碧,伏在岸旁一排矮树后,后方是一片树林,内中藏着他们的战马。

  龙鹰还是首次策雪儿泅水,它不知多么兴奋,泅得比别的马儿快上一倍,看得奚人啧啧称奇,首次发现雪儿的特异。也不知是吉是凶。

  文丝在他耳旁道:“太医练好功法了吗?”

  龙鹰好半晌后会意过来,低声道:“终于功行圆满。”

  文丝轻轻欢呼,亲他一口。

  龙鹰涌起欢悦的感觉。离关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那是种远游在外所感受到的深浓的异乡风情,令你自然地解下以前的束缚,远离出发地的人和事,寻找新鲜热辣的东西。

  朝下游变成位于对岸的营地瞧去,只见乌灯黑火,只两端挂起风灯。

  乐流来到他的后方,道:“太医没有弓箭吗?”

  龙鹰道:“我不懂箭术!”

  乐流硬将长弓和一筒箭塞给他,道:“没关系,多一个人射箭怎都比少一个好。”

  龙鹰随口问道:“处和部的人为何要辣手对付你们?”

  泰娅代答道:“他们要杀的人是乐流大将,他不单是大王的心腹大将,更是我们阿会部最勇猛善战的可怕战士,杀了他,等于断大王一臂。”

  乐流道:“若他们可以生擒女侍卫长,还可以扮我们诓骗外围的箭楼,于近处发难,是连环的毒计。”

  龙鹰登时对乐流刮目相看。他刚说的是自己没想过的事,可见他有智有勇,难怪这么得李智机倚重。

  乐流续道:“我已遣人回去告知大王。”拍拍他肩头,转往别处去。

  泰娅凑到龙鹰耳旁道:“文丝为甚么这般雀跃?”

  龙鹰道:“因为本人告诉她,合体交欢的时间到了。”说出后大感香艳刺激,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有此感觉。或许是战争即临,又或是因泰娅身属奚王的情况。

  泰娅不依道:“我不理你,我要你向大王指定要泰娅侍寝。”

  龙鹰失声道:“甚么!”

  敌人来了。

  一个接一个的木筏,出现在河道上游弯角处,无声无息的飘流而来。活像河妖水魔,杀气腾腾。

  河岸仍是宁静如前,但谁都晓得暗藏杀机。龙鹰已自觉显露太多,返营地后不敢再为奚人拿主意,一切由乐流决定。

  战筏似缓实快,倏忽间在河段变成长串,威势骇人。每筏十多人,人人弯弓搭箭,又传来火油的气味。可知射出的将是火箭,一如龙鹰预料。

  只看敌人目光全落在对岸和营地,便知对方中计。

  乐流一声令下,以百计的箭矢往敌洒去。立即惨叫连天,最前头的十多个木筏鲜血激溅,敌人纷纷中箭,没中箭的则跳进河水逃命去。

  敌筏立即阵脚大乱。试图以长杆撑河床,泊往另一边岸去,但其中十多个木筏留不住势子。飘浮进射程内,变成被喂箭的目标。

  蹄声分从两岸传来。

  对方的主力军集中在对岸,若有二千骑之众,朝营地直杀过去。这边岸的敌人只有千骑,但攻击的位置以营地为目标,偏离了正确的位置,一时无法构成威胁。

  表面上他们占尽上风,杀得河道上借筏攻来的敌人溃不成军,但事实上危机仍在,只这一千敌骑,足可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号角声起,敌方主帅临时变阵,指挥骑兵进攻他们。

  乐流大喝道:“撤退!”

  众人离岸奔进树林,登上马背。

  乐流策马来到他们旁,叫道:“敌人势大,侍卫长和太医先走,我们负责断后。”说毕驱马领着四百个手下,呼啸着冲往疏林的边缘区。

  龙鹰一拍泰娅坐骑的马股,叫道:“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来。”

  战马应掌奔出,文丝和白碧只好追随其后。泰娅娇呼道:“太医!”

  龙鹰哈哈笑道:“绝没有人杀得死我。”

  到三女远去后,策着兴奋万状、威风凛凛的雪儿来到乐流旁,把乐流吓了一跳,正要说话。龙鹰道:“干不掉他们,我也难逃死劫,怎似现在可硬拼一场!”

  敌骑已冲至三十丈处,时间不容许乐流反对。

  “放箭!”

  数百枝箭矢,雨点般往敌骑洒去,人仰马翻,这一轮箭至少放倒对方前排的百多人。但时间已不容上第二轮箭。

  龙鹰还是首次上战场,那间与雪儿同时攀上魔极至境,刚拔出乌刀,雪儿已飙前而去,越过所有奚人,还往上跳跃,一下子杀入冲来的敌骑里,骇得乐流慌忙大呼进攻,怕他几下子被敌人宰掉。

  此时天际露出曙光,景物微明。阿会部和处和部的战士不但在服饰上有分别,最明显是处和部战士脸上涂上油彩,予龙鹰最大的方便。

  “当!当!当!”

  雪儿前蹄甫触地,乌刀已左闪右劈前刺,三敌像被激雷轰中,抛飞毙命,没有人能挡他一刀。

  龙鹰没想过乌刀在放手而为下,变得这般势不可挡,心怀大畅,暗忖催魔之最,莫过于此。雪儿则肯定是匹好战的怪马,不待他吩咐控制,与他的心意配合得天衣无缝,专往敌人强势处闯,有时还以后蹄去撑对方的马,令人非是目睹,难以相信。看到时,也有点不相信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