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二十六
蓝衫人道:“不会,如是他们真想食我之血,两年前就把我吃了。”
唐琳心中一凉,黯然说道:“我有一位师弟,和在下同住花阁,我点了他的穴道,却不知如何失了踪,可能会进入这青石宅院之中。”
蓝衫人道:“失踪几天了?”
唐琳道:“今日午时的事。”
蓝衫人道:“那就不会到此地来。…
唐琳道:“为什么?”
蓝衫人道:“昨夜醒来,我一直没有入睡过,所以,如有人进入此地,我一定会先知道。”
唐琳道:“兄台,在下进来之时,怎的未遇上吸血人呢?”
蓝衫人道:“这个么?一则是你的运气好,二则,我在清醒之时,他们根本就不敢伤人,我一直清醒了十二个时辰,在此期中,他们绝对不会伤人。”
唐琳道:“这么说,在下那位师弟,确不曾进入这座宅院了。”
蓝衫人说道:“不会。”
唐琳缓缓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多有惊扰,在下告辞。”
蓝衫人摇摇头,道:“现在,阁下最好别走。”
唐琳道:“为什么?”
蓝衫人道:“一则是,有人跟踪阁下而来,目下,还在这宅院之外候驾,二则,区区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安歇时间,阁下何不多陪在下两个时辰。”
唐琳道;“实在说,区区对兄台,别说多留此两个时辰,就算是多留上三天五日,在下也心首情愿,只不过,在下寄入篱下,不便违人规戒……”
语声微微一顿,道:“兄台,在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是否该问?”
蓝杉人道:“唐兄请说。”
唐琳道:“阁下为什么要常年留住此地,不出宅院一步?又为什么和两个常常食用人血的人住在一处?”
蓝衫人笑一笑,道:“唐兄觉着奇怪么?”
唐琳道:“在下百思不解。”
蓝衫人道:“事情简单得很,非我不走,实不能走。”
唐琳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蓝衫人突然一撩长衫,只见一条细如线香的细索系于腰间。
衣衫掩遮,而且,看不清那细索是如何系在蓝衫人的身上。
唐琳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兄台,如若在下没有看错,阁下应该是一位身怀武功的高人。”
蓝衫人也不谦让,笑一笑,道:“不错,他们把我囚禁于此,倒是在武功上成全了我。”
唐琳道:“这就是了,兄台既然身怀武功,为什么不肯捏断索绳而去呢?”
蓝衫人笑一笑,道:“唐兄认识那索绳么?”
唐琳道:“不认识”
蓝揍人道:“那是天蚕丝作的丝索,据说当今之世,只有两条,―条就系在我的身上。”
唐琳道:“不管它什么索吧!只有线香粗细,难道就弄它不断!”
蓝衫人道:“如若能够斩断,我也不会留在此地数年之久了。”
唐琳低声道:“兄台,咱们一见如故,要不要兄弟帮忙?”
蓝衫人道:“你能帮什么忙?”
唐琳道:“在下身上,带有匕首一把,十分锋利,或可斩断天蚕丝。”
蓝衫人哦了一声,道:“唐兄可否取出给兄弟瞧瞧。”
唐琳伸手向怀中取出巴首,放在桌上。
蓝衫人望了那匕首一眼,道:“就是这样一把匕首?”
唐琳道:“不够锋利么?”
蓝杉人道:“这把匕首,确是百炼精钢,不过,斩不断这条天蚕索。”
唐琳道:“兄台,可否让我试试看?”
蓝衫人道:“可以,唐兄请动手吧!”
轻轻一拉,把天蚕索放置于木床之上。
唐琳手执匕首,一刀切了下去。
看那索绳,细如线香,只要微一用力,就可以把索绳切断。
但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仍是无法斩断那绳索。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这绳索确是有些怪。”
蓝衫人笑一笑,伸手取过案上的匕首,左手握着刀柄,右手食、中二指漫不经意的挟在匕首之上,用力一扭,波的一声,匕首被扭作两断。
唐琳呆住了,想不到这蓝衫人,竟有着如此高明的武功。
蓝衫人笑一笑,道:“如若这把匕首能斩断天蚕索,在下早就离开此地了。”
唐琳道:“斩不断天蚕索,为什么不可以找出那索绳系于何处,用手解开就是。”
蓝衫人道:“唐兄,在下很感谢你这份急人之急的盛情,在下如若能够离开这里,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唐琳道:“这么说来,兄台是永远无法离开这里了?”
蓝衫人道:“很难说啊!也许有一天,机缘凑巧了,我会离开此地。”
唐琳道:“兄台以二指之力,扭断了百炼精钢的匕首,但却无法挣断天蚕索,只怕,这一生离开此地的机会不大了。”
蓝衫人哈哈一笑,道:“不要紧,我会很有耐心的等下去,也许等个十年、八年,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找上了这座宅院,他能斩断这根天蚕索。”
唐琳道:“很难啊!很难!”
蓝衫人笑一笑道:“只要我不死,总有脱困的一天,唐兄不用为我担心。”
唐琳心中一动,道:“兄台有什么方法,才能使你脱困?”
蓝衫人道:“这要碰碰运气了,哪一天能让我碰上,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我相信一定会碰上。”
唐琳道:“兄台,难道救你脱困的事,也是一桩很大的隐密么?”
蓝衫人笑一笑,道:“唐兄,很难,很难,说了也是无用,这要机缘。”
唐琳道:“哦!”
蓝杉人笑一笑,道:“其实,这座青石宅院也不太坏,闹中取静,我也可以得到适当的享受,譬如说,我这里有很多的好酒,各地的名酒,我能吃到很精致的佳肴、美味,这里还堆满了书,而且,还不停的增加,一年之中,难得有一个客人上门,我可以享受到很幽静的生活。”
唐琳道:“如是无人进入这青石宅院,什么人送东西来给你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