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七十一
张出尘伸手去抓衣服。
但李靖却紧紧的抱住张出尘不放。
张出尘真的急了,抓住李靖的双手,道:“急也不在一时啊!
以后夫走千里路,妻在马后随,夜夜任君抱入怀;你怎忍心不顾好朋友的生死啊!”
“早已有人去了。”李靖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如此沉得住气?”
“你带了太原的人来了?”张出尘道:“那也靠不住啊!七绝道长岂是好与人物?”
李靖道:“他来自太原,但非我带来。我们是不期而遇,论术法之高,为夫是望尘莫及,七绝道长绝对斗不过他。”
“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到此刻为止,我还没有收到他告急的信号。”
张出尘娇哼道:“好啊!你们早有计算了,却来冤我。”
张出尘不抓衣服了,却一转身,把后背给了李靖。
李靖扳过了张出尘的娇躯,道:“是你打岔、接口,不让我说清楚啊!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他。”
张出尘道:“等你接了兵符、今牌,就可以放李世民走了。”
“出尘,你认为他们真的会把兵符、令牌交给我吗?”李靖道:“就算仲坚大可真有此意,七绝道长也会别作安排,留下一方大军,可能就是要监视李世民。”
张出尘道:“这倒不会吧!他令出必行,无人敢于折扣,他既然吩咐了,七绝道长也不敢擅作主意啊!”
“会不会?明天即可知晓。”李靖道:“我倒希望七绝道长暗中搞鬼,不交兵符、令牌。”
张出尘道:“没有兵符、令牌,想救李世民就得大费一番手脚,明天我要查问一下,谁敢违抗他的令谕。”
李靖摇摇头,道:“接了兵符、令牌,麻烦就更大了,还是不接的好?”
“为什么呢?”张出尘道:“你已准备和他们翻脸动手了,我们可以走!可以投效李世民,但趁大哥离去的机会,动手教人杀得血流五步,就有失厚道了。”
李靖叹息一声,道:“大哥长安之行,肯定碰在铁板上,我如接了兵符、令牌,大哥下令相召,我能拒不赴援吗?我去了也未必能有胜机。”
“长安城中真有这么个厉害人物吗?七绝道长加上大哥,仍非他的敌手?”
李靖点点头,道:“是的!是有一个非常难惹的高人,大哥也许兵强,但是对方将能,胜算机会就不太大了。”
张出尘疑然道:“长安城中有此能人?你认识吗?他又是谁?”
“袁紫烟!”李靖道:“一个术法胜我十倍的高人。”
张出尘呆了一呆,道:“我听过,她是隋朝的国师。也是隋炀帝的爱妃……”
张出尘道:“救助李世民的,又是谁呢?”
“袁天罡!”李靖道:“也是一位胜过我李靖的人。”
“李世民手下有如此的厉害人物,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张出尘道:“是不是也害怕袁紫烟?”
“哪只是原因之一。”李靖道:“最重要的是时机未至,顺应天时,才能取得天下。”
张出尘道:“照你这么说,大哥此次入长安,必败无疑了。”
李靖点点头,道:“是的!对大哥而言,可能有益无害,他刚愎自用,刚则易折,让他受些挫折,才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经过这些变化,我们再从中斡旋,大哥能放弃逐鹿中原的志向,也许会留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张出尘道:“哪里能够容得下他呢?李世民不会让他割据一围,坐居一把交椅,他又不甘屈居人下,也是死路一条了。”
李靖道:“不然,中原之外疆域广大,我们可以帮助他开拓一片新天地。”
张出尘一下子滚进李靖怀中,道:“老公总比老婆高……”
李靖捧住了张姑娘的双颊,接道:“出尘,一年小别,你出落得更美丽了。这一段相思之苦,还真的刻骨铭心,使人有着渡日如年之感。”
张出尘道:“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深夜忆夫君,泪湿绣花枕;那凄冷的长夜,魂萦梦绕的痛苦,常使我通宵难眠。
有几次难耐相思的寂寞,我真想放弃练剑的心愿,奔向太原,投入你怀抱之中,但仲坚大哥却一再夺奖我进步神速,专心一志,一年内可能大成。”
“这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李靖道:“但你竟然作到了,剑术的招术,驭剑的技巧,可以用聪明、智慧克服,但实力和驭剑的真元之气却无法速成,你竟然兼得了鱼与熊掌。”
“猜猜看那是什么原因?”
张出尘紧紧抱住了李靖,整个娇躯贴紧在李靖身上。
“一定是仲坚大哥帮助了你。”李靖道:“他要你速成疾进,才会坚定你学剑的兴趣吧!”
“要猜出他怎么帮助我?才能算数。”张出尘道:“至于他……”
突然住口不说了。
李靖也不追问,淡淡一笑,道:“仲坚大哥一定是让你服用了他收藏珍奇神品,增长了你的功力。”
“讨厌哪!怎么什么事都会被你猜中,他让我服用了一支千年人参。”
话说完!整个人偎入了李靖怀中。
小别三月胜新婚。
何况,分别了一年之久。
这一夜风情无限,张出尘婉转娇吟,谱出了鸾凤和鸣。
春眠不觉晓,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理一理散铺在枕畔的秀发,张出尘挺身坐起,回首看李靖也睁开了眼睛。
她娇声嗔道:“一向皆是五更即起,练一阵剑法,再梳妆漱洗,昨夜被你……日上三竿了才醒来。”
李靖微笑道:“我也一样啊!春眠不觉晓,可惜身在是非中,少了那份处处闻啼鸟的诗情画意。”
张出尘一跳而起,道:“你等着,我去替你准备梳洗面水。”
果然未唤使女,亲自替李靖备好面水。
丫头送上早点,道:“使女闻香,一早就来求见,已被小婢挡在门外一阵了。”
李靖道:“快些请她进来!”
“闻香!”张出尘道:“不是大哥的伺酒丫头吗?怎么会一早就来见你?”
“千万不要多疑。”李靖笑道:“见了她之后,一切就明白了,也许有军情报告。”
“军情?”张出尘奇道:“她是大哥的心腹,有军情也不会……”
闻香也快步而入,打断了张出尘未完之言。
李靖挥挥手,跟着闻香进来的丫头退了出去。
闻香很沉着,回顾丫头去远,方拜伏于地,道:“弟子叩见师父。”
“起来,不用拘礼!”李靖道:“你职伺理酒,应随倚大王身侧,怎会留在华阴?”
闻香道:“大王下令,入长安不得饮酒,不让小婢随行,以示决心。弟子此番冒险求见,有两件重要事奉告师父。”
李靖神情凝重,道:“快些说,说完就走。”
闻香道:“二公子在如玉的照顾中,大王不下斩杀命。可保平安。可怕的是七绝道长数度进言,要处死李世民。大王碍着张姑娘的面子,未置可否。”
张出尘道:“我已是李靖的妻子,为什么还叫我张姑娘呢?
不称我李夫人!”
闻香道:“对不起,李夫人!大营中都这么称呼你,在大王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的,谁敢叫李夫人呢?”
张出尘微微一呆,欲言又止。
李靖道:“未置可否!意思是不赞成,也不反对了!”
闻香道:“是的!大王没有坚决反对的意思,但大王未同意,七绝道长就不敢明火执仗的去杀二公子。”
“暗算就更恶毒了!”李靖道:“险计千百,防不胜防!”
张出尘忙道:“走!我们去看二公子!”
李靖道:“吃过早餐再去,何况闻香还有重要的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