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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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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呛!”的一声,沈逸裕手中的龙泉也脱鞘而出,微一抖动,猛递而出,礼尚往来地立时还之以颜色!

  祁亚贵人高马大,身用力壮,他的剑术,也已经练到登堂人室的地步,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

  有备之下,对方轻易地也伤他不得,并且,展开身形,舞动宝剑,直是威风赫赫,气势凌凌!

  沈逸裕当然毫不在意,毕竟沈家庄乃是宇内三庄一帮中之一环;虽然,江湖传诵,武林排名,亚次于石家庄之后面。

  但现并不代表沈氏四雄的功力不如人家,而乃是对方罗致了不少高手,豢养着大批门上所曲具。

  他只是微微哂了一下,随意地见招封招,轻松地逢式拆式,潇洒而流利!

  邪亚贵人如猛虎,虎虎生威,挽剑决剑似灵蛇,蛇信亮齿。不住地进扑,连续地攻击。

  十几二十招一过,沈逸裕终于性起了,发威了,再这样下去,谁都以为那只是一只病得恹恹的瘟猫!

  他的身形像什么?

  像行云,似浇水;行云出岫卷曲,流水奔腾激荡。

  那他的宝剑又像什么呢?

  像蚊龙,似电光;蛟龙冲霄翻滚,电光穿云闪烁、见首而不见尾,觑光中而难望影!

  顿时间,猛虎力怯了,灵蛇畏缩了,姑在一旁戒备的孟永昌不由一阵思维,一阵沉吟,然后,他作成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摒绝车轮之战!

  因为,“病蟹”之与“石蟹”,正如石家庄之与沈家庄,他们只是差在不同的年岁,他们只是差在进庄的先后。

  至于彼此的功力嘛!哈!半斤八两,锱铢齐量,恐怕谁也赢不过谁去。

  孟永昌也放充了阵图之式,因为,祁亚贵求胜之心过于急切,以致体力丧失,气势低弱,必被再难配合“二仪”、“四家”的方位和角度。

  是以,他也不出声,也不吭气,抽出宝剑冷然刺了过去,阴、狠、毒、辣,兼而有之!

  桐柏双雄见了不由大起反感,虽然,他兄弟曾经在石家在和孟永昌相处过一段不算太长的日子。

  但是人的自觉,总有对与不对的分别,该与不该的判断;朋友也好,亲戚也好,假如不能,又何来良禽择木和大义灭亲的先例?

  并且,在平常,他们经常听到舆谈公论,批评石家庄的声名狼藉,褒赞沈家庄的道德侠义、故在酒馆中得悉了那个青年人乃是沈逸裕之后,就已经平息了投靠石家庄之心和帮同孟永昌之念。

  且不管他们兄弟的功能只是尔尔,起不了多大作用及波澜!

  好一个沈逸裕,他急切之下,贵妃醉酒;喔,不对,乃是八仙醉酒了,仓仓卒卒,散散乱乱,也七晕八跌地逸了出去。

  接着,黄鳝回游,白鹤亮翅,再加上了一招怒狮探爪!

  时转运亦移,如今换上孟永昌和祁亚贵二人踉跄了,色变了。

  “病蟹”脸上的病容益见显著。因为,他头上在冒汗,因为,他肩膀在沥血;着着实实地吃了人家一剑!

  “石蟹”也不见得轻松,红脸泛了黑,气喘带咳嗽,那是他太不小心,前胸撞上了对方的手掌。

  ”沈逸裕,你……”

  “我怎么样?”沈逸裕舒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曾经说过,只是勉为其难。”

  “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

  沈逸裕淡淡地接口说:“沈家庄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

  “老三,不必多说了,我们回去!”

  孟永昌的眼睛虽然瞧着桐柏双雄,但话却是朝祁亚贵说的。

  两只蟹爬过了,沈逸裕也还剑入了鞘,他果真看着桐柏双雄,也向着其成莫功说:“二位,明是非,辨正邪,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

  “沈四侠看重了!”

  莫成兄弟抱起拳头说着,语气庄重,形态踌躇。

  又譬如说:“伏虎金刚”日以继夜地赶着路,他的目标,乃是想请出“华山七剑”来助助石家庄的气势。

  一天,傍晚时分,来到了昌化。由于连日劳累,“伏虎金刚”

  遂投人了隆昌客钱。

  略略漱洗,草草进食,探后把身子丢进了眠床,早早地安寝,以便第二天再早早地赶路。

  就这样,哈!巧事又酝酿发生了,因为,“黑白双娇”不正也落脚在这家客钱之中吗?

  “黑白双娇”在护城河边出回了梁公适的生命;有过是“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

  因此,他们姐妹就易钗为弁、在如意赌坊中以内功真力,强板硬拗地扭转了灌铅的骰子。

  真是个扮猪吃老虎,以孩儿倒绷八十老娘的姿态耍老千,啃赌场。

  当然,凡是开赌场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男盗女娼,地痞流氓,一骗二诓三使强,他们焉会咽得下这口气?

  结果,双方大打出手,一直磨到华灯四起,总算把梁公适输去的温两和房契给追了回来。

  这一晚,由于“伏虎金刚”睡得早,“黑白双娇”回来晚,是以彼此并未照过面。

  第二天,“伏虎金刚”要赶路,“黑白双娇”也要赶路;理所当然,早睡早起,迟睡晏起。

  待沈如烟姐妹收拾定当正挪步下楼梯结账的时候,“伏虎金刚”已经早一步站在柜台旁边在付银子了。

  走在前面的“黑娇女’一眼瞥见,她立即止步缩身,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

  “什么事?”

  “白娇女”骤不及防,差一点被她二妹给踩到了金莲,不禁柳眉暗蹙地诘问着。

  沈如婉歉然地笑了一笑,然后戳起食指轻声地说:“姐,你看,那个人是谁?”

  沈如娴回眸凝神,怀着疑惑的心情探首下望,虽然看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伏虎金刚!”

  “不错,正是地!”江如婉顿时愠怒起来了,她接下去说:“看他魁伟的身材,瞧他独特的兵刃,除了他还会是谁?”

  “嗯!”

  “走,我们下去‘留留’他,让他在此地多休息几天,多躺上几大!”

  沈如婉悻悻然地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