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二二
庞俊冷哼一声,侧身闪开,挥手一拳,斜里劈了过去。
蔡通反臂封架,师兄弟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斗。
言震和另一个银领人,呆呆的站在一侧,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言震是蔡通的副手,另一个银领人是庞俊的副手,这两人眼看自己的主子,打的鲜血淋漓,又不知道是否应该帮手,一时之间,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措施。
蔡通、庞俊,都是同出一门,两人的武功路数一样,搏斗起来,招数变化,也特别迅速。
原来,两人都是一样的变化,招数没有用老,立刻就变了新的招数。
看上去,两人的搏斗,也特别的花俏,激烈。
事实上,这等同一路数武功的搏杀,也特别凶险,见招破招,见式破式,各极其快。
片刻之间,双方已搏杀了五十余招。
这两人搏杀虽烈,但却是不闻一点声声息。
言震望望另一个银领人,低声说道:“雷兄,咱们应该如何?”
那姓雷的银领人,皱皱眉头,道:“言兄,咱们没有法子,只有看他们打下去了。”言震冷冷说道:“如是要他们打下去,只怕早晚会打出一个胜负生死出来。”
雷姓银领人道:“那有什么办法?”言震道:“咱们一起出手,把他们分开如何?”
雷姓银领人道:“不行、他们已经用出了大手印的武功,咱们分不开他们两个人,只怕把自己也给拖了进去。”言震凝目望去,只见两只手掌之上,都泛起了血红颜色。
隐隐间,可闻到两人掌势中泛起的腥风。
敢情两人都运起了大手印的武功。
轻轻吁一口气,言震缓缓说道:“咱们不能看到他们两败俱伤,这一点应该如何,还望雷兄拿个主意。”
雷姓银领人,低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咱们快些报上去。”言震一怔,道:“报上去,那岂不是得罪他们两个。”言震道:“如以轻重衡量,自然是报上去好些,不过,要是他们两位这一场搏杀,没有分出胜败,自相和解了,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雷姓银领人道:“兄弟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是不能用,咱们就只有等着看他们打出一个结果了。”言震轻轻叹息一声,道:“雷兄,看起来,我们是只有等待他们打出一个结果了。”
雷姓银领人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儿,双方已然分胜负。
只听一声闷哼,两条纠缠在一处的人影,突然分开。
庞俊身不由己的向后连退了五六步远,才停下身子,张嘴吐了一口鲜血。
那姓雷的银领人,快步奔了过去,扶着庞俊,道:“大领头,你的伤……”
庞俊脸色铁青,接道:“我被他大手印,击中前胸,只怕是不能活了……”
雷姓银领人呆了一呆,接道:“这个,可以报给总领头?”
庞俊摇摇头,道:“不用了,他也没有讨得好去,他也中了我一掌。”
这两人一场搏杀,但最为尴尬的是言震和那姓雷的银领人,两个人面面相观,不知如何措施。
按下,侍卫宫天翻地覆,且说欧阳俊和岳秀离开了侍卫宫城外分居的宅院,借夜色掩护,快步向前奔去。
大约那蔡通是地方最高的首脑,一声令下之后,竟然无人追袭而来。
转过了两条街,忽然人影一闪,拦住了两人去路。
耳际间,响起了沈二姑娘的笑声,道:“浪子,高明啊!文文明明的击退了强敌。”
欧阳俊苦笑一下,道:“我是车前面坐的老太太,好的在后面,这地方不是谈话之处,咱们找一个好说话的地方再说。”
沈二姑娘的路径很熟,穿街过巷,折来转去,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工夫才到了一座豆腐店面前。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正在推着一座小石磨,不停的转动。
一盏不太明的油灯,更托衬出这景况的单调、凄凉。
这是陋巷中一座低矮瓦舍,一眼可见的小厅,放满了盆盆罐罐。
沈二姑娘低声说道:“两位贵宾。”
推磨的老者一点头,道:“快去地窖。”
沈二姑娘道:“我先带路。”
闪身窜入了小店之中。
岳秀,欧阳俊,紧随在沈二姑娘的身后而入。
沈二姑娘轻车熟路,行到壁角处,伸手一推。
那被烟气熏成全黑的墙壁,忽然间,出现了一个门户。
岳秀、欧阳俊一侧身子,当先而入。
沈二姑娘一放手,墙壁又恢复原状,人却一个转身,抢在了岳秀的前面,道:“两位,我走前面带路。”
这座砖土矮屋,但却是曲径通幽,一直行入了两丈多深,才转到一座铁门前面。
沈二姑娘轻扣铁门,铁门呀然而开。
铁门内情况,大为不同。
只见灯火辉煌,坐了不少的人。
沈大姑娘和那受刑的彭尊,都已在座,彭尊大步行了过来,对着欧阳俊一抱拳道:“彭某人多承相救,感激不尽……”
欧阳俊一闪身,道:“彭兄,浪子欧阳俊,那有这份能耐,救你的是这位岳少侠。”
彭尊怔了一怔,道:“岳秀。”
欧阳俊道:“不错……”
指指仍抱着一把三弦的岳秀,接道:“就是这一位,假扮两位姑娘跟班的岳少侠。”
彭尊道:“久仰、久仰,老叫化有眼不识……”
岳秀接道:“用不着客气了,在下只是投巧得手,幸未辱命罢了。”
彭尊奇道:“幸未辱命?”
岳秀道:“是因在下受两位沈姑娘的邀请,才知彭老为侍卫宫中人所拘,借欧阳兄之手,略施小技,制住敌人首脑,完全是一种出敌不意的冒险作法。”
彭尊道:“敝帮主在彭某面前,再三的推崇岳少侠,今日有幸得会,尤胜闻名多矣!”
岳秀笑一笑,道:“事实上,密宗门下的大手印,是一种很高明的武功,如若他们真要全力和我们动手搏杀,恐怕三五十招内分不出胜负。”
沈大姑娘突然插口说道:“彭长老,你请吧!咱们先谈正经事,他们都各有专司,不能离开工作的地方太久。”
彭尊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老叫化……”
岳秀微微一笑,道:“欧阳兄,咱们走吧!”
沈二姑娘一横身,拦住去路,道:“两位,现在,侍卫宫中人,只怕已布下侦骑,两位地头不熟,如何一个走法?”
欧阳俊道:“岳少侠恐怕贵帮在商谈什么机要大事,不方便听闻……”
沈大姑娘目光一掠彭尊,道:“彭长老,是这样么?”
彭尊只觉脸上发热,缓缓说道:“二姑娘,岳少侠和欧阳兄,对老叫化有救命之恩,按说,老叫化没有这种避忌,这件事,关系着咱们丐帮不少隐秘,实不便让外人听到。”
岳秀冷眼旁观,发觉丐帮中两支人手,似乎是并不太融洽,心中暗道:丐帮太过庞大了,内、外明暗,两支完全不同的人手,虽然各一位帮主领遵之尊,相传下来,这中间,难免会有很多的磨擦。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既是贵帮内部隐秘,局外人,却不便与闻,我和欧阳兄先走一步了,贵帮中如有需用在下之处,派人通知在下一声就是。”
沈大姑娘一扬柳眉儿,道:“岳少侠,请再稍等片刻。”
岳秀无可奈何,只好停下脚步。
沈大姑娘缓缓说道:“彭长老,咱们请岳少侠拔刀相助,解救彭长老时,告诉了岳少侠一件事。”
彭尊道:“什么事?”
沈大姑娘道:“咱们告诉岳少侠说,彭长老身怀机密大事,和天下武林有关,咱们姊妹得到的消息,确也如此,不知道这消息是真假?”
彭尊道:“这个么?不完全对,但也并非全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