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五三
马鹏道:“多一个人,咱们就少一个机会……”
目光突然转到胆叟、顽童的身上,道:“两位一向是寸步不离,难道也要一齐参与么?”
唐啸微微一笑,道:“马郎中,咱们两兄弟,自然是要赌两份了。”
马鹏嗯了一声,闭上双目。
红衣大凤笑一笑接道:“那一位不参与这场豪赌的可以退出。”
全场中人无一回答。
显然,都被这千年何首乌所吸引。
红衣大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既然称之为赌,一定要有输赢是么?”
欧阳俊道:“理当如此?”
红衣大凤道:“所以,诸位也该付些代价出来。”
欧阳俊道:“什么代价?”
红衣大凤道:“酒,那一位输了,喝酒一杯。”
举手一招,道:“三妹开酒。”
三凤应声抱来一个大瓷罐子,当场开封,分注了八个酒杯,道:“参与九人,有一个胜家,八个输的人!输的人每人喝一杯。”
红衣大凤一挥手,三凤放下酒罐,退了下去,笑一笑,接道:“诸位定然怀疑酒中有毒,小妹先喝两杯给诸位瞧瞧。”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注满酒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红衣大凤的身上,看她把一杯酒,完全喝下。
红衣大凤微微一笑,道:“诸位,可以相信,这酒中没有毒了吧……”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自然,如是诸位之中,有人担心酒中有毒,不参与这场豪赌,也可以离开了。”
站在场中的人,都静静的站着不动,显然,没有人准备离开。
自然,留在场中的人,不一定,都是希望参与这场豪赌的人,但都是各有用心。
大凤眼看无人离去,心中大感欢愉,微微一笑道:“诸位,既然不离开,自然是都愿参与这场豪赌了。”
杨晋心中暗暗忖道:看上去酒中确然不像有毒,不过,我既无取得那何首乌的用心,又何必冒险饮酒呢?
心中念转,人却疾快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老夫不愿参与此事。”
他故意把口气变的像江湖人物一般,以掩饰身份。
红衣大凤一皱眉头道:“你不参与?”
杨晋道:“是!老夫不参与了。”
红衣大凤道:“为什么呢?”
杨晋道:“因为老夫没有贪得之心。”
杨晋道:“因为老夫没有贪得之心。”
毒手郎中马鹏一伸大姆指,道:“这位老丈说的是,年少戒斗,年老戒贪,这位老丈已深得个中三昧了。”
红衣大凤淡淡一笑,道:“老丈,你不准备参与此事,那就请便吧!”
杨晋道:“老夫也不想离开了了。”
红衣大凤道:“那你准备如何呢?”
杨晋道:“老夫想作壁上观。”
红衣大凤道:“很对不住,你不参与,那就和此事无关,此物名贵异常,不论落于何人之手,咱们都要替他保密,阁下还是离去的好。”
杨晋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在下非得参与不可了?”
红衣大凤道:“咱们不会强迫老丈,你如是执意不愿,只好请便,我们决不留难。”
杨晋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老夫只好参与了!”
红衣大凤道:“老丈,既入宝山,怎可空手而回,还是赌赌运气的好。”
突然伸出玉手,拨动了三十二张牌九。
她手法并不熟练,显然是不精于此道的人。
大凤摆好了牌,两个一组,一列推去,道:“由小妹起数,咱们九个人,各取一对,先取先翻,牌不抓入手中,不许离开桌面,用右手食指按在牌上,以求公允。”
杨晋心中暗道:果真如此,倒是纯碰运气了,不妨赌一下。
其实,舱中各人,无一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人物,人人的眼睛,都望着那三十二张骨牌,就算有人善于玩弄手法,只怕也无法逃过这些人的双目。
而且,人人心中都明白,只要手法被人折穿,立刻间,将招致群豪围攻的局面。
红衣大凤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现在咱们各出手来。”
九个人一齐伸出手来,或多或少,各有参差,总计是三十六数。
由大凤数起,依序是江湖浪子欧阳俊、杨晋、墨龙王召,胆叟朱奇,顽童唐啸、毒手郎中马鹏、青衫人、和谭云。
由大凤起,三十六数,正好落在了谭二公子谭云的身上。
谭云神情冷峻的扫了全场一眼,缓缓取过第一副牌。
二凤、三凤、四凤,全都站在四周,监视着场中的情形。
每人取走了一副牌后,二凤立刻把余下的骨牌,投入了一个木盒之中,加上盒盖。
谭云先取先翻,是一天牌配杂七的天字九。
下面是红衣大凤,翻开两张牌,是一张虎头十一点,配一个杂八,也是十九点,但以牌九的输序,天地人蛾计算,天字吃短九。
红衣大凤一语未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下面亮牌的是江湖浪子欧阳俊,这位善赌的浪子,很熟练的翻开了两张牌。
两张牌一红一黑,各是五点。喝!竟是一副杂五对。
谭云皱皱眉头,也取过一杯,一口喝干。
欧阳俊笑一笑,回顾了杨晋一眼,道:“老丈,亮牌啊!”
小牌九(两张牌为小牌九)有了一副杂五对,就牌而言,是一副很大的牌。
杨晋不善赌,亮开牌,是一张长四配小蛾的蛾字八。
欧阳俊笑一笑,道:“老丈,喝一杯。”
众目睽睽之下,谭云又喝酒在先,杨晋推不掉,只好取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下面墨龙王召,杂六配长三,王召伸手取酒,一口喝干。
胆叟朱奇是平十配人牌的十八点,顽童唐啸是一张地牌配梅十的地十两,各自取酒饮下。
毒手郎中马鹏两双手有些抖,翻开一对是全经无黑的地牌配人八的地杠。
九副牌,已经开了八副,只余那青衫长髯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