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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鹤谱》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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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这老人居然会是“武林一怪”辛柏公,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郑大刚依稀记得,自己尚在童稚之年,就听说过这位老人的诸多侠踪怪事,想不到数十年后,他仍然还在人世,不但如此,他竟然与传闻中的怪癖大不相符,而出手相助自己提早治愈了伤势,岂不令他感到无比的惊愕?

  郑大刚怔了半晌,方始又是一揖,恭声道:“原来是辛老前辈,晚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罪过得很……”

  辛柏公皱了皱眉,道:“算啦!老夫不喜欢客套,你别再嗦了!方老弟还等着向你请教呢?”

  郑大刚既然知道了这位老人就是武林一怪,对于他这等冷言相待自己,便是不觉得难过了!

  他微微一笑,十分礼貌的抱拳道:“晚辈不敢打扰你老了!”

  深深一礼。这才退到云床之前,向方雪宜了一笑,接道:“瑜儿,愚伯在那登封城外被囚,不知是哪位朋友将我救来此间?”

  方雪宜道:“那是小侄的一位拜弟……”

  郑大刚道:“他现在何处?”

  方雪宜笑道:“安贤弟现在少林,大伯父可是要找他前来。”

  郑大刚道:“救命之恩,自当拜谢,瑜儿你快去将他请来。”

  方雪宜道:“小侄遵命!”转身便待去找那安小萍来此。

  宋孚忽然插口道:“老弟,你不用去了,老朽代你走一趟吧!”

  话音一顿,便转身走了出去。

  方雪宜道:“有劳宋老了!”

  郑大刚却皱了皱眉,道:“这怎么敢当?……”

  那坐在一旁的辛柏公忽然笑道:“郑大刚,有许多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须知你这位世侄,眼下在武林之中,乃是举足轻重之人,就连老夫在内,也已决心听命于他,如是有人要因他之故,代你郑大刚做了什么?那你也不用感谢他们的了!”

  郑大刚呆了一呆,道:“晚辈记下了!”

  语音一顿,向方雪宜道:“瑜儿,那位东耳老人,可就是剑神陈大侠吗?”

  方雪宜道:“不错,东耳老人正是剑神……”

  郑大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愚伯等竟然有眼不识高人,要那剑神陈大侠成了中州三侠的驾车打杂之人,叫人知道,岂不是笑话我们失礼吗?”

  方雪宜笑道:“大伯,先师倒不曾见怪,那是因为陈大侠乃是绝代高人之故……”

  郑大刚忽然怔了一怔,接道:“贤侄,你刚才口称先师两字,莫非江湖传言,剑神陈大侠真的已然仙去了吗?”

  方雪宜道:“大伯说得不错,师父已经在邛崃山中坐化了。”

  郑大刚失声道:“武林乱象已炽,陈大侠仙去,真正叫人难过……”

  方雪宜甚是悲戚地叹了一口气,道:“大伯说得不错,只是,先师伤势,早已无救,他老人家若不是为了小侄,只怕早在两年之前,就已谢世了!”

  郑大刚听得呆了一呆,道:“怎么回事?听你之言,陈大侠莫非是受了伤吗?”

  方雪宜道:“先师乃是受了他人的暗算。”

  关队刚道:“这怎么可能?以剑神陈大侠之能,怎的会受了别人的暗算?”

  方雪宜长叹了一声,道:“大伯,这事也正是小侄急待查明的啊!”

  郑大刚顿足道:“师父之仇,不共戴大,这事瑜儿你当然要查问明白,代剑神陈大侠复仇才是!”

  方雪宜道:“小侄知道……”

  说话之间,宋孚和安小萍打外面快步而来。

  安小萍还没有跨入室内,便自格格一笑道:“方兄,你找我吗?”

  方雪宜道:“贤弟,郑大伯要向你当面道谢救命之恩啊……”

  安小萍闻言,怔了一怔道:“郑大伯面谢我?那怎么敢当?”

  郑大刚这时已大步上前,向安小萍急急一揖,道:“郑大刚不幸落入五魔之手,若非少侠相救,此刻早已葬身泥土之中,再造之恩,自当终身不敢稍忘……”

  安小萍可是连忙闪身逊让,笑道:“郑大伯,休说方兄与小侄有过结义之情,就算不曾相识之人,小侄遇到这等事,也不会袖手不管啊!郑大伯如是这么一再言谢,那就是见外小侄了!”

  郑大刚被他说得一怔。

  但他乃是极为豪爽之人,愣了一愣之后,立即长叹了一声,道:“大恩不敢言报,日后安公子如有用得着郑某之处,郑某定当愿效犬马之劳。”

  安小萍笑道:“大伯言重了!”

  郑大刚又向安小萍施了一礼,缓缓退到云床的前面,接道:“宋老,你请坐啊!”

  宋孚笑道:“郑老弟,你重伤初愈,先坐着歇歇吧!”

  方雪宜这时也招呼几人坐定。

  霍鸣风忽然笑道:“郑老弟,有一件事,不知老弟知道不知道?”

  郑大刚道:“什么事?帮主请讲!”

  霍鸣风道:“那天魔女可在登封?”

  郑大刚道:“天魔女来过登封,但前几天就已离去,何时会来,晚生却不知道了!”

  霍鸣风道:“恶孔明呢?”

  郑大刚道:“晚生不曾见到他在登封出现!”

  宋孚笑道:“计通只怕暂时不敢公然现身的了!”

  霍鸣风道:“为什么?”

  宋孚道:“祝家有人在嵩山隐居,他当然是不敢公然露面的了!”

  霍鸣风笑道:“恶孔明诡计多端,咱们还是防着他才好!”

  辛柏公忽地双目暴睁,冷笑道:“霍鸣风!”

  霍鸣风被他叫得一震,忙道:“大叔有何指示?”

  辛柏公道:“你身为一帮之主,怎的却是这等胆小怕事呢?”

  霍鸣风笑道:“大叔,我可不是怕事啊!只因计通的为人太坏,咱们明处不怕他,暗地里却是有些惹他不起啊!”

  话音一落,向方雪宜道:“老弟,你不是有事要找郑大侠吧吗?怎的见了面,又什么都不讲了?”

  方雪宜笑道:“是啊,晚辈果真有很多话要向郑大怕请教。”

  郑大刚接道:“瑜儿,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方雪宜道:“大伯,小侄想知道珞兄弟和婶母的下落何在?”

  郑大刚闻言,竟然长长一叹道:“瑜儿,你那婶母和珞兄弟,乃是和石三弟一道而去!”

  方雪宜道:“大伯,你没有跟他他一道吗?”

  郑大刚道:“我踉他们一道而行,但在返抵你家故居之前,因为出一点岔事,便先行离开了!”

  方雪宜道:“大伯以后没有见过婶母和珞兄弟了?”

  郑大刚道:“没有。”他忽然苦笑了一声,道:“愚伯自离开他们以后,也曾去了你家故居数次,但却未见到你婶母和石三弟,愚伯虽然易容改扮,在江湖上查访了很久,但结果依然没有头绪。”

  方雪宜皱眉道:“这就奇了。”他沉吟一阵,接道:“大伯,石三叔和方天成有人在洛阳附近见到他们!”

  郑大刚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