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二二
她不但是弱病之躯,似是腿上还有毛病,虽在两个丫的搀扶下,走得也很辛苦,看模样不是很丑,但绝对说不上好看,脸上有脂粉,但却掩不佳一脸樵碎神色,是那种看上一百次也看不出美感的女人。
好看的是她一身珠光宝气、碧玉凤钗、碧玉尝、明珠项链、翠玉环。
这个女人表现出的最大特色,就是很有钱,单是那一头翠饰、明珠项链,就值上三五万两银子,所以,带着丫头游西湖,也住在西湖画舫上。
两个大汉仔细瞧,瞧不出她们哪里不对,也看不出会武功的征象。
五个船家人也全站在甲板上,这包括了画舫老板,一个接待客人的船伙计,一个伺候女客的老妈子,当然也包括了打杂的知机子和天衣大师。
但闻衣袂飘风,另一艘快艇上,两个大汉也跃上了‘丁香花’号。
这两个人的动作就较粗野了,手提单刀,横冲直闯到处搜,船舱中搜得仔细,厨房、柴堆也不放过,可惜末搜出一点可疑的事物。
两个搜查的大汉摇摇头,停在‘丁香花’左右约两艘画舫立刻向前缓缓行去,四个大汉也跃回梭形快艇,急驰而去。
雷声大,雨点小啊!知机子心中有些奇怪,三大首脑人物亲身临敌,只命人搜查一下‘丁香花’号,既未盘问客人,也未查问船家,就掉头而去,但最使人不解的是,他们没有搜查‘石榴红’那艘画舫。
船老板呼口气,道:“劳烦诸位客官了,请回舱房休息吧!”
两个游学士子带著书童先回舱房,中年妇人也在两丫的搀扶下回入舱中。
画舫上的舱房都是三面开窗,便于客人凭窗而坐观水面风光,视界非常良好,但窗内都挂有很厚的窗帘,关上窗子,拉上窗帘,能完全隔绝内外视线。
船老板挥挥手,船上的伙计也各归原位,知机子紧走一步,追在天衣大师身后,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奇怪,看部署、架势、重重防守,可真是飞鸟难渡,怎么会来一个虎头蛇尾的收队离去?”
“我们装待全无破绽,”天衣大师道:“船上也末搜查出可疑人物,再仔细查下去,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至于未搜查‘石榴红’号画舫,那是因为他们已发觉了船上……”
他突然住口不言。
知机子虽未听到任何声息,但他江湖经验丰富,已由天衣大师的神色间看出苗头。
打量停身处,正靠在主舱房西窗外面,也是那位多病妇人住的地方。
天衣大师已运集了功力,双目中射出杀机,似是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峰。
知机子想不出会有甚么武功,能隔着舱板制敌取命,但他已了解飞云子和天衣大师,是非常杰出的高手,两人成就之大,不是他龙望项背。伤人取命的绝技,也不是他所能想象,不禁为那拉弱多病的妇人生出了一份惋惜,如若那些病不是故意装作,在天衣大师一击取命之下,死的是多么冤枉!心中念动,忍不住转头向窗口望去。
这一看,把阅历丰富的知机子也吓了一跳。
窗帘拉开一条缝,露出了一张脸,是一张美丽又可爱的脸,不是两个女婢的脸,难道舱中还藏有另一个?小小舱房,如何能藏着一个人,又未被两个刀客搜出来?
天衣大师也看到了,那张美丽可爱的脸庞,竟是白翎,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如是出手早一步,力透舱板的一击,伤了白翎,那可是一桩大大的憾事,就别说一击取命了。
白翎笑一笑放下窗帘,一个细微的声音却透窗而出,道:“慕容长青、南宫秋月、散花仙子,全上了西湖画舫,陆上、水面也布置了重重关卡,显然,他们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本来这群是应对艰巨的难关,却因‘石榴红’画舫上出现了引人注意的破绽,解去了我们的困境……”
天衣大师也施展传音之术,接道:“‘石榴红’画舫上发现了甚么?”
“可疑的人物,是不是你们布下的接应?”白翎道:“我想他们已锁定了‘石榴红’画舫,白天如无行动,今夜必定夜画。如是你们布下的伏兵,要早些通知他们一声……”
“不是我们布下的伏兵。”知机子道:“事情只是偶然的巧合,你可发觉‘石榴红’号画舫上是甚么人物?”
“瞧不出来,他们也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白翎道:“如若无关,不用插手,我猜想你们放弃了离此机会,隐身画舫,必有原因,但现在不宜走了,看过‘石榴红’画舫上事件的过程结果后,再找机会离开,两位做事去吧!我们仍在人家监视之下,一切行动都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知机子心中虽还有着重重疑虑要问,但不能引人动疑,只好忍下,示意天衣大师,分头开始做工了,他相信白翎的话,仍有很多对锐利的目光,正在监视着“丁香花”号上的人物举动。
‘丁香花’摇桧驰动,开始在湖面游行,逛西湖,听起来美得要命,事实上就是坐在船上看风景。
三座舱房全都卷起窗帘,两个游学士子和一身珠光卖气、体弱多病的妇人,都是在窗前面赏湖景,当然,监视画舫的人,也省了不少的事。
江豪摇桧行舟,走得不快不慢,四平八穗,就是原本的老舵手,也没有这份功力。
天衣大师、知机子全集在顺头前面,一面洗刷锅碗,一面交谈,谈到了白翎姑娘也上了‘丁香花’号,飞云子吃了一鞘,道:“我看到她上船,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那弱不禁风的中年妇人会是白翎姑娘,易容装作,全到上乘境界,她肯上‘丁香花’这艘画舫,说明了一件事,她已经早看穿了我们的底细,这丫头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如果被慕容长青那个组合吸收了过去,天下哪还有我们安身立命所在?”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说过要隐身苦练武功,却带入追到杭州来,这中间必有原因。”
“相信她会找时间告诉我们,”知机子道:“眼下最困难的是,我们要如何安排她?”
“带她到湖州,一起去见全大夫,”飞云子道:“不过,只能带她一个人去。”
“方便么?”知机子道:“武当、少林好象都没收过女弟子。”
“龙道长的留示中,好象透露了一点玄机,六阳不能逾,一阴不可缺,”飞云子道:“我一个出家人,很少离开武当山,哪里会认识阴人,想不到白翎会跑来杭州,不知是天意如此呢,还是龙道长有点未上先知的神通?”
“六阳一阴,应该是七个人,现在我们还差两个男的,”知机子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为甚么不早说,我可以在八个小郎中里选两个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