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魔令》二一六
江晓峰道:“晚辈感觉到老前辈对我特别照顾一些。”
蓝福道:“嘿!你可知道个中的原因吗?”
江晓峰道:“晚辈不知。”
蓝福道:“唉!这件事,老夫原想在武林安定之后,再告诉你,但看来只怕是无法等下去了。”
江晓峰道:“什么事啊!”
蓝福并未立时回答,却反口问道:“你觉着教主对你如何?”
江晓峰道:“晚辈只觉着总护法对属下有些偏爱,教主对属下如何?属下并未感觉。”
蓝福冷冷说道:“如若是教主对你没有偏爱,岂肯答允他的女儿许配于你?”
江晓峰心中暗道:“幸好此事我知晓不少,倒是可和他争论几句。”当下说道:“晚辈和蓝姑娘的事情,似是并未得教主的赐助……”蓝福怒声骂道:“蠢才,如非教主暗中相助,就凭你这付德行,岂能接近玉燕子蓝家凤!”
江晓峰心中忖道:“原来,玉燕子蓝家凤和血手门高文超的事,是蓝天义有意安排的,这中间定然是大有文章了。”
但闻蓝福冷肃的说道:“本教之中律令森严,任何人稍有违纪,都难逃严刑制裁,对你已多方包容,此后,如若再犯教规,定当依律治罪,本座决不再从中包庇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也许那高文超过去有违犯教规的地方,自我冒他身份,隐迹于此之后,除了和君不语暗作勾结的隐秘,但未事发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极尽小心,知不如何触犯了教规,如是和君不语的勾结事发,已难再在此地存身,应该问他个明白才好。”
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两点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请教?”
蓝福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晚辈过去确有犯触教规之处,但近日中,一直兢兢业业,未有 越,不知何处触犯了教主,再者,老前辈对晚辈诸事曲谅、优容、定有原因,老前辈既已点明,还望能坦然相告。”
蓝福道:“你在那石洞之中……”江晓峰顿觉背脊一凉,出了一身冷汗,暗中运气戒备。
只要蓝福说出了自己和君不语勾结内情,准备立时间跃起施袭,如能在出其不意间,一举制服了蓝福,亦好用他交换君不语,免得那十绝阵的变化,落于蓝天义的手中。
但闻蓝福说道:“从未劝说过君不语一句,要他把解得之秘呈奉教主,对本教而言,就不能算得忠诚可靠的人。”
江晓峰暗暗吁一口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暗道:原来如此。口中却应道:“那君不语和我谈了很多话,但他说的尽都是五行、八卦的变化,属下不能了解,自是无法插口。”
蓝福脸色变的缓和下来,说道:“那君不语还和你说些什么?”
江晓峰沉思了一阵,道:“君不语说,教主交给他那幅图案之上,并非是五行奇术,而是一座变化万端的奇阵,那奇阵之中还可用毒,利害无比,不论武功何等高强之人,一旦陷入了阵中,只有两条路可走。”
蓝福道:“那两条路?”
江晓峰道:“不死必降。”
蓝福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君不语还说些什么?”
江晓峰此刻已确定了蓝天义并未全知君不语和自己的谈话内容,至少,蓝福此刻还不知晓,当下说道:“君不语和我谈话很多,但全都是说那奇阵的变化。”
蓝福道:“他没告诉你奇阵的名字么?”
江晓峰道:“告诉过我,好像叫什么十绝阵。”
蓝福道:“你如是说的句句实言,教主决不会怪罪于你了。”
江晓峰暗道了一声,好险!口中却问道:“老前辈还未回答晚辈心中的疑问。”
蓝福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教主和我,都对你特别爱护,就行了……”江晓峰接道:“这其间定有原因。”
蓝福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江晓峰道:“既有原因,老前辈何以不肯相告?”
蓝福道:“老夫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想了想,此事重大,在未得教主同意之前,不能泄漏了个中之秘……”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打断了蓝福未完之言。
蓝福一跃而起,道:“孩子,你守在这古松之下,不要离开,老夫上去瞧瞧。”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纵身而起,两个起落,消失于朦胧的月色之中。
江晓峰收敛了一下心神,四面望去,月光下只见松影摇动,停身处是一座悬崖下的幽谷,除了微微的松涛声,四周一片静寂。
江晓峰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在大岩石上坐下,心思却纷至沓来,起伏不定。
正自想的入神,突闻一个极轻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江兄弟……”声音细微的很,但听在江晓峰的耳中,却如巨雷轰顶一般,全身为之一震。
他迅快的转过脸去,望着那声音传来之处,只见那是一片高可及人的草丛,夜风中微微摇动。
江晓峰生恐有人用诈,不敢答应,轻轻咳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好一个明月之夜。”
但闻那草丛中又传出轻微的呼喊之声,道:“江兄弟,在下王修。”
这一下,江晓峰听得十分清楚,跃离巨岩,扑飞入草丛之中。
只见丛草中一个全身黑衣,头上亦用黑布包着的怪人,坐在那里。
那人举手掀开了垂遮在脸上黑布,果然正是神算子王修。
王修低声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江兄弟请随我身后。”
江晓峰道:“那蓝福要我守在此地,我不能走的太远。”
王修道:“蓝福要对付变化的局势,一时间不会回来。”
口中说话,人却疾向草丛深处行去。
江晓峰这在王修的身后,深入十余丈后,王修才停了下来,肃然说道:“少林寺牺牲了两位高僧的性命,才把我送出了少林寺,我已经在草丛之中,藏身一日夜的工夫,如若是见不到你,岂不是有负两位高僧之死。”
江晓峰道:“目下的情势如何?少林寺和天道教是否交手了。”
王修道:“少林寺以罗汉阵挡住了天道教的攻势,前日血战足足十个时辰,双方均都有着很大的伤亡……”江晓峰道:“蓝天义出手了么?”
王修道:“蓝天义亲临战阵,但却被少林掌门人,以一种奇妙无穷的杖法,拦阻住他凌厉的攻势,佐以罗汉阵和两个天字辈高僧的扶击,原想把他逼入罗汉阵中,擒贼擒王,先把他擒住,却不料蓝天义果有非常的武功,施展驭剑术,冲出了罗汉阵,而且,还伤了一位天字辈的高僧。”
江晓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罗汉阵仍无法困得住他,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王修道:“什么办法?”
江晓峰道:“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晚辈设法行刺,就晚辈了解天道教中的情势,基础尚未奠定,只要一举刺杀蓝天义,再杀死蓝福,天道教立时将成为一盘散沙。”
王修摇摇头,道:“就蓝天义一身武功而论,目下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也难行刺得逞,我这番冒险离开少林寺,也是希望找到你,总算运气不坏,偿了我的心愿。”
江晓峰道:“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