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二二二
何玉霜道:“江前辈只管请说,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忍得下去。”
江堂道:“天皇教主司马宽,对令堂的美色十分醉心,但他未料到令堂会对令尊那样情深如海,甘愿生死与共。”
何玉霜道:“这就可以构成我报仇的原因了。”
江堂点点头,道:“不错,以今日情势而言,不论姑娘是否要报仇,天皇教和武当派玄支下院,已构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
白天平道:“八龙、刀卫,加上这些盲剑手,天皇教中还有些什么凶神恶煞?”
江堂道:“应该还有,司马宽低估了玄支剑士的力量,本来准备一举灭了武当本观中主力,或为己用,或予搏杀,然后,再扩大进行统治江湖的阴谋,但他算计错误,只注意到三元观的本院,忽略了玄支下院中人,虽然阴谋得逞,制服了本院中人,但却未料到真正的精锐剑士,隐居于玄支下院。”
白天平道:“江老,晚辈的意思是,天皇教是否会再打下去?”
江堂道:“会,这一战,是他数十年准备的结果,就算明知得胜不易,但只要他还有一分机会,他就会赌下去。”
白天平道:“难道他还有训练更厉害的人物吗?”
江堂道:“这个难说,我不知道他还有些什么人物,目睹了情势变化之后,我才发觉我们一直在他的蒙骗之下。”
白天平道:“那是说,你愈来愈感到司马宽难以了解了。”
江堂道:“我是这么想法,现在想来整个天皇教,都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组合,所以,他明明知道我在教中发展势力,却装作不问,因为,他把真正的实力隐藏了起来。”
白天平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堂道:“最重要的一件事,请白少侠先通知玄支下院中人,司马宽一出面,就把他围起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逃走,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杀了司马宽,天皇教就会瓦解。”
白天平道:“我听义父说,江湖上,没有司马宽这个人物,他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假冒司马宽的名字。”
江堂道:“这个……在下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当年我们一同在江湖上闯荡时,他自号老大,我们也就这样叫他,很久之后,他才告诉我们的姓名。”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他可能不是真叫司马宽了。”
江堂道:“这个,在下也无法…”
突然凝目沉思了良久,道:“袁前辈说的可能不错,司马宽身份可疑。”
白天平道:“江老想起了什么?”
江堂道:“当年他和咱们在一起时,日夜都戴着一顶帽子。”
白天平道:“戴一顶帽子?”
江堂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很多人会戴一顶帽子。”
白天平道:“戴一顶帽子的用心,是不是在掩饰什么?”
江堂道:“当时都没有注意。现在想来,白少侠讲得不错了。”
白天平道:“戴那么一顶帽子,能够遮掩什么?”
江堂道:“脑袋。”
白天平道:“对!帽子只能够掩遮住头上的事物,江老可曾发觉过他头上有什么隐秘?”
江堂道:“没有注意,当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白天平道:“有这样一件线索,那就行了,不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江老,请把你的人手,撤回到玄支下院去吧!他们已无法和人对阵搏杀,一旦再有强敌攻来,他们只有接受宰割的份了。”
江堂苦笑一下,道:“白少侠,好意心领了,我的人手,已然十去七八,还余些人,大家都觉着活的无味得很,所以,他们都已准备战死。”
白天平道:“江老,这份生死与共的义气,实叫人感动,不过,你应该瞧瞧,他们是否还有再战之能。”
江堂叹息一声,默然不语。白天平接道:“江老,我们之间,如若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面对死亡之时,天皇教主对失去价值的人,弃之不顾,咱们却会全心全意的照顾受伤的人。”
江堂道:“他们撤回玄支下院,武当剑士们能容纳吗?”
白天平道:“他们不但会欢迎你们进入玄支下院,而且也会全心全意地保护他们。”
江堂道:“白少侠,要不要再去和玄支下院中的人商量一下?”
白天平道:“不要商量了,在下就可以做主,江老请带他们进入玄支下院去。”
江堂黯然一叹,带着伤痕累累的属下,直奔玄支下院。
白天平望望满地横陈的尸体,轻轻叹息一声,道:“玉霜,司马宽奴役了这许多身具缺陷的人,为他卖命,造成如此浩劫,这人的罪恶,真是如山如海,罄竹难书了,单是这一桩罪恶,就死有余辜了。”
何玉霜道:“这人很恶毒,但也很可怕,山藏海纳,不知他有多少毒招,多少实力?”
白天平望着夜空,低声说道:“玉霜,这是一个机会,咱们如若无法在这一场机会中,杀了司马宽,以后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何玉霜道:“白兄的意思是……”
白天平接道:“玉霜,我想咱们晚一辈的应该把这个责任承担起来。”
何玉霜道:“怎么一个承担法?”
白天平道:“我想,咱们尽量保持体能,联合洪兄,合咱们三人,全力搏杀司马宽。”
何玉霜道:“可以。”
只听一声轻笑,道:“两位,别忘了还有在下。”
白天平回头看去,说话的竟是江堂。怔了一怔,道:“江老,你……”
江堂道:“武当派究竟是正大的门派,玄支剑士,也是最好的剑士,所以他们很善待我的属下,我目睹他们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白天平道:“江老,你自己不要休息一下吗?”
江堂道:“不要紧,我这点皮肉之伤,还忍受得住……”
轻轻吁一口气,接道:“白少兄,你说的不错,如若这一次,我们不能除掉司马宽,以后,只怕很少有机会杀死他了,那将替武林留下很大祸患。”
白天平道:“以江老之见,咱们应该如何?”
江堂道:“咱们应该想法子找到司马宽,过去,我一直担心一件事……”
白天平道:“什么事?”
江堂道:“我担心没有一股力量能够阻止司马宽训练的属下,但我见到了玄支剑士之后,心情有了很大的转变,这批玄支剑士,足可阻止司马宽的属下,咱们可以放手对付他了。”
白天平道:“司马宽会再出现吗?”
江堂道:“司马宽太狡猾,咱们要他出现,只怕得用上一番心机才行。”
白天平道:“江老是否早已经胸有成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