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一四七
蓝衫人道:“由现在开始,两位暂时作我的从卫,只有如此,你们才能和我相处一个篷帐之中。”
白天平道:“我们必须在一两天内,取到解药。”
蓝衫人道:“所以,你们得尽力忍耐着,唯一取得解药的可能,就是等待机会……”
语声微微一顿,道:“有一句话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两位身负重命,应当全力以赴。”
这几句话十分明显,洪承志也听得心中若有所悟,一抱拳,道:“在下,从此刻起……”
蓝衫人一挥手,接道:“随时能记得你扮装的身份就行了。现在,咱们走吧!”转身举步行去。
白天平、洪承志相互望了一眼,跟在蓝衫人的身后。紧行一步,白天平追在了蓝衫人的身后,低声说道:“总巡主,要不要我解开你受制的穴道。”
蓝衫人道:“不用了,你们取得解药之后,再替我解开穴道不迟。”
白天平怔了怔,忖道:“这人奇怪的很,穴道受制,竟然不求解去,难道他早已自行解开了穴道,或是根本就没有制住他的穴道。”
一念及此,疑窦顿生,也暗暗提高了警惕之心。蓝衫人带着两个人,行出了密林小径,又是一处在茂林中辟出的空地。这地方很小,但看起来,却很精致。整个的空地,只有三四幢房子,但却全部用翠竹编成。蓝衫人大步行到靠东首的一间竹屋,缓步行了进去,道:“两位请坐在这座竹屋之中,未得我招呼,最好不要离开。”
白天平一欠身,道:“在下等遵命。”
蓝衫人似是对白天平的合作,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两位如肯和在下合作,看起来,咱们取到解药的机会很大。”
白天平道:“一切仰仗了。”
蓝衫人笑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望着蓝衫人的背影,洪承志低声说道:“白兄,这个人好像是很奇怪?”
白天平道:“什么奇怪?”
洪承志道:“他似乎是有意在帮助我们。”
白天平道:“咱们身处虎口,应该小心一些,那位总巡主,也确似有意帮助咱们,不过咱们也不能太相信他。这个组合中,充满着奸诈,寸寸杀机,步步死亡,咱们不能有一点大意。”
洪承志点点头,道:“兄弟的阅历太差,白兄要多用一点脑筋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兄弟的阅历也不丰富,反正咱们谨慎一些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有句话,想奉劝洪兄。”
洪承志道:“兄弟洗耳恭听。”
白天平道:“洪兄对令妹的事,希望能暂时向后压上一压。”
洪承志道:“白兄的意思是……”
白天平道:“咱们先取解药,任何妨害到取得解药的事,希望能暂时丢弃,等咱们取得解药之后,再设法办令妹的事。”
洪承志道:“好,兄弟一切从命。”
忽然间,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步履声在室外停止,紧接着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总巡主在吗?”
白天平缓缓站起身子应道:“不在。”
随着答应之言,白天平缓步行出了小室。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腰里束着一条红色的带子,佩着长刀,神情肃然而立。黑衣人道:“两位是……”
白天平道:“咱们是总巡主的从卫。”
黑衣人道:“两位是新入选的从卫吧?”
白天平道:“是!原来的从卫,不幸战死,咱们是新入选的。”
黑衣人点点头,道:“这就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两位能不能找到总巡主呢?”
白天平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阁下难道没有听总巡主说过吗?”
白天平意识封这黑衣人的身份不同了,微微一欠身,道:“咱们刚刚入选,不懂规矩,有很多事,总巡主还未来得及告诉咱们。”
黑衣人指指身上的红色腰带,道:“这红色的带子,你们也不认识吗?”
白天平道:“兄台指点。”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我们是教主的红带从卫。”
白天平一抱拳,道:“失敬失敬。”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客气了,阁下快去找总巡主,一个时辰之内,教主的大驾,就要赶到了。”
白天平道:“好,在下立时找去。”
黑衣人点点头,道:“我不打扰了,找到贵上之后,要他在此等候。”
白天平一抱拳,道:“阁下好走!在下不送了。”
黑衣人疾快转身而去。白天平快步退回室中,低声道:“洪兄,教主到了。”
洪承志点点头,道:“我都听到了,咱们应该如何呢?”
白天平道:“我瞧那位总巡主,似是有意的在帮助咱们,这件事,要不要和他商量一下?”
洪承志道:“这个要白兄决定了,不过,兄弟倒有个主意,但不知通是不通?”
白天平道:“请教。”
洪承志低声道:“咱们想法子把那位教主给抓住,威迫他交出解药,岂不是一了百了吗?”
白天平道:“这个,咱们得从长计划,一教之主,岂是儿戏,不但本身的武功,已够高强,何况还从卫如云。”
洪承志道:“如若咱们能布成前后合击之势,一举制服教主,就算他从卫众多,但为顾及教主之命,决不敢轻易出手。”
白天平道:“到时候再说吧……”
谈话之间,只见那蓝衫人带着两个青衣人疾奔而来。两个青衣人一个长得雄伟、魁梧,一个却看上去有些文弱。但两人都佩带着兵刃,那魁梧的身佩长刀,文弱的佩着长剑。三人极快的奔到了两人身前。白天平一欠身,道:“总巡主,适才红带从卫传来令谕……”
蓝衫人一点头,接道:“说些什么?”
白天平道:“教主在一个时辰之内,可能赶到此地。”
蓝衫人嗯了一声,举步行入室中。两个随来的青衣人,四道目光,一直盯注在白天平的身上。白天平暗作戒备,行入室内,心中忖道:“这两人如若有动手之意,室外才好施展。”
虽然他已推断出两人没有动手之意,但仍然暗作戒备。蓝衫人右手还包着白色的纱布,但他对白天平斩断右手三指一事,似是并不记恨。
佩刀的魁梧大汉,突然向白天平欺进了一步,道:“阁下,可否见告真实姓名?”
白天平只觉这人声音很熟,似乎是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却又想它不起。佩剑的青衣人冷冷接道:“两位想取得解药,是何等重大的事,如若咱们不能了解两位的真正身份,决然不会帮忙。”
白天平心中一怔,忖道:这人的声音,也十分熟悉,一时间,心念电转,极力思索两人的声音,在何时何处听过。蓝衫人笑一笑,道:“事机迫在眉睫,两位如是再不肯说出真正的身份,只怕……”
佩刀青衣人又逼进一步,伸手向白天平右腕之上抓去。白天平一闪避开,洪承志已疾快的发出一拳,袭向青衣人。那佩刀青衣人彪悍得很,右拳一挥,硬把洪承志的一拳接下,双拳相触,砰然一声大震,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白天平一横身,拦在两人之间,道:“两位且慢动手……”
目光转到那佩刀的青衣人的身上,接道:“兄台可是姓铁吗?”
青衣佩刀人手握刀柄,冷冷说道:“不错,阁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