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令》三三五
杨凤吟道:“不错,所以我助他见慕容长青一面,完成他的心愿。”
慕容云笙只觉两人对答之言,句句如刀如剑,刺入心中,几乎站立不住。他勉强忍耐着心中的激动,站稳身子。但闻杨凤吟黯然叹息一声,道:“大圣主,那慕容长青,被囚在何处?你们这三圣门中,囚禁了多少高手?”
大圣主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以后,我会说给你听。”
杨凤吟点点头,道:“大战迫在眉睫,实也不宜谈这些事了。”语声一顿,道:“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你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大圣主正待答话,突闻连玉笙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禀告大圣主──”
连玉笙一跃而入,道:“二圣主、三圣主,已然布成了包围阵势。”
大圣主道:“只有四使八将吗?”
连玉笙道:“除了四使八将之外,还有圣堂下二十余位护法,都已经赶到了听蝉小筑,人数不下四十位。”
大圣主道:“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回顾了杨凤吟一眼,接道:“杨姑娘、慕容公子,万一动手之时。希望两位紧随我的身后,不可相距太远。”
杨凤吟道:“你身为大圣主,难道就没有几位为你卖命的心腹吗?”
大圣主道:“我不知会遇上你,所以,没有准备。如今大局都已被他们控制,再想调动人手,只怕不是易事了。”目光一掠连玉笙道:“连护卫,你准备如何?”
连玉笙道:“属下追随大圣主。”
大圣主微微一笑道:“看来今日已无法逃过这一场火并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道:“吃下去。”
连玉笙道:“这丹丸是──”
大圣主道:“这是解你们身上禁制的药物,服过之后,你就永不再受三圣门的箝制了。”
连玉笙道:“属下也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暗中控制着我们,只是无法说出而已。”
大圣主道:“所以,三圣门从来不怕人背叛,武功较低的人,身受禁制,心中明白,不敢背叛;武功卓绝之人,不知已为毒物控制,所以,凡是背叛三圣门的武林高手,经过一段时间,必被擒回处死,因为一月之后,他们已经没有还击之力。”
连玉笙点点头,道:“多谢大圣主的指教。”仰脸吞下药丸。
这时,室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大圣兄,想好了没有?”
大圣主道:“想好了。”
但见人影一闪,二圣主、三圣主,一前一后行了进来。二圣主一欠身,道:“大圣兄准备如何?”
大圣主道:“打!你们想藉此机会,把我除去,自升圣主,我做大哥的,自然要设法成全你们了。”
二圣主道:“目下除了四使八将之外,还有很多护法,集于听蝉小筑之外,三圣弟情绪激动,难以自制。已把大圣兄存心手毁三圣门的事,说了出去,不过──”
大圣主冷冷接道:“不过什么?”
二圣主道:“大圣兄神威极重,平常之日。甚得人心,三圣弟虽然说出内情,但他们还是半信半疑。如若是大圣兄一意孤行,岂不是把用心昭告他们吗?”
三圣主冷笑一声道:“那么,二圣兄之意呢?”
二圣主道:“小弟之意,大圣兄取下面纱,以证身份,然后,仍然领导三圣门。”
大圣主道:“我倒有一个主意,但不知二圣弟是否答允。”
二圣主道:“愿闻高论。”
大圣主道:“就算我让出大圣主的位置,你们两人仍是难以久安无事,最妥善的法子,就是整个的三圣门交予一人执掌。”
三圣主冷冷接道:“这么说来。大圣兄是早有意除去我们了?”
大圣主不理那三圣,仍然望着二圣主说道:“小兄愿让出大圣主的位置,隐身远走,不过,我要带着这位杨姑娘同行──”
二圣主接道:“如若大圣兄说的是肺腑之言,我们自当遵从。”
大圣主道:“但你是否能永保三圣门首脑之位呢?”
二圣主道:“这个──”
大圣主道:“除非你现在能够下得毒手,杀了三圣主。”
三圣主听得心中一寒,道:“二圣兄,千万不可听他挑拨之言。”
大圣主道:“古往今来,无数的史实可证,小兄岂是信口开河?”
二圣主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圣兄,还有什么话说?”这句问话,听起来轻描淡写,其实骨子里却是含意深长,用心恶毒。
大圣主略一沉吟,道:“如若你相信在下之言,我先为你搏杀他──”
三圣主急急叫道:“杀我之后,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大圣主道:“四使八将,想已早被你们买通,我一人岂能是许多人的敌手。”
三圣主回顾了二圣主一眼,道:“二圣兄,大圣主既存定此心,咱们早些动手吧!”话落口,双剑出鞘,人也向前冲行了两步。
回目望去,只见那二圣主手执木盒,站在原地未动,而且神态之间,也不似要动手的样子,不禁大为愕然。立时停下了脚步,接道:“二圣兄,怎不出手?”
二圣主神情肃然地说道:“我在想大圣兄的话,似是十分有理。”
三圣主呆了一呆,道:“咱们早有协议,二圣兄怎能听那大圣主的挑拨?”
二圣主声音冷厉地说道:“在下不会接受挑拨,我只是觉得大圣兄说的话,甚有道理,如果咱们逐走了大圣主,咱们两人,由何人来领导三圣门呢?”
三圣主道:“自然由二圣兄领导三圣门,小弟愿为副手。”
二圣主道:“三圣弟的话是由衷之言吗?”
三圣主道:“话出小弟之口,难道还会有假的不成。”二圣主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大圣兄,三圣弟已有承诺,大约不会再有变化了。”
大圣主冷冷说道:“这等事你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