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令》一二二
田奉天道:“在下自知胜不了你们姑娘。”
唐玲淡淡一笑,道:“你是说我家姑娘会和你这等人动手吗?”
田奉天心中暗道:这群丫头虽然个个武功高强,但终是年纪幼小,看来不难用话把她套住。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如若在下胜了你,难道你家姑娘不会出手吗?”
唐玲道:“不会,你不配和她动手,胜了我,你们就可以平安离此了。”
田奉天道:“姑娘讲话算数吗?”
唐玲道:“自然算数了,你亮兵刃吧!”
田奉天右手一探腰间,摸出了一个黄金打成的短棒,笑道:“在下兵刃沉重古怪,姑娘要小心了。”
唐玲早已等的不耐,田奉天兵刃一亮出手,立时挥剑刺出。田奉天一吸气,倒退两步,并未还手,唐玲短剑一抬,剑芒连闪,分刺田奉天两处要穴。
田奉天一侧身,金棒斜里击出。唐玲一挫腕,收回短剑,人随剑转,避开金棍,剑回如风,刺向田奉天右肋。田奉天右手疾挥,金棍如轮,化成一片金芒,护住了身子,只听一阵金铁交鸣,唐玲一连攻他五剑,尽为那田奉天的金棍挡开。
唐玲一阵急攻,无能克敌,立时一收短剑。纵身而退。田春天和那唐玲动手相搏数招,虽是挡开了唐玲几剑,但心中却是震骇不已,只觉对方剑招之快,极是少见,不禁暗暗忖道:“这丫头武功极是高强,如是要凭真本领一招一式的胜她,决非易事,但如要施展其他手段胜她,只怕要激起执花女的怒火。”忖思之间,突闻唐玲娇叱一声,寒芒一闪,人剑合一,直撞过来。田奉天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剑法?”
匆急之间,挥动手中金棍一挡。只觉金棍落空,冷芒如风,掠身而过,左臂一凉,涌出一股鲜血。回头看去,唐玲已然收剑而立,站在四五尺外,脸上带着娇媚的微笑。
田奉天望望臂上的伤口,只是划破了肌肤,如论再战之能,并未消失。但这一剑虽未伤中要害,却使田奉天不能再打下去,除了不计生死的舍命狠搏之外,只有认输一途。
只见唐玲收敛起脸上笑容,道:“你认输吗?”
田奉天缓缓收起金棍,藏入怀中,道:“姑娘有何吩咐?”
唐玲缓步行入楼中,目光环扫了四周群豪,冷冷说道:“诸位之中,还有自觉武功高强之士,要出手吗?”她一连喝问三声,但却无人回答。
唐玲淡然一笑,道:“我们花主,已然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也给了你们很好的机会,如是你们之中,有人能够解得锁脉拂穴手,今日自是不会来此赴约了。”
突然提高了声音,继道:“如是你们来人之中,能够打上一个胜仗,诸位也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此地了。”
白凤冷冷说道:“现在我们已经认败了,你用心何在,可以明说了。”
唐玲淡淡一笑,道:“我家花主最是敬重英雄人物,如若你们有不怕死的,尽管起身下楼,我再说明白一些,谁要动身下楼,那是格杀勿论。”
田奉天道:“留我等在此,用心何在?”
唐玲道:“留在此地,就要归依我们花主,永为花奴。”
田奉天回顾了身后两个随行而来的身着白衣头戴白帽的大汉,缓缓说道:“两位先行下楼!”两个白衣人应了一声,齐齐向楼下行去。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两人在三圣门中,不知是何身分,但能和田奉天同时来此,武功决非很弱。
只见两人并肩而行,走的十分缓慢,显然,两人都已运动戒备。
那执花少女,仍然捧花掩面,端坐在木椅之上,唐玲也似未瞧到两个白衣人一般,这时,浔阳楼头一片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注在唐玲身上,看她如何对付那两个白衣人。
直待那两个白衣人行到楼梯口处时,才听唐玲冷冷说道:“两位这是找死了。”就在她启齿说话的同时,两片花瓣,陡然飞出。
只听两声惨叫,两个白衣人同时仰身向后栽倒。笑里藏刀田奉天,虽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急步奔行到白衣人体前面。低头看去,只见两片红色花瓣有一半深入了两人“脑户穴”中,不禁心头骇然。暗道:常闻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上乘神功,想不到竟是果有其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忖思之间,突见黄光一闪,两片黄色的花瓣,破空而至,分别击入了两人头顶的“百会”穴上,和那两瓣红花一般,嵌入一半。
田奉天更是惊骇,暗道:飞花袭人,不闻声息,而且来势如此疾急,那实叫人防不胜防了。念头转动之间,突见两个白衣人一跃而起,呼呼两掌,疾向田奉天劈了过来。
田奉天这一惊非同小可,疾退三步,厉声喝道:“你们疯了吗?”
唐玲道:“不错,他们疯了。”
但见两个白衣人四掌交错而出,疾向田奉天攻了过来。田奉天心中大怒,左掌一扬,硬接了右面白衣人一掌,右手施一招擒拿手法,扣在左面白衣人的肘间。喝道:“可恶劣徒,难道连为师也不认识了吗?”
左面白衣人虽被田春天擒拿着右肘关节,右拳却突然一抬,击了过来。田奉天料不到拿住右肘关节要穴之后,他竟然敢施袭,骤不及防,吃那白衣人一拳击中在面颊之上,只打得田奉天头昏脑胀,眼中金星乱冒。
右手那白衣人本来被田奉天一掌逼退了数步,此时又疾扑而上,双掌齐出,分袭前脑小腹。但闻田春天冷哼一声,右手使力一带,把左首白衣人拉挡在自己身前。右首白衣人攻出的双拳,正好击在那左手白衣人的后背之上。
这一击势道极猛,左首那白衣人,登时被打的口中鲜血狂喷。田春天一松手,放开左面白衣人,左手探出一把扣住右面那白衣人的右腕穴。但闻砰的一声,左面白衣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这时,田春天已然心生警觉,右手疾出,点了右面白衣人两处穴道。再看那左面白衣人时,已然气绝而逝。田奉天转过脸去,目注唐玲,缓缓说道:“你伤了他们的大脑、神经,使他们陷入疯狂状态。”
唐玲冷然道:“不错,那要力道恰到好处,因为重则陨命,轻则不足以使他们神经错乱。”
目光一掠那被点穴道的白衣人,接道:“我说过,谁要下楼,必死无疑,你那位徒弟,也难再活下去。他气血错转,心中油煎,有人和他动手,他自然是要舍命相拼,死而后已,如是无人和他动手,他亦要自裂肌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