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二二六
拳风劲急,一闪而至,容哥儿不得不挥手接下一击。砰然轻震中,硬拚了一拳。容哥儿接下一击之后,整个右臂被震得一阵麻木,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弱。”他心中一直不愿和人动手,急急向旁侧闪开。
那人和容哥儿硬拚了一招之后,彼此势均力敌,未分胜负,但第二招紧随攻出。
容哥儿早已闪开,那人一拳击空之后,立时纵身跃起。
这时厅中的打斗,已不限于一偶,彼此间,纵跃飞起。
容哥儿躲到一处壁角,心中暗暗忖道:“古往今来最胡涂的一战,可算此刻的一战了,不分敌我,不知原因,大家却是拳来脚往的猛拼猛打,倘真的伤死之后,还不知为了何故,伤在何人之手。”
突然间,响起一厂一个尖厉的女子声音道:“住手!”
这呼喝很大,全厅震动。紧接着亮起了一道火光。
但见寒芒闪闪,数道暗器,一齐向那火光打了过去。
容哥儿隐身角落,看的明白,那执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只见容夫人右手挥动,一道寒芒,陡然飞起,近身兵刃,尽遭击落。
火光闪动,燃起了火烛一亮,厅中的打斗,也立时息止下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大厅中,横躺着四个人,其中两人已然气绝而逝,两个还在微微喘息。
容夫人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到,烛火中,放射出耀目的寒芒。
容哥儿看她宝剑较诸一般长剑,短了很多,不禁一呆,暗道:“那不是我的至尊剑吗?怎会到了她的手中?”
只听容夫人冷冷说道:“哪一位还想再战?”
厅中群豪,个个默然,无一人出口回答。
容哥儿目光转动,只见俞若仙和江烟霞双双相抵,正在互拼内功。
两人头上各自流着大汗,显然,两人都已拼到生死关头。
容哥儿一跳而起,疾快向两人冲去。
容夫人望了容哥儿一眼,既未出手拦阻,也未喝止。
容哥儿奔近两人身侧,停下脚步,高声叫道:“两位听着,在下由两位之间打过,如是两位不肯罢手,那就先把在下重伤在两位手下。”
喝声中,抬腿由两人之间冲过。两人听到容哥儿呼叫之后,果然都暗中收减内力,容哥儿轻轻一冲,竟把俞若仙、江烟霞触接的双手分开。
原来,俞若仙始终对江烟霞疑心不减,在容哥儿连番遇袭时,出手去点江烟霞的穴道。
哪知江烟霞不再忍受,举手封挡开俞若仙的掌势,两人交接几招后,改以内功相搏。
这时的容哥儿,对江烟霞疑心稍减,但对母亲却动了很重的疑心,见两人各以内功相拼,才甘冒奇险把二人从中分开。
俞若仙目光转动,打量了一下大厅形势,只见那横卧在地上的四人,一色身着黄袍,全是江烟霞召来的旗主。
八名旗主,连死带伤,去了一半,余下四人都站在那里,微微垂首,不言不语。
容哥儿暗暗忖道:“俞若仙、江烟霞,互拼内力未参与这场恶斗,八位旗主自相残杀,也有些太过牵强,纷争开始,必然是有一个人,先行出手挑拨,才引起这场混战,就清理而论,那出手挑拨之人绝不是八位旗主,俞若仙、江烟霞互拼内力,自顾不暇,唯一可能挑拨起这场火碰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陡然间,一个念头掠转脑际,暗道:“难道那真正的一天君主,就是自己的母亲?”
玉梅那一段无意间谈话,突然又泛现脑际,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位自己从未晤面的兄弟,终年缠绵于病榻之上…
只觉重重疑虑,涌上心头,一时间来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只见容夫人缓步行了过来,冷冷说道:“江烟霞,你的花招耍完没有?”
这时,不但容哥儿对自己母亲有着很深的怀疑,就是俞若仙也觉得容夫人问题很大,一面暗中运气准备,一面说道:“那四位旗主可是伤在夫人手中吗?”
容夫人缓缓说道:“俞若仙,你可是对我动了疑心吗?”
俞若仙缓缓说道:“小妹只是觉得事情太过奇怪,百思难解。”
容哥儿突然接口说道:“难怪俞老前辈疑心,如若母亲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连孩儿也是有些疑心。”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这也难怪。”容哥儿心中暗道:“此时此刻,我不能再顾到母子之情了,如若她是那一天君主真身,必早已对我断去母子情意,必得通她说明内情才成。”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这厅中火烛可是母亲熄去的吗?”
容夫人一皱眉头,道:“你怀疑是我吗?”
容哥儿道:“孩儿没有看到母亲熄去火烛,不敢断言,但孩儿却知晓母亲在火烛熄去之后,不在原地。”
容夫人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一眼,笑道:“说吧!把你心中所想的事,一起说出来吧!”
容哥儿道:“灯火熄去之后,母亲不在原地,那是说,至少参加了这场混战。”
容夫人点点头道:“你还想说什么?”
容哥儿道,“江姑娘和俞老前辈,各以内功相拼,自然是无暇参与其事!”
容夫人接道:“那是说,只有母亲一个人可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