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四八
温义叹道:“曾闻家父说,最高深的阵法能在最窄的范围内市下最繁杂的阵路,今日此阵竟能在数尺内,连变乾、坤、震、巽、坎、离、良、兑八个方位,尚且配合五行生克。”停了一顿,又道:“小弟转身一见此种情况,迅速应变,竟停不得片刻,走完后,回头不见大哥跟来,要想走回原地,竟无通路,只好另寻阵路,走回此地。”
阮伟奇道:“运用轻功,不能一跃离开吗?”
温义摇头道:“有一年,那时小弟才六岁,见家父在一丈内市下一阵,困住一位老丐,那老丐轻功甚高,但在阵内连跃数十次,竟跃不出阵来。”
阮伟道:“那老丐可是丐帮六老?”
温义道:“现在想来当年家父困住的老丐,可能就是丐帮六老中老六,自从那次后,便未见到那老丐,也许他已死在家父手中。”
阮伟轻叹道:“这样说来,丐帮五老与令尊结下不可解的仇恨……”
温义强笑道:“咱们且不谈这个,大哥要走出那数尺范围的奇阵,先要刁会‘九宫连环步’,否则大哥轻功再高,一入阵内迷失方位,是再也纵跃不出。”
一日过后,阮伟把那路专破奇阵的“九官连环步”练得已很熟悉。
又过一日,阮伟在阵内同温义行走,对阵法的应变,了然于胸,再融汇心中所学,卖是得益不浅。
第三日清晨,阮伟便随温义轻易走出阵外,他俩虽然饥渴了两夭,出得阵来,仍然神采焕发。
举目看去,阵外空旷无人,丐帮五老已不知去向。
阮伟见石阵外巨石数块,阻碍行人通路,便一一推落两侧湖中,顷刻阵毁石亡。
温义奇道:“丐帮五老怎会不见了呢?”
阮伟笑道:“他们以为此阵定能困死我俩,所以才离开他去,不在正好,否则见贤弟闯出,又要纠缠阻拦。”
温义摇头道:“丐帮五老造成此阵,主要是试验能否困住温家之人,他们不见我死在阵内,是决不会放心离开的,一定有其他原因。”
阮伟想道“丐帮五老石头阵,专困温家不义人”这句话,正欲探问温义的家世,以解心中之疑,忽闻半里外尤亭那里传来叱喝之声。温义道:“我们去看看!”
俩人展开身形,急步掠去,一路温义紧跟在阮伟身后,轻功丝毫不弱,这时阮伟虽知温义身怀武功,却不知高到何种程度,心想他文质彬彬,身体纤弱瘦小,想来也高不到哪里。
这龙亭在午朝门内,原来是宋故宫的大内,但因年久失修,官殿早已破旧残颓,游人罕到。
来到龙亭前,只见龙亭下面是一方石台,高六丈左右,正中是一片倾斜石坡,宽有数丈,雕刻着蠕龙,堂皇壮丽,石坡的两旁差不多有百级的石阶,叱喝打斗声从石台上残垣断壁的宫殿内传出。
爬上石阶,台上一目了然,失踪不见的丐帮五老被七位金衣人团团围住,丐帮五老显是不敌,各持兵刃竭力抵挡。
七位金衣人武功甚高,正是天争教的金衣香主。
眼看丐帮五老要丧生在他们七人的围攻之下,阮伟痛恶天争教的暴虐,大喝一声,抖开布包,拔剑出鞘。
温义急道:“大哥要做什么?”
阮伟大声道:“丐帮虽与我们为敌,却是正义凛然的人,我不能见他们被奸徒所害。”他这一番话,四下皆闻,丐帮五老在危急中,亦不禁听得眉头轩动。
温义道:“你……你……不是他们的敌手呀……”
在与胖公子简少舞交手时,温义便已看出阮伟武功并不高明,此时情急,不禁脱口呼出。
阮伟不顾温义劝告,便凭一股浩然正气,急掠上前,持剑圈身一转,闪出朵朵剑花,向正面三位金衣香主攻去。这正是天龙十三剑第四招“金童拜佛”。
被攻三位金衣香主乃是剑术行家,一辨剑凤便知闪躲不了,急忙回身,举剑封招。
“金童拜佛”是一记专门削断敌人手腕的绝招,他们变招虽快,仍然听得“当当当”三响,三把宝剑齐柄削断,再差一分,便要断腕削指。
三位金衣香主骇然后退,另四位金衣香主也惊得停下手来,丐帮五老一对一便打不过金衣香主,此时拼力械斗了一夜,已然劳累不堪,他们一住手,便“砰”、“砰”……坐下运气养息。
那三位断剑的金衣香主是剑术精绝的燕山三剑,老大“重剑”陈棕泉,老二“长剑”胡中锐,老三“轻剑”钟容辉,陈棕泉手持一柄比普通宝剑要重五倍的重剑,胡中锐是一柄比普通剑要长一半的长剑,钟容辉是一柄要比常剑轻得多的轻剑。
三剑配合,并世无俦,却想不到一招之下,便被一位名不见传的后生削断兵刃,实是惊震江湖、骇人听闻之事。
重剑陈棕泉忽然大叫道:“飞龙剑!”
长剑胡中锐喝道:“小子!飞龙剑客是你什么人?”
阮伟不答问话,凛然道:“你可是要寻在下,开封铁塔打败贵教弟子的正是在下,不用找丐帮五老泄愤。”
一老突道:“阮少侠,天争教一向与丐帮为难,你不要一人招揽此事,丐帮五老一口气在,还要和他们拼个死活。”
一位矮胖老者,手持奇异兵刃──渔网,缓步走上前道:“这位小兄,是真的姓阮吗?”
阮伟道:“在下阮伟,有何见教?”他一看便知,此人是外公说过的七海渔子韦傲物。
韦傲物笑道:“在金陵削断本教两位香主手腕的青年剑客便是你了?”
阮伟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青年剑客便是在下化装,各位要报仇,请一起向在下招呼,不必牵连无辜之人。”
丐帮五老闻言大惊,就连温义也想不到,阮伟竟是一剑结怨天争、正义两大帮的阮姓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