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四二
翠装女子面有难色道:“这个……”
胖公子那边招呼道:“春奴回来。”翠装女子柳腰款摆,奶奶走回。
胖公子张嘴笑道:“那位小兄弟不肯过来,为兄的过未就是。”他不等蓝衫少年同意,先就称兄道弟起来。
蓝衫少年轻哼一声,摆头望向楼外。
胖公子圆脸似饼的面容上,笑意更甚,轻手一拍,走向蓝衫少年的桌旁。
后面十位翠装女子持壶、拿杯、端菜,整桌酒菜披她们搬了起来。
胖公子站到蓝衫少年身前,一揖道:“小兄姓简,草字少舞,小兄弟贵姓大名?”
蓝衫少年不便失札,回道:“小生姓温,单名义。”
胖公子嘻嘻笑道:“原来是义弟……”回手轻招,十位翠装女子即将手中酒菜安置在蓝衫少年的桌上。
胖公子简少舞毫不客气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笑道:“小兄性喜交友,见兄弟长得一表人才,心中一痒,便顾不得厚颜求交了。”
蓝衫少年勉强笑道:“小生才薄识浅,不善辞令,公子结交,要大大失望。”
简少舞哈哈大笑:“哪会失望!哪会失望!小兄弟人才出众,倘若化装成个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士。”回头向翠装女子道:“你们说,少爷说的可对?”
春奴道:“这位温公子若要装个女子,比奴婢还要胜上三分。”
简少舞道:“去!去!你们怎能跟他比,莫要折辱了我的小兄弟。”神态淫荡,好像把蓝衫少年当成自己的奕童看待。
温义闻言色变,就连阮伟也为那蓝衫少年受辱,感到不平。
简少舞又道:“菊奴倒酒!”
身材妙弱的翠装女子倒满两大杯酒,简少舞伸出肥手端起一杯递给温义,道:“小兄弟,干一杯!”
温义对胖公子已甚恼怒,怎会再受此酒,连忙推辞道:“小生不会饮酒,阁下请自使!”说罢,拿出钱囊,欲付帐离去。
简少舞涎着脸道:“小兄弟,既叫了酒莱,怎不饮酒?明明撒谎,一定要干了此杯。”
温义蹙眉道:“小生实在不会饮酒,请不要强人所难。”
简少舞少爷脾性,根本不理人情法理,左手虚晃,遮住温义的眼光,右手便直叩而入,送到温义的唇边,就要强他饮下。
温义料想不到胖公子用强,眼看酒杯触到唇边,颈子直向后闪,连连惊道:“不!不!不!……”
阮伟酒已微醉,酒意一发,哪能再忍,断喝道:“住手!”
简少舞闻声住手,冷笑道:“是谁敢在本少爷面前如此无札?”
阮伟迈步向前,豪然道:“这位温兄既不会饮酒,你不应强人所难,要知青天白日之下,岂容这等强粱行为放肆无忌。”
简少舞脸上胖肉横动,右手一挥,那酒杯脱手飞出道:“小子,你就代他喝下罢。”
只见那酒杯点滴不洒,平稳飞来,阮伟暗道:“看此情势,若要硬接,必要受伤。”眼看酒杯飞离一丈,陡然身躯一跃,如飞追去,随势含着杯缘,用劲一吸,饮完杯中的酒。
脚微站地,轻轻一点,跃回原地,只听那杯“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裂成碎片。
阮伟神定气闲道:“在下已代温兄喝完此酒,阁下称心了吧!”
简少舞斜眼看去,果然地下只有碎片,却无一点酒滴,狂笑道:“班门弄斧,再接一杯看看!”
只见另一杯酒,从他手中飞出,来势缓慢,但行家一看,便知此杯比上一次要难接得多。
阮伟从桌上捞起一箸,举箸当剑,一箸刺去,他这一招的手法,正是天龙十三剑首式“笑佛指天”。
只听“波”的一声,那箸从杯中穿过,定在空中。
阮伟把住酒杯,一转倒出酒,道:“在下只代温兄喝一杯,阁下的酒,在下却不愿领受。”
筒少舞哈哈笑道:“本少爷今天非要这位漂亮的小兄弟喝下一杯不可,看你怎生奈何?”
他果然又倒一怀,恃强举向温义的唇边,温义不等酒杯接近,就大声惊呼,仿佛娇弱不胜。
阮伟勃然大怒,一拳击向简少舞门面,喊道:“畜生放下!”
简少舞缩手一转,持杯击向阮伟的“腕脉穴”,杯未接近,阮伟就感到杯风如刺,不由连忙收手,简少舞得理不让人,持杯紧追,左手疾如闪电,后发先到,抓向阮伟的前胸。
阮伟只会一套剑法,拳法、掌法却半点不懂,根本不知如何拆招解救,只有展出萧三爷传授的轻功,急忙闪避。
萧三爷的轻功果然不凡,简少舞出招,尽被阮伟躲过。
哪知简少舞的掌法精妙异常,持杯右手砸向阮伟左肋,阮伟一闪,简少舞算知他要右闪,左手五指箕张,等在那里。
阮伟见状大惊,才一退让,简少舞掌法如箕,突然伸张,一把抓住阮伟衣袖,用力一挥,登时阮伟如只绣球,被抛下酒楼。
简少舞狂笑放下酒杯,只见杯中酒点滴未洒,他得意的望着温义,骄傲道:“为兄的掌法不错吧!那小子在少爷面前,不过萤火之光。”
温义撇开脸,冷哼一声,不屑已极。
突见楼缘人影一闪,阮伟竟从楼下跃上,又挥拳扑向简少舞。
但阮伟与胖公子差得太远,不数招又被他抓着衣襟,抛下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