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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剑》第五集:勇将 第十五章 说时迟迟那时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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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四一句“有僭了”,已出了手。

    出手一掌。

    可是敌人却在远处。

    ──难道他施的是劈空掌?

    不。

    他一掌拍出,就打在他身前一人的背上。

    那人“哎”一声,著了一掌。

    ──那人名字就叫何奈,外号“生死桥”,这“桥”不是过桥的“桥”,而是指他的“桥手”,即是胳臂膀子上的功夫,已到了可以动辄定人生死的地步,恰巧他姓何名奈,加上绰号上的“桥”,大有把关“奈何桥”之意慨。

    这个何奈也跟“飞残铲”梁废一样,断没想到梁四会向他出手──也许他们事后会这样想:怎么姓梁的姓蔡的姓钟的动手打架,却找他们来受罪?

    不过,在事发的一刻,他们除了震愕之外,就只有身不由己了。

    梁四一掌,打在何奈背上。

    何奈吃了一掌,没事,却不由自主,也打出一掌。

    何奈那一掌,陡击在他身前的一名汉子肩上。

    那名汉子,也是武林好手,就叫“风云铡”单红。

    单红莫名其妙,著了一击,却下意识的将手一伸,一掌击在前面的女人臂上。

    那女人也是会家子,外号“人心不足”,姓马名屯珠,由于太过贪婪,大家也在背后戏称她为“人心不足马吞猪”。

    马屯珠中了一掌,往前一个踉跄,又撞在另一个老叟身上。

    于是,说时迟迟那时快快,一个接一个,一下子,已一人撞击一人的,接触了十七、八人,打在“飞鱼塘”的余别恋背上!

    余别恋右手执持“千字架”,是一种很特别的武器,其实是挝的一种变形,此际,他也不能受控的,将“千字架”往前一递,疾刺向就在他对面的蔡般若。

    这样说来,一个接连一个,以一人碰触另一人才发招,好象很慢,但当时发生,却是奇速无比,真合乎一个讲法:

    说时迟,那时快。

    几乎是梁四才一动手,不到顷刻间,已经由“生死桥”何奈传到靠得蔡般若最近的余别恋身上。

    余别恋就一挝刺了过去。

    蔡般若脸色凝重。

    方恨少又发现他脑后仿佛又“火”了一“火”。

    他一直盯住群雄一个接一个出手的变化,是以,当余别恋一挝刺来时,他一矮身,就避过了。

    可是,突变遽生!

    说时迟,那时快。

    余别恋一挝刺空,但左手却倏地一掌拍来!

    蔡般若正半蹲身子,余别恋这一掌,却急拍蔡五泽面门。

    要是换作别人,这一掌,来的突然,已经必然命中无疑。

    但蔡般若确有过人之能。

    他怒啸一声,居然双目红芒大盛,吐气扬声,右手一封,“格”地接了一掌。

    不过,这一掌一接,他也立即生悔。

    原来这一掌有排山倒海之力。

    ──按照估计,如果光是余别恋一人之力,蔡般若自信绝对接得住,接得绰绰有余,接得还可以反弹反击反挫反客为主。

    可是不然。

    原来余别恋那一掌,竟已聚合了所通过接触的十七、八名武林好手之力,而其中独特奇功、押阵之力的梁四“隔山打牛”神功之力,也混杂于其间。

    那当然就非同小可了。

    这十七、八名高手,如果单打独斗,的确大都未必能在“五泽盟”盟主蔡般若手一招之敌,能接得下他两招的,只怕也只十之一二,但这十七、八人加起来的功力(而且还功力各异),那就非常可观,而且是相当可怕了。

    更可怕的还是梁四在后面支撑的那一股主力。梁四本来就是“南天门”的第一号勇将:战力恐怕犹在钟诗情之上。

    但对蔡般若来说,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

    他作战经验丰富已极,人家是身经百战,他是身历百死──所以,他已经有经验到了:

    他认为出手只要三招。

    ──既然三招猛攻还收拾了不了敌人,就该知退。

    知进退可保全身,可得全盛。

    久斗无益。

    速战速决。

    这是他对敌的一种知己知彼的打法。

    也是一种智慧。

    更是他的风格。

    他的傲慢。

    ──这跟赌博一样:在赌场、赌坊中,“磨烂席”的,到头来一定没好下场。“山中无甲子,赌场无日夜”。输是输在大数法则上。开赌局的人当然希望你赌个不亦乐乎,不分昼夜。才赌片刻,可以完全凭手气、运气,但玩得越多,玩得越投入,比例上的负值就会占了个扭转乾坤的位置,那么,十赌九输,久赌必输,就会成为唯一法则。是的,古今赌场从不让赌徒知道时间,既无窗户,亦无沙漏,更不报时,室内尽可能装璜得金碧辉煌,围绕赌场非酒即色,大鱼大肉,任君品尝,就让赌徒流连忘返,赌场才可蚕食掉你手上的银两。

    蔡般若当然是“有实力”的赌徒。

    他拥超强的战斗力。

    正因为他珍视自己的实力,所以更不容斗志、战力给胡乱消耗掉。

    是以他一直标榜出手三招,以集中火力、强势急攻,要是不成,不打也罢。

    这是他的战略。

    他绝少失手。

    ──这三招的火力,有时要比三十招、三百招还大。

    他是有名的“三招了”。

    了不了,都干净俐落,高手风范。

    他从不死拖活拉,苦缠烂打。

    ──有时候,从另外角度去观察,决斗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赌”。

    赌生赌死,犹比赌输赌赢更需策略和方针、实力和胆气。

    ──事业上的赌成赌败,何尝也不一样?

    蔡般若此际心头大震的,不只是十七、八道内力和梁四的内劲。

    最可怕的是:夹杂在那十七、八道功力之间,还有一道甚为古怪、奇诡的劲道,突然连蔡五泽也纵控不住、难以抵御的。

    由于动手的人有十七、八人,连蔡五泽也分不清到底出自于何人之手上。

    说时迟,那时可快。

    他的掌力甫一接触,便知来势汹汹。

    他即时祭起“高山大泽”神功。

    他硬拚一掌。

    一掌拚十七、八掌。

    硬吃一击。

    硬撞硬。

    这一掌一击,犹如排山倒海,惊涛骇浪冲击而来,但蔡般若另一只左手,却一削而出!

    他打的不是人。

    而是伞。

    伞就插在土里。

    那是他击落的钟诗情的花伞。

    伞吃一掌,弹起,陡然张开,急旋,飞、飞、飞──一直飞著旋转,飞割场中的梁四!

    这一下变化极快。

    也极诡。

    梁四正“主持大局”:

    他运聚“隔山打牛”大法,从第一个受掌力冲击的“生死桥”何奈身上,急传至对可以直接向蔡般若出手的“千字架”余别恋手上,发出无以匹敌、沛莫能御的攻击。

    但蔡般若一面以“高山大泽”神功,强接近二十人之掌力,却同时以钟诗情的“天网宝伞”,向他发出了回旋反击。

    说时迟,那时极快。

    伞已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