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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州》第三十二回 双剑纵横生死斗 一声霹雳破疑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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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展粹不及防,饶是他掌风扫荡,且又闪避得宜,身上也着了两颗石子!

  钟展有护体神功,这两颗石子从那么远打来,经过两度转折,打到他的身上,不过等于给他抓痒一般,毫无损害。不过,既然讲明了比的是暗器功夫,钟展的天山神芒打不着人家,却给人家的石子打着,那总是输了!

  竺尚父站在危岩之上,朗声说道:“天山派三大绝技,我已领教其二。不知钟大侠可还肯赐教内功心法么?”

  话犹未了,只听得钟展一声长啸,已是身形拔起,跃上危崖。竺尚父所站的那块石头,挺拔如笋,凸出空中,刚刚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立足。钟展一跳上去,与竺尚父面对着面,已是显得颇为挤迫,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竺尚父倒是怔了一怔;说道:“钟大侠是要在这上面较量么?”

  钟展道:“不错。就照你刚才和法华上人所划出的道儿,谁跌下去,谁便算输。咱们爽脆一些,一掌定雌雄。也不必提什么文比武比了。”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连竺尚父也不由得不暗暗吃惊。

  在危崖上较量内功,当然比在平地上划地为圈的较量凶险百倍。而且,钟展说的是“一掌定雌雄”,这一掌当然是全力以赴,谁给震下危崖,只怕都有性命之忧。

  竺尚父虽然侥幸胜了两场,但天山派三大绝技以内功居首,刚才比试剑法之时,他已测出钟展功力极是深湛,自己能否取胜,实是毫无把握。剑法虽然附有内功,但还可以取巧,内功施之于掌力的直接较量,那就半点也不能取巧了。竺尚父本来想用刚才与法华上人比试的办法,与钟展在平地上较量的。那知钟展已先跳了上来,划出道儿。竺尚父心里想道:“这那里是一掌定雌雄,简直是要与我一掌决死生了!”

  原来钟展性情鲁直,嫉恶如仇,他见竺尚父庇护身为朝廷鹰犬的杨钲,早已把他当作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看待。更加以竺尚父出场之后就一直咄咄迫人,似乎除了江海天之外,他已是目无余子。因此,钟展在输了暗器之后,怒火勃发,决意要与对方拼个死生,同归于尽。免得英雄大会受他阻挠,无法进行。

  竺尚父本来只是想威压群雄,而不是想来伤人性命的。可是他也是个十分骄傲的人,钟展划出道儿,他岂能避而不接?当下面色铁青,也就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今日是舍命陪君子了,钟大侠请发掌吧!”

  谷中莲叫道:“不可!──”可是已经迟了,只见钟展已是挥掌划了一道圆弧,向竺尚父当头劈下。竺尚父也翻起掌心,使出了“天王托塔”的招式。

  眼看双掌一交,这两大高手就必有一死一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蓦地里一条人影如箭射来!

  谷中莲眼尖,首先发觉,眼光一瞥,不由得惊喜交集,夫声叫道:“海哥,你、你快去制止他们!”

  来人身法大快,群雄都还未看得出来者是谁。经谷中莲这么一嚷,登时全场鼎沸:“是江大侠,是江大侠!”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华山披星戴月赶回来的江海天!

  场中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但在危崖上较量内功的那两大高手,却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们面临生死关头,双方都在全神贯注,不敢稍有大意。因此,虽然都已出招,但这一掌仍是在空中对峙,如箭在弦,将发未发。

  说时迟,那时快,江海天身法如电,已是跳了上来!他来得正是时候,这两大高手的掌心刚要碰上。

  但那块石头,只能容两人立足,江海天手按石笋,凌空飞起,脚尖不沾实地,便是半空插入,双掌一分。

  只听得砰砰两声,竺尚父与钟展的掌力全部打到了江海天身上。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这三个人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危崖上坠下。江海天面色惨白,刚一落地,便“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竺尚父又是佩服,又是感激,而且,除了佩服与感激之外,又还有几分内疚于心。原来江海天左掌接他的掌力,右掌接钟展的掌力,都只是仅仅接了下来,毫不运劲反击。

  竺尚父是个武学大行家,当然知道江海天倘若运劲反击的话,那么受伤的就是他而不是江海天了。而且他一定比江海天现在伤得更重。江海天是拼着自己受伤,保全了这两大高手的性命的。而他接了这两大高手的掌力,仍然能够从危崖跳下来,不过吐了一口鲜血,这份功力,竺尚父与锤展俱是心中明白,江海天至少比他们强了一倍。

  竺尚父面有愧色,一揖到地,说道:“江大侠绝世武功,且又大仁大义,果然名不虚传。竺某深深佩服,甘拜下风!”

  江海天一手拉了钟展,一手拉了竺尚父,说道:“快跑,快跑,迟就来不及了。”

  钟、竺二人都是莫名其妙,江海天一面跑一面大声叫道:“大家赶快撤上山去,走得越远越好!”

  谷中莲听他说话中气很足,知道丈夫虽是受了一点内伤,却算不了什么。当下放下了心,但他催众人撤退,说得如此紧迫,却又似有大祸临头的样子,谷中莲也是莫名其妙。难道还有什么强敌,可以令得她的丈夫担忧?

  竺尚父听觉极其灵敏,隐约听得地下似有“滋滋”之声,怪而问道:“江大侠,你可听见么,这是什么声音?”江海天道:“竺老前辈,我和你比试轻功!”答非所问,竺尚父好生诧异。

  但竺尚父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情知内中必有古怪情事,江海天想是恐怕一时说不清楚,故此借口比试轻功,引他速速离开。

  江海天迈开大步,疾如奔马,竺尚父提一口气,紧紧跟在他的背后,虽然不即不离,但总也不能超过他。竺尚父不由得不暗暗佩服,心道:“倘若他不是吐血受伤,只怕我更是望尘莫及了。”

  转瞬间两人已上了山头,与谷中莲等大会首脑人物会合,谷中莲道:“海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有飞来横祸不成?”话犹未了,江海天一把拉着她伏下,只听得“轰隆”一声,黑烟冲霄,地动山摇,就在竺尚父刚才与钟展比试的那座山峰,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那支凸出空中的大石笋,竺尚父刚才立足的地方,整支石笋被炸得无影无踪,化成了无数碎石,纷落如雨。

  幸喜众人都已撤退上山,虽有几个落后的受碎石打伤,但并无一人丧命,也算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饶是竺尚父绝世武功,目睹如此激烈的爆炸,也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倘若不是江海天及时赶到,将他与钟展分开,此时他已是粉身碎骨了。这时他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所听到的“滋”声响,乃是埋在地下的炸药引线燃烧时所发出的声音。

  竺尚父翻身拜倒,说道:“江大侠,你今日是两次救了我的性命了!这是何人下的毒手,你知道么?我与他拼命去!”

  江海天道:“你当真愿意与这人拼命?”

  竺尚父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下得如此毒手,就是我的老子,我也不能饶他?”

  江海天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吧。主持这个爆炸的人,就是你的亲家杨钲!”

  竺尚父跳起来道:“什么?是他?”

  江海天道:“他们这一伙人意图将咱们一网打尽,不只是在这里埋有炸药呢!”

  谷中莲大惊道:“还有什么地方?”

  话犹未了,只听得又是“轰隆”一声,白英杰叫道:“不好,是玄女观被炸毁了!”众人抬眼望去,果然是玄女观所在之处,黑烟弥漫。

  江海天道:“还好,你们别慌。观中的人也都已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