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女传》164
卓一航却丝毫不以为意,催那两人快说。那两人道:“我们是风砂堡的堡丁。”
卓一航道:“嗯,我刚刚收到你们堡主的请帖。”
那两人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
何绿华迫不及待,抢着问道:“你们的堡主姓什名谁?他为什么要约我的大哥比武?”
面前的那人答道:“我们的堡主叫成章五,他本来是从关内来的。”
卓一航道:“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人笑道:“他来了几十年了。卓相公的师叔也许知道。他以前也在淮南开设香堂,贩运私盐,后来被官军迫得紧要,无处立足,带了些兄弟逃到塞外来,也快三十年了,当年的兄弟剩下的也有限了,他才在塞外定居。我们的父亲就是跟他逃来的。撤马拉罕沙漠的边缘,有一片水草富饶之地,牧民怕风砂侵袭,不敢到那边牧羊。他却在那里建起庄堡,主堡用铁建成塔形,不怕风砂,因此就叫做风砂堡,外人也称为风砂铁堡。几十年来,他率领我们这一群汉人在那里垦荒畜牧,日子倒还过得去。”
卓一航道:“那很不错嘛,好好的日子他不过,为何又要找我生事?”
那人道:“可是他烈士暮年,壮心未已。前几年,中原来了一个白发魔女,塞外各族英雄,不论胡汉,有名的几乎都受过她的折辱。我们因在沙漠之边,同时堡主归隐已久,侥幸她没来过。可是受过她折辱的人,有人知道我们堡主是个有本领之人,就曾邀过他出山,要除掉那个魔女,我们的堡主一直也没有答应。”
何绿华叫道:“又是白发魔女!我告诉你们,白发魔女是我们武当派的仇人,你们的堡主为何反而找到我们武当派的头上?”
那人笑道:“我们堡主已经知道,白发魔女又叫做玉罗 ,卓相公就是因她才会到塞外来的!”
卓一航面上一红,道:“你们的堡主是因她而连及我吗?”
那人道:“也不尽是如此。今年春天,霍元仲来到堡中,劝我们堡主重立香堂,称雄塞外。西藏天龙派的人更愿帮我们堡主在塞外称王。听说因为天龙派的人曾被卓相公所杀,又被哈萨克人驱逐,所以天龙派教主愿助喀达尔族的酋长和我们堡主合作,在沙漠草原之上,据地封王。同时天龙派的人也曾吃过白发魔女的亏,因此,天龙上人也愿与草原沙漠英雄豪杰,联手抗她。”
卓一航吃了一惊,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变成了西藏回疆两地的好手都来对付我们了。”
那人道:“是呀,我们的堡主还怕敌不过白发魔女,所以到处邀集好手,我们就是他派到北疆去请人的。”
卓一航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又来告诉于我?”
那人道:“我们日子过得不错,我们也不愿堡主大动干戈,听说那白发魔女十分厉害,若然两败俱伤,如何是好?而且卓相公为人如此之好,明知我们想偷骆驼,也愿收容,我们又怎忍相公赴险。”
何绿华忍不住问道:“何以你们刚才又不说。”
那人道:“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就是卓相公,后来碰到副堡主和霍元仲,我们说起有这么一个‘异人’,霍元仲立刻猜出是卓相公。霍元仲好像很熟悉你们……”
卓一航插口道:“玉罗 和我都曾与他交过手。”
那人道:“怪不得。白发魔女又名玉罗 也是他说的。许多人都不知呢。”
那人续道:“后来他们三人就来找你。他们本来是堡主请来探听你们行踪的。”
卓一航道:“那一个是副堡主?”
那人道:“我们的副堡主是点穴名家……”
卓一航道:“哦,那不用说了,他是使判官笔的。”
何绿华道:“还有一个又是谁?”
那人道:“听说是以前称雄西北的‘阴风毒砂掌’金独异的一个门人。金独异的门人很多,他死了之后,有些门人走到塞外。”
卓一航道:“怪不得我对他的掌法似曾相识。”
何绿华又问道:“那么白石道人你知道吗?”
那人摇摇头道:“没听说过。不过前几天,天龙派的喇嘛来了一大批,有人说夹有一个道士在内,也许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白石道人也未可知。”
何绿华跳了起来,道:“你们的堡主没发请帖给我。我也要去了。喂,今天是什么日子?在大漠之中,只见日起日落,时节日子都忘记了。”
那人道:“今日是七月初四,七夕之期,便是我们堡主重立香堂的日子。”
何绿华道:“这里离风砂堡还有多远?”
那人想了一想,忽笑道:“如果你们是贺客,可以刚好在七夕之期赶到。”
卓一航笑道:“我们就是要去道贺。”
那人急道:“卓相公还是不去的好。我还想请卓相公劝那白发魔女也不要去。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了卓相公固然不好,伤了我们的堡主也不好。”
卓一航道:“我知道了。我们自有主意。你们的堡主既然要你们去请人,你们就快走吧。”
那两人告辞之后,何绿华忽然拍掌说道:“真是意想不到!”
卓一航愕然问道:“什么意想不到?”
何绿华道:“看这两人面生横肉,却也知恩善报。嗯,大哥这沙漠之地,如何找得十大锅水。”
卓一航知她记挂自己所受的毒砂掌伤,笑道:“这个容易,你听我说……”
忽然蹙了双眉,说不下去。
原来卓一航适才自忖,以自己现在的内功造诣,大可不必利用水汽之力,只凭“玄功内运”,也可将体内的毒自己迫发出来。可是再仔细一想:在玄功内运之时,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这时需要有人给自己推揉穴道,若是男人,那还罢了,偏偏何绿华却是女子;若何绿华功力极深,那么隔衣认穴推揉,那也还可以,偏偏她功力尚浅。必须脱了上衣,让她亲接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