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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画意》第三章 别梦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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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未这样做,反而暗笑道:“我好糊涂,他现在功力非同小可,这青石板岂能压制得了他?就是能压制得了他,我花了一番心血为的是什么?再说,我没有他,也逃不出这个魔王洞绝命谷。”
  余飞红这时已由秘洞爬上来。
  蓦然,石室外一阵浓烟弥漫。蓝烟大惊失色,叫道:“她们已放毒烟了!快屏息,先逃入秘洞内再作计较!”
  说完,自己先纵入洞内。
  余飞红也接着来到洞口,正要纵身下跳,转眼见躺在地上的水母高,心头不忍,折身将她铁链扭断挟在肋下,这才跳入洞内。
  蓝烟见余飞红将她师父也挟入秘洞内,大感不满意。余飞红忽灵机一动,道:“留她在上面,我们行迹就会泄露,再说,你师父也许知道这秘洞另有出路。”
  蓝烟听他话说得十分有理,暗道:“这小子看来窝囊,想不到还有这灵敏的心思!”道:“快将我师父放下,将石板盖上。”
  余飞红将石板盖好,并将二人衣襟撕成片片,将四周隙缝堵塞。
  青石板盖得密不通风,一点空气没有,渐渐他们感到气闷起来!
  蓝烟沉思一阵,来在她师父身边,在几处穴道上拍了几掌,对余飞红道:“我师父穴道已解开,你去问她这秘密洞内有无出路?”
  余飞红心里暗笑。心想水母高穴道早被我解开了。他来到水母高身边,温和地道:“老人家,我们现在均陷绝境,你能否告诉我们,这秘洞内有无出路?”
  这时蓝烟也走了过来,取出火折打燃,顿时秘洞内一片光明!
  水母高人本是清醒的,心想:“一切恩怨,先逃出这魔王洞再说。”乃用微弱的语音道:“左方洞角,第三个突出石崖,在上面一按……
  她断续的话未说完,蓝烟已执着火折奔了过去,果然发现三个突出石崖,她立即在第三个石崖上一按,“哗啦”一声响,石崖向内一陷,即现出一个石门来。
  大家高兴非凡,余飞红仍将水母高挟在肋下,随着蓝烟走出石门。
  这是一条深长的通道。约有一个时辰,他们才走出洞外,大家深深吐了口长气,总算是逃出来了。
  明月高悬,寒星闪烁!此刻正是三更过后,她们的立身之处,正是那座山崖背后,还是在绝命谷范围内,没有脱离险境。
  余飞红此时反而感到无限空虚。奉师命三年来在绝命谷卧底,终于得着瑜珈门诗书中绝功,而且还得着“玉液炼形”无上内功,打通了督任二脉,又得水母高体内千年鳗血,这些奇遇,是他没有想到的。应该放水母高一条生命,她得着这样的结局,我想恩师必定原谅的。我现在应回到大洪山去,向师父复命,他老人家一定非常想念我。
  余飞红是奉师命来到绝命谷卧底的。目的在偷学瑜珈门诗书绝功。至于他师父是什么人,同水母高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仇恨,留待以后慢慢说明。
  这时,蓝烟亦是无限感慨,她投身在水母高门下,为时已有三年,目的亦是为了瑜珈门诗书绝功。虽然她刚投身水母门下半年,余飞红及水母高即先后被囚禁,对诗书绝功不但未偷到手,连见也未见过。
  石玄英也是为了诗书绝功,才联合绝命谷高手叛变师门自立为谷主,将水母高囚禁,逼出诗书。
  当时水母高被她用计囚禁,并破了武功,在受最残酷的毒害之下,不得已将诗书交出。但她并未说出诗书中隐藏着绝功,只告诉她说诗书乃是绝功藏真图。因此石玄英上当,走岔了路,在修水见余飞红是个读书人,资质不错,才将他掳来参研诗书中绝功。
  蓝烟在水母高被禁以后,知道石玄英不会放过她,乃离开绝命谷,隐居于附近山洞内。
  后来,她得知石玄英掳来余飞红研究诗书之谜时,她曾数度偷进绝命谷,在囚室窗外一见余飞红是个练武奇材,就想从余飞红身上来谋取诗书。
  蓝烟本身武功绝高,但她虽看出余飞红天赋异廪,可未看出他本身却怀绝技,曾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时她又偷进魔王洞,半年来善于奉迎,水母高对她十分欢喜又十分相信。水母高虽然武功绝顶,却无心计,经不住蓝烟花言巧语,就将诗书之谜的真情告诉了她。因此,蓝烟就安排了暗地传授余飞红武功。
  她的意思是传授余飞红武功,了解诗书上绝功后,再设法合二人之力,逃出绝命谷。哪知在前两个月,忽然行踪败露,被石玄英用计所擒,亦囚禁于魔王洞中。在余飞红冲出囚室,误入魔王洞之前,她将余飞红之事告诉水母高。哪知余飞红果然也闯入魔王洞来。蓝烟在大喜之下又运用心计,将瑜珈门“玉液炼形”功,逼水母高传授给余飞红,又计逼水母高将体内千年鳗血输出。她拿稳余飞红是个文弱书生,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将来一切还不是由她控制。这女娃可算恶毒狠辣已极!
  此时,她满怀心事,正自回忆三年来所运用的一番心机!
  现在应该如何着手取得报偿。
  大家沉默一阵,还是水母高先开口,她用微弱的声音道:“此地仍是绝命谷势力范围内,你们愈快离开愈好,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不要考虑我了。”
  余飞红现在一身所学,本不怕绝命谷人,但当前他也不愿多事,极想回到大洪山复命,乃向蓝烟道:“姑娘你意欲何往?”
  蓝烟望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想到哪里去?”
  涂飞红一愕。他当然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世暴露,乃道:“我没有地方可去,想回到修水仍卖字书谋生。”
  蓝烟冷笑一声道:“你别做梦,绝命谷会放过你吗?同我走,离开此地再说。”
  余飞红没有违拂她的意思,看看水母高已无大碍,就将水母高留在当地,自己随着蓝烟而去!他对蓝烟这女郎感到莫测高深。也想借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底子。
  且说余飞红蓝烟二人在千崖万壑之中奔驰了一阵,终未寻到一条逃出绝命谷势力范围的出路,这时,已是晌午时候,二人肚子感到有点饿了。
  此地正是九岭山深处,到处崇山峻岭,峭壁陡崖,没有人烟。二人忍饥挨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
  正行走间,忽然迎面来了一人,蓝烟眼快,伸臂一把将余飞红抓着,闪入一个崖壁隙缝里。
  前面那人没有发觉他们,蹒跚地仍向前奔来。
  余飞红感到十分惊讶!在这个阴沉隐蔽的山谷中,居然发现人迹,岂不是怪事?
  那老人堪堪走到近处,蓝烟突然偕余飞红双双暴身而出,倒把那老人吓了一大跳!
  那老人惊愕之余,朝着二人打量半晌,忽然呵呵大笑起来!直笑得余飞红蓝烟二人莫名其妙!
  老人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又朝着二人高兴地道:“少爷小姐,你们可来了!我老儿真是望眼欲穿,天可怜见的!”
  余飞红及蓝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愕在当地,余飞红急问道:“老人家,你说什么?”
  蓝烟毕竟心思多些,只见她伸手将余飞红一带,上前一步,接着道:“是啊,我们来了啊!老人家,你是谁?”
  老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用衣袖擦一擦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道:“老奴离开少爷小姐十六年了,你们当然不认识我。想不到果如庄主料到,说少爷小姐必会寻此到地来。嗯!
  两姐弟长得多么英俊,想必得遇奇人,学得神功,看来你们深仇大恨可以报了!”
  余飞红愕然不懂,蓝烟亦陷于迷惘之中。
  老人又接着道:“我打量你们姐弟半天,两人面容同小时一样。可是,你们姐弟俩,终于来迟一步,老庄主于半年前逝世了!老庄主临死时交代我,切不可离开此地,他说少爷小姐一定会来此地。老庄主令我等候你们来此地后,将祖传之宝交给你们,并将受仇人所害的经过写成的一本小册子给你们,我的任务就完成。”
  老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老庄主死后,我也曾经离开去外瓣寻找你们两个月,但是江湖上有人说,在三年前曾经有你们两姐弟的名号,并且提起来人人丧胆。不过江湖上人说,你们两姐弟可不是在一起,一个在南方称雄,一个在北方为霸,三年后,就消声匿迹了。他们说大概是被黑白两道所消灭吧!我听了这话,伤心欲死!只得又回到谷中来,想不到你们两姐弟,居然好好地回来了!快同我去到居处,详情慢慢再淡,
  说宪,不等二人问意,就向前带路。
  余飞红心头猛地一震,这老人所说,似同自己的身世接近,老人从江湖上所听说的在南方称雄之人,似乎是指自己。
  这老人说了一大堆,连姓名也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方便急于询问,恐怕引起蓝烟疑窦。
  蓝烟也是怀着一肚子疑团。这老人所说,好像与她的身世也相仿佛。北方为霸,岂不正是指的她自己,三年消声匿迹,更说得对极,她暗恨这老人为什么不说出那小姐的姓名来。她不愿多问,恐怕引起余飞红疑心。
  这时三人反而沉默了。走尽谷道,进入一个小洞,约十余丈,穿出洞外,是一个小盆地,靠崖边建有一座小茅屋,屋内倒也整齐清洁。
  老人将二人让入茅屋内,倒了两杯茶,道:“总算少爷小姐来到此地,我只好将他老人家留下来的‘天人合一’秘笈交给你们,完成老庄主交给我的心愿。希望少爷小姐对这天人合一’功用心练习,将来好报仇雪恨。”
  老人仍未说出老庄主及少爷小姐姓名来,可将余飞红蓝烟二人急死了!这老人真是个糊涂虫。二人同时又惊骇,这“天人合一”功乃武林中至高无上之学,怎会落在他主人之手?
  老人说着,走到屋角,掀起一块小石板,现出一个面盆大的洞穴。他道:“老庄主留下来的‘天人合一’功,就在这洞穴内。”
  他并未将秘笈取出,又将石板盖上,道:“在二位未得着‘天人合一’秘笈前,且听我将你们家所受之害说一说。虽然老庄主已详细地写在一本册子上,还是让我亲口告诉你们一遍好,因为这仇害是我亲眼所见。”
  一余飞红对“天人合一”功,倒不怎样动心。他急于想知道的是老庄主及这老人所指的那少爷姓名。
  蓝烟同余飞红完全相反。她对于“天人合一”功,一听说就怦然心动了,对于老人所说的那位小姐是否与她有关,反而不关心。
  老人喝了一口茶,坐在一个木椅上,正要说出老庄主被害经过之际,突然门外现身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那少年约十八岁,神采飘逸,气度不凡,武功看来甚高。
  那少女约二十,美艳已极,眉梢眼角尽是妖冶之气!二人均身背长剑,盛气凌人!
  那俊美少年男女来到茅屋门口,一见余飞红及蓝烟,面色一怔!
  那老人一见这两个男女少年,也感到惊奇!此地十多年来,从没有一人来过,不由问道:“二位贵姓,如何来到此地?”
  那俊美少年,双眼向上一翻,傲然地向余飞红及蓝烟看了一眼,然后答道:“在下复姓司空名白云,这是家姊司空白霞,奉恩师之命,来此寻找我生父,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人这一下,惊得嘴都合不起来。半晌,乃道:“什么?
  你们二位是司空少爷及小姐?那么……
  他惊疑万分地转过头来,望着余飞红及蓝烟二人接着道:“那么?你们二位又是谁?”
  余飞红蓝烟二人了这司空白云及司空白霞两个名字,亦同时大惊!但是二人表面均十分镇定,余飞红蓝烟彼此之间,都不明了各人所怀的心事。
  蓝烟倒是狠毒人物,心说:好啊,那个家伙是不是司空白云我且不管。但是,你这丫头要来冒充司空白霞,那你真是找死!
  余飞红他的想法却不同,心说:你这人如果冒充司空白云在江湖上行侠作义,倒值我赞佩,如果为非作恶,我可不容你。
  蓝烟沉吟一阵,冷峻地看了那少年男女一眼,微哼一声,向老人道:“老人家别上人家当啊!江湖上诡谲异常,遍处都是不义之徒。这二位我虽不敢说是冒名顶姓,但空口也不能为凭啊!”
  那老人听了蓝烟的话,一思索颇有道理,乃道:“不错!不错!”
  他侧过头向那傲慢少年道:“二位为何冒名顶姓,有什么企图?”
  傲慢少年朗声大笑,笑后,没有理会老人的问话,反向蓝烟及余飞红二人问道:“二位又是何人?”
  蓝烟望了余飞红一眼,道:“我姊弟是谁,暂时恕不奉告。”
  傲慢少年着实向余飞红打量一阵,见他眼光无神,貌不惊人,转头向老人道:“你老人家可是江西修水杨柳湾,卧龙山庄于老管家?当年江湖上人称铁鞭浑汉于吉臣?”
  老人被人当面叫出字号,心头一乐道:“不错,不错,正是我老儿!”
  蓝烟及余飞红一听这少年说出江西修水杨柳湾卧龙山庄,彼此心头各暗自一震!
  蓝烟却冷哼一声,道:“铁鞭浑汉于吉臣,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能知道有什么稀奇?”
  老头儿又是呵呵连笑,道:“对极,对极,我铁鞭浑汉于吉臣,当年在江湖上薄有虚名。”
  妖冶女郎邪气地向于吉世一笑道:“你老人家就是我小时候,拔你胡须的于管家吗?我真不认识你了!”
  蓝烟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好贼丫头,一口胡说,看我能放过你。
  老头又是一声大笑,道:“对,对,当年白霞小姐,虽只有四岁,就够淘气了!嗯……”
  他忽然想起又不对,马上转变口气,正色问道:“你到底是谁?”
  妖冶女郎笑道:“我弟弟不是已告诉你老人家吗?我是司空白霞呀!十多年了,你当然不认识我!”
  那傲慢少年傲然向蓝烟余飞红看了一眼,转过头向妖冶女郎道:“说空话,怎能令人相信?我们将玉佩拿出来,于管家一看,便能分出真假。”
  他姐弟各拿出一块绿色玉佩,老头儿接过来一看,想了半天,似曾见过,又似未见过。他本是个脑子简单的浑汉,年纪大了,更有点糊涂。不然,他一见余飞红蓝烟二人,岂能连身世姓名也不盘问,就将人家认为是自己的少爷小姐。
  他见了这两块高贵玉佩,就信以为真,道:“不错,不错,少爷小姐小时候,身上就佩有这块绿玉佩,我常见过!”
  说着,侧过头向蓝烟余飞红问道:“那么,这二位又是何人?”
  余飞红对于傲慢少年,又好气又好笑,认为他大胆已极!
  居然装得神气活现。哦!他明白了,司空白云三年前消声匿迹,江湖上人大概都认为已死了?因此,这傲慢少年在于吉臣向江湖寻找司空白云时,被他得知,故而前来冒名顶姓,来骗取“天人合一”秘笈。
  也许这女娃真是司空白霞,但我没有听师父说过,在北方为恶的司空白霞,就是南方称雄的司空白云的姊姊。司空白云的身世,及所遭仇恨,师父为什么不详细向我说明?
  蓝烟这时也想到:看来,这傲慢少年真是在南方称雄的司空白云!但奇怪,我师父没有告诉过我,在南方称雄的司空白云,就是北方为恶的司空白霞的弟弟?同时司空白霞的身世及所遭受的仇恨,师父也从未向我说明,这其中又有什么道理?
  余飞红二人正低着头想着心事,傲慢少年却会错了意思,以为二人胆怯,于是向余飞红笑道:“这位仁兄,怎么连大名都没有一个,难道我姐弟,不配与你高攀吗?”
  余飞红心说:好家伙,愈来愈神气,要是说出我的名儿来,保险吓你一大跳!
  但他并未说出来。
  蓝烟见余飞红窝囊之态,心中好气,但她却冷笑一声,向傲慢少年道:“我们是谁?到时自然会告诉你,你们是谁,我们也懒得多问。但你们来到此地,为了何事?”
  傲慢少年傲然道:“我司空白云探望生父,你还管得着?”
  余飞红暗自“呸”了一声。
  蓝烟冷冷地道:“你父亲已死了,见不着。还有别的事吗?”
  于吉臣这时已确定这傲慢少年及妖冶女郎是他的少爷小姐,乃戚然泪下,道:“是,老庄主半年前已归天了!”
  傲慢少年突然泪如泉涌,余飞红亦不禁伤心得落下几颗英雄泪!他转过头见傲慢少年神态,心说:你倒装得挺象,我看你到头来如何下台?
  蓝烟冷哼了一声,道:“你可是为了‘天人合一’秘笈而来?”
  傲慢少年姊弟脸色微变,妖冶女郎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铁鞭浑汉于吉臣现在已认为这傲慢少年姊弟是他的小主人无疑。乃向他们道:“少爷小姐放心好了,老庄主留下来的‘天人合一’功,我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谅他们也夺不去。”
  余飞红暗忖:这“天人合一”功乃至高无上之学,决不能落入这两个冒充司空姊弟之人手中。但如果我一出面,岂不将自己身份暴露?
  他正想着,忽见蓝烟眼珠一转,一飘身闪在铁鞭浑汉身边,闪电般地猝然伸臂扣上他的手腕。她这一招瑜珈门“十二神拿”中之“游丝搏蜂”,用得十分是火候!
  傲慢少年亦不是简单人物,在蓝烟身形一闪之际,双肩一摇,人也向于吉臣奔去。哪知迟了一步,于吉臣已落于蓝烟之手!
  蓝烟心机灵敏,早防傲慢少年有此一招。一扣上于吉臣手腕,又一跨步,带着于吉臣闪在余飞红身后。傲慢少年扑了一个空。
  余飞红真也佩服蓝烟心极灵敏,这一招用得再恰当没有。
  傲慢少年见状冷静下来,向蓝烟慢声道:“这位姑娘,对一个老年人突施手脚,未免说不过去吧!你先放手,我们有话好说。”
  蓝烟侧过身来,冷冷地道:“‘天人合一’秘笈,乃卧龙山庄司空庄主祖传至宝,乃武林神学,岂容外人得去?识相的你姊弟快离开此地。”
  傲慢少年妙弟面色一变,妖冶女郎乃道:“如此说来,你们二位同卧龙山庄有点关系了?”
  蓝烟右掌猝然伸出,扣上铁鞭浑汉顶门,右手仍扣着他腕脉,厉声道:“少废话,快滚开,这是最后的警告!”
  她想这傲慢少年果真是司空白云,对这于吉臣必有爱护之心,故而用这一着,来威胁对方。
  余飞红可着慌了,他知道蓝烟手段狠毒,忙道:“你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
  傲慢少年却丝毫无动于衷,反而大笑道:“用这种威胁下流手段,不怕江湖上笑话?有本领,我们来过三招两式?”
  蓝烟冷冷地道:“你别在我面前卖关子,我不会上你的当,要比划,哼,你也不配,你以为姑娘会放过你们?”
  傲慢少年姊弟,此时处于两难,动手吧,蓝烟一掌将于吉臣击毙,“天人合一”秘笈,就无法得手。不动手,于吉臣已受制于人,不能取主动。
  铁鞭浑汉于吉臣见傲慢少年姊弟焦急之色,乃高声道:“少爷小姐不要顾虑我老儿,我已经活了六十多岁,已经够了,死有什么可怕?天人合一秘笈在那……”
  蓝烟岂容他说下去,冷哼一声,扣在他脑门上的手掌,向下一滑,点中了他脑后哑穴。
  于吉臣顿时哑口无言,倒在地上。
  妖冶女郎及傲慢少年两姊弟可火了!双双一闪,正要扑身向蓝烟,余飞红二人攻击之际,突然,门外又现身一男一女。
  这一来,妖冶女郎姊弟,不得不收住势子。大家齐向室外两少年男女打量着。
  那少年,约十八九,白色疾服劲装,人也生得英俊不凡。
  少女也是个美人胚子,白色罗衣飘香,容光照人。二人均身背长剑,看来武功不弱。
  现在三对青年男女相对而视,均感愕然!
  蓝烟是个极其诡谲机警异常的女子,一见这白色劲装男女,脑子一动,返身入茅屋内,将于吉臣穴道解开,提出屋外,道:“于管家你问问看,那白色劲装男女恐怕也是找你来了。”
  于吉臣穴道被解开,人即清醒过来,举目向白色劲装男女一打量,心头狐疑不已。暗忖我这隐居十多年山谷之中,从未有一人来过,怎么一时间,竟来了三对青年男女,可怪已极!
  他带着惊讶的神态,向劲装男女打量一阵,问道:“两位尊姓大名?”
  白色劲装少年,上前一拱手,态度和善,笑道:“在下乃修水司空白云,这是我姊司空白霞,来得鲁莽,不知老夫及各位怎样称呼?”
  此言一出,铁鞭浑汉于吉臣,一双老眼睁得老大,大声惊叫道:“什么?你们也是司空少爷小姐,这真是见鬼了。我老夫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第一次见到这怪事!”
  傲慢少年及妖冶女郎禁不住面色一变,两姊弟愕然相觑!
  余飞红却也愣着了,想不到江湖上居然有这么多不肖之徒!
  蓝烟则黯然失笑,想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老虎嘴上拔毛!
  白色劲装少年并不以于吉臣惊讶之态所动,仍一派和气地道:“你老人家,可是外号人称铁鞭浑汉于吉臣于管家?我姊弟,同你老人家分别十六年,你当然不认识我们了。”
  于吉臣急得大声叫道:“这简直是白日见鬼,哪来这么多司空白云,司空白霞少爷小姐?”
  白色劲装少年面色一变,道:“怎么?难道江湖上还有两个司空姊弟不成?”
  说着,转过头向傲慢少年问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能否赐告?”
  傲慢少年双眼向上一翻,答道:“好说,好说,兄弟复姓司空名白云,这是家姊司空白霞。”
  白色劲装少年,面露惊讶之色,转头向白衣少女道:“姊姊,世间上竟有同姓同名的人。”
  白衣少女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足为怪?”
  白色劲装少年又侧过头来问道:“请问司空姊弟仙乡何处,来此地有何事故?”
  妖冶女郎可不耐了,叱道:“我姊弟乃修水杨柳湾卧龙山庄之人,你喋喋不休有什么可盘问的?”
  傲慢少年傲然笑道:“你这样审问,好象我们是冒姓顶名,真奇怪!”
  白衣少年笑道:“没有这意思,不要见怪。我们不但同名同姓,而且还是同乡,真是巧极!”
  他转过头向余飞红及蓝烟温和地道:“我想二位,大概也是修水杨柳湾卧龙山庄,司空白云,司空白霞贤姊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