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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第二十九章 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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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逸夫飞身而出,一剑下劈,柳如昔视如未见。
  倒是闻道远举剑架开了道:“祁兄,你以什么罪名杀死她呢?”
  祁逸大道:“她出言犯上,目无尊长,就是死罪。”
  柳大树道:“要杀就得先杀你的儿子,刚才祁百合对闻老二的态度,难道不算欺尊犯上?”
  祁逸夫怒声道:“我是青城山主!”
  柳大树道:“青城山主不是一个人。”
  闻达道:“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老二不是青城山主,令郎就可以任意无礼了吗?”
  祁逸夫见自己无意间又把闻道远得罪了,不禁急道:“闻老大,你别多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大树道:“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呀,青城对外称三老同尊,对内谁都知道是一祁独尊,你儿子瞧不起闻老二是应该的,我的女儿得罪了你,当然就该死了。”
  闻达皱皱眉说道:“柳兄,这就是你故意在呕气了。”
  柳大树含笑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个感觉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偏见,更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闻达轻轻一叹道:“柳兄,说句老实话,逸夫只是喜欢揽事而已,性情也许容易冲动一点,同时我们三家,只有他有儿子,第三代的话不必去谈,下一代的青城山主,势必归于他家不可,因此我们对他稍予容让,别的人也是同样的情形,倒不是逸夫自己有独霸青城的雄心。”
  柳大树道:“他敢吗?我们三家剑法各有所长,没有放开手一战,谁也不知谁强,可是,他利用我们两家无后的这一缺陷,处处为他的儿子揽权这也是事实。
  以前是儿女亲家,我为了菲菲将来的幸福,不便跟他争执,现在菲菲已经跟他家解除了婚约,我就不必再存顾忌了,一定要把问题做个彻底的解决,不再受他的窝囊气。”
  闻达道:“柳兄的成见太深了。”
  柳大树冷笑道:“这是成见吗?我们潜居青城,与世隔离,图的是一个安逸,大家都过着淡泊的生活,惟独他在家中蓄养剑士,独揽大权,前些日子,他叫他儿子远走天山绿梅谷,外结奥援,这都是他心谋不轨的证明。”
  祁逸夫知道自己在青城山人缘较差,刚才说了几句不得体的话,使自己更孤立,为了避免处于更劣的情势,一直忍住不开口,至此实在忍不住了,沉声说道:“柳大树,我的一切都是经过你们同意的。”
  柳大树冷笑道:“我们不同意又能如何,你还不是照样一意孤行,以你儿子西走天山为例,事前我与闻老大都认为无此必要。绿梅谷中跟我们并无深交,天南地北,各处一方,用不着去联络感情,你还是叫他去了。”
  祁逸夫顿了一顿,忽而冷笑道:“我叫百合去一趟是为了大家好,你既然对我有成见,我也不加辩白了,反正将来倒了霉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柳大树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绿梅谷地处穷荒,很想往中原发展,青城的剑谷是他们最理想的根据地,可能会对我们存有觊觎之心。”
  祁逸夫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大树笑道:“你儿子回来一声不响,就打听到这么一点虚实,你以为很了不起吗?”
  祈逸夫道:“百合在那儿示之以威,剑挫他们十一名高手,打消了他们的野心,我保持缄默是事情已经解决,用不着告诉你们而为之烦心。你既然早知道他们的存心,一声不响又是什么意思?”
  柳大树道:“这该问你自己了。”
  祁逸夫道:“问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哪一方面?”
  柳大树道:“你有个能干的儿子,把问题全部解决了,我又何必多嘴呢?反正青城在目前还不会有威胁,将来安危,与我们无关,我又何苦费神去操心呢?”
  祁逸夫沉思片刻后忽然道:“不过,天山那边对于这件事保持极度机密,百合去后,旁敲侧击,才得知这么一点迹象,你居然先知道了,可见你有问题。”
  闻达皱眉道:“祁兄、柳兄,天山那边真有这存心吗?你们怎么不告诉我知道呢?”
  祁逸夫道:“百合只是有这个感觉,未敢确定,兄弟才不敢贸然提出,倒是柳大树说得如此肯定……”
  柳大树冷笑道:“你不用往我身上栽赃,你的消息来源虽然比我精确,却是泄露不得,闻老大以后我可以详细分析给你听,但现在不愿多做解释。”
  闻达想了一下道:“青城是我们共同的基业,此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二位摒弃成见,共谋对付之策。”
  闻道远道:“那毕竟是以后的问题,目前我们在对抗乾坤剑派,这才是当务之急。我已经落败了,如何保持青城山的名誉,要靠你们三位之力了,因此我希望我们先别内讧,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闻达点点头道:“这话不错,老二,你先回来。”
  闻道远回到座位上。
  闻达朝齐碧霞道:“小姐剑术高明,老朽十分佩服,小姐是否有意继续赐教?”
  齐碧霞还没开口,阮雄朝齐碧霞道:“不,齐师姐是四海镖局的主持人,不轻易出手,胜一场足够了。”
  齐碧霞却一昂首道:“不行,柳如昔在金陵欺我太甚,用一块银子来侮辱我,说我是歌妓,玄武湖畔更逼我下水,我一定要把这一笔账算算清楚。”
  柳如昔微微一笑道:“金陵之事我自承孟浪,何况我也被逼得落水,我们的账应该清了,再说,那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齐碧霞道:“那只是一场误会?你说得轻松,你侮辱我的原因是为了林佛剑,我现在找你也是为了林佛剑,不过可不是你所想的原因。
  林佛剑一开始就找我们的麻烦,他所表现的轻薄行为让我看了只有恶心,所以对你的误会我更不能谅解,你为什么把这样一个人跟我想在一起?”
  柳如昔道:“林佛剑的游戏态度,只是一时的刺激所致,实际上他是个心地忠厚的正直君子。”
  齐碧霞怒道:“胡说,我认定他是个坏蛋。”
  柳如昔有点生气了,道:“你说我怎么对不起你都行,却不能批评林佛剑,即使他的行为有点怪僻,也是我造成的,我不允许你如此毁谤他。”
  齐碧霞冷笑道:“你凭什么?”
  柳如昔锵然出剑道:“我本来不想跟你再斗,可是为了林佛剑,我倒是不辞一战,除非你收回对他的那些坏话。”
  齐碧霞道:“我绝不收回。”
  柳如昔纵身出场道:“你非收回不可。”
  两个人眼看着就将交手,展毓民才喝道:“碧霞,回来,你这一战算是什么?”
  闻达也道:“菲菲,现在是青城与乾坤剑派之争,你们私人的问题,可不能扯到这儿来解决。”
  柳如昔回头道:“闻大伯,你别把我算在内,青城的问题轮不到我出面,这算我自己的事好了。”
  祁逸夫道:“在青城山中没有私人的事。”
  柳如昔冷笑道:“祁伯父,你把自己的儿子管好再说,他在巴东闹的那些事可不能代表青城。”
  祁逸夫气得直叫道:“那还不都为了你。”
  柳如昔冷冷地道:“我可不认账,我既没有叫他去,他也没理由去为我多事。”
  祁逸夫厉声叫道:“柳大树,你是怎么教的女儿?”
  柳大树道:“大家都有儿女,你怎么教儿子也没问过我们的意思,我的女儿也不必你操心代劳管教。”
  闻达皱眉道:“柳兄,你又在闹私人的意气了,撇开管教问题不谈,菲菲这一场私斗总不能在此时此地……”
  柳大树微笑道:“兄弟可不认为是私斗,乾坤剑派是菲菲身上引来的,一切问题都该由她去解决,她解决不了时,我这个做老子的会出头,绝不会麻烦到别人。”
  柳如昔忙道:“爹爹,这我可不承认,祁百合在巴东杀了四海镖局的人,与我可扯不上关系。”
  柳大树道:“那个我自然不管,可是现在人家指着你来,你就在自己的责任方面作个交代好了。”
  祁逸夫愤然道:“这样也好,我们干脆分开来对付,假若对方是为了找百合而来的,任何事由我一肩担负。”
  闻达怫然道:“二位这么说,今天根本就没有敝兄弟的事,我们大可以置身局外了。”
  祁逸夫道:“闻老大,这可不是我先提议的。”
  柳大树冷笑道:“话是我说的,万一我需要帮助时,只以私人的交情央求闻老大兄弟助一臂之力,说什么也不会求到你就是。”
  闻达一叹道:“青城多年合作无间,就因为两位的意气之争而有了裂痕,二位难道不能慎重考虑一下吗?”
  柳大树道:“合作无间四个字,闻老大说来也不见得痛快呢?祁逸夫心中何尝有别人,以前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忍着,今天菲菲已公开宣布解除婚约,我也不必再受这种窝囊气了,要想恢复旧时的制度,我也不反对,但一切就得照规矩来办,你问祁逸夫做得到吗?”
  祁逸夫冷笑道:“照规矩办,你的女儿第一个该论罪。”
  柳如昔道:“可以,该杀该剐我都承认,只要你舍得照规矩办你的儿子,我绝对听候制裁。”
  闻道远知道他们老小两代积怨颇深,一时难以解决,越闹下去越僵,连忙道:“你们都别争了,过去的一切都抛开不论,今天在青城,任何事都是大家的,菲菲,这一战不管是你的私怨也好,是公务也好,我都支持你。”
  柳如昔道:“谢谢二伯,可是我这一战并不要谁支持,齐碧霞虽是乾坤门下,谅来她的长辈也没有支持她这一战的名目,所以我的胜负与大局并无关系。”
  闻道远道:“你如果伤在她剑下,就与我们有关系。”
  柳如昔微笑道:“二伯,您放心好了,我不伤她就很客气了,要说为她所伤,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柳大树忙道:“丫头,你太不像话了,闻二伯那种造诣,尚且在对方手中吃了亏,你难道还会比二伯更高明?”
  闻道远微感讪然道:“我这个二伯不长进,能有个好侄女替我扳回面子,我只有高兴,只是我有点担心……”
  柳如昔笑道:“二伯,您也别泄气,侄女再能干也高不过您的,可是,这一战我的确有把握。”
  闻道远一怔,柳如昔又道:“刚才您并非技不如人,而是上了对方的当,不信你再瞧瞧自己的剑。”
  闻道远将剑拔了出来,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呀!”
  柳如昔说道:“毛病不在剑上,而是在剑鞘里,刚才你因为拔剑太慢,才着了对方的道儿,我的判断对吗?”
  闻道远道:“是呀,以前拔剑只用三分气力,刚才不知怎的拔不出剑来,我多用了一倍劲力,才勉强拔出一半,行动上慢了许多,你怎么知道的?”
  柳如昔笑道:“您再瞧瞧剑鞘就明白了。”
  闻道远解下剑鞘,从里面倒出一些黄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一下,讶然道:“是松胶,剑鞘里怎么会有这东西?我从来也不用这玩意儿!”
  闻达道:“也许是下人替你擦拭剑时放上的,这东西一向被用来做润滑粉,并没有特别之处。”
  闻道远道:“不会,我关照过的,我的剑一向是自己动手擦拭,从来也不叫别人触摸。”
  柳如昔道:“我相信二伯不会用这玩意儿,否则,也不至于上当了,您的剑拔不出来,就是这玩意儿害的。”
  闻道远道:“松胶只有使剑身滑润,怎会影响拔剑呢?”
  柳如昔笑道:“对别人来说是如此,对你可不然,你练的是快剑,出剑、归剑,都在刹那间完成,因为速度太快,剑身磨擦时会变得很热,这热度使松胶融化,将剑簧凝住了,您再次扳剑,自然就会费力,而你为了争取时间,一定只用恰到好处的劲力去拔剑,所以就拔不出来了。”
  闻道远想想道:“一定是这缘故,菲菲,你真了不起,你怎么知道的?这松胶是谁放的呢?”
  柳如昔道:“除了第一次与您对手的阮雄,再没有别人,他最擅长毛手毛脚,在决斗中捣鬼。”
  闻道远道:“我拔剑出招归鞘总共才一刹那工夫,他居然能施手脚,我不得不佩服他。”
  柳如昔道:“他找您斗剑,就是为了要施展这一手,事前有了准备,自然不太难。”
  闻道远叹道:“可是他施了手脚,我却不知道,可见还是差了一点劲,输了还是心服。”
  阮雄脸上有点啼笑皆非的表情,苦笑一声道:“在下虽然骗过了闻前辈,却被柳小姐发现了,也不算什么。”
  柳如昔笑道:“我可没看见。”
  闻道远道:“那你怎么晓得的呢?”
  杉咖昔道:“我只觉得二伯不该输给齐碧霞,可是又想不出原因,刚好我站在下风,嗅到一阵轻淡的松香味,如若发自别人剑中,那是很平常的事,就因为发自二伯的剑鞘中,我才觉得不平常。”
  阮雄道:“照这样说,柳小姐并不能确定是我放的呀!”
  柳如昔道:“闻二伯只对你一个人出过剑,也只有你有机会放点东西进去,何况你专长这一手!”
  闻道远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我并非败在剑技不好,好孩子,谢谢你,给你这一点明,我心里好过得多了,否则我真难受,那十年的剑白练了。”
  阮雄忙道:“依照规定,前辈今天不能再出场了。”
  闻道远道:“为什么,我又不是在剑法上被击败。”
  阮雄正色道:“闻前辈,您的剑法虽精,却未必是家师的对手,只是您剑法太毒,家师想要胜过你,势非伤及前辈不可,我们此来并非想造成更多的仇隙,所以晚辈才以这个方法,使前辈败于齐师姐之手。”
  说完又朝柳如昔道:“柳小姐,不管你与敝师姐的恩怨如何解决,我们都没有扩大仇恨的必要吧!”
  柳如昔道:“是齐碧霞跟我过不去!”
  阮雄道:“金陵酒楼赠金缠头,是柳小姐欺人太甚,虽说事出误会,敝师姐心中闷气难平,这不能怪她。”
  柳如昔道:“那也不能怪我,谁叫她自己卖弄歌喉的呢!”
  齐碧霞怒道:“我是气气林佛剑,与你什么相干!”
  柳如昔也怒道:“不行,我也听不得那两句歌词,林佛剑不改,我也要改,谁敢唱,我就找谁。”
  齐碧霞道:“天下人多着呢,天天有人在唱。”
  柳如昔道:“除非我听不见,听见了我就要干涉。”
  齐碧霞冷笑道:“你再干涉又能将林佛剑唱回来吗?”
  柳如昔脸色一阵阴沉,冷冷地道:“我不指望他回来,但也不容得别人去毁谤他。”
  齐碧霞道:“我就要骂他,轻薄、下流!”
  柳如昔冷笑道:“那是他的事,不管他多坏,自然有人欣赏他,我倒佩服尤家姐妹的眼光,至少她们不虚情假意,有的人在心里欣赏他,表面上却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那才叫真的下流!”
  齐碧霞急急道:“你在说谁?”
  柳如昔道:“谁是那种人自己心里有数。”
  齐碧霞挺剑急刺,招发如潮。
  柳如昔轻描淡写地架开了,却不忙着回手,只淡淡地道:“用这些招式我实在没兴趣奉陪,还是施展你最拿手的大罗剑吧!”
  齐碧霞呸了一声,急攻如故。
  齐苍霖看了不解道:“这孩子急昏了头,用这种剑式,对方很轻易地就可以击败了她,连施展大罗剑的机会都没有了,她是在打什么主意?”
  阮雄却微微一笑道:“老伯别为她担心,师姐剑法虽乱,胸中自有成竹,这一次虽然不敢说必能击败对方,但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狼狈了。”
  齐苍霖只得耐住性子看下去。
  齐碧霞又攻了一剑,剑式已渐渐紧厉,但仍然没有施展大罗剑式,跟她对手的柳如昔也看出来了,齐碧霞是等一个机会,等自己出剑还招时,她才突出大罗剑法中的精招,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上次在玄武湖畔交手,柳如昔对大罗剑式约略有个了解,大罗剑式虽然凌厉,但在齐碧霞手中还不够火候,如果突然施为,自己也许会难以招架,只要有了准备,倒不难应付,而且将计就计,还可以给她一点小苦头吃吃。
  双方都拿定了主意,各自在动心机。
  柳如昔找准了一个机会,出剑斜挑,空出左边,让齐碧霞进招,她知道大罗剑式有一招刚好从这个方向攻进来的。
  果然齐碧霞身形稍偏,让过一挑,手上剑势一紧,展开大罗剑式,由柳如昔的左肩直劈而下。
  柳如昔微微一笑,突然欺身抢进,伸出那只空手,托住齐碧霞的手腕,往外一送,执剑的左手偏过剑身,在齐碧霞的后腰上拍了一下道:“去吧!你还差得远呢!”
  齐碧霞被推出了两步,脸上毫无怒意,反而带着笑容,伸手人怀,取出一锭银子,抛了过来道:“接好!”
  柳如昔刚把银子接在手里,忽然觉得腰间一松,低头一看,系在腰间的那条罗裙已经退落了,连忙伸手一抓,从膝盖处抓住裙边。
  齐碧霞已笑道:“你上次为了奖赏我的歌喉,赐了一锭银子给我买花戴,我现在给你添了一倍,赏你当众解罗裙。”
  柳如昔看看裙腰处,见系裙的纱巾已为利物所断,心中一动,才知对方早有准备,利用发招的机会,诱使自己到近身之际,是为了施展这一手,自己原来是想耍对方一下的,哪知道一切早在人算计之中,反招来一场羞辱。
  神情突然一变,但立刻又安静下来,从容地解下纱巾,干脆把裙子脱掉了,露出里面的细绸长裤以及脚下三寸窄窄金莲,微微一笑道:“齐小姐,现在我们总可以扯平了吧?”
  这番举动倒是大出众人意料,连齐碧霞自己也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柳如昔又是一笑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我上次是对你太过分了一点,招来你今天这样对付我,我觉得并无不是之处,现在你的气也出了,以后是否能放弃对我的成见,不再找我为难了?”
  柳大树忍不住叫道:“菲菲,你容人这样侮辱你?”
  柳如昔一笑道:“爹,这不算侮辱,脱下裙子又算得了什么?今天我并没打算出手,所以才穿了裙子,平常我练剑的时候,不也是要脱裙子吗?这个样子也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可辱的呢?”
  柳大树瞪大了眼,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