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剑娘》第二十七章 身临绝境神捕现
杜剑娘露出了苦笑,道:“诚然他们十二个人一个都不留,可是这种杀戮有什么意义呢?”
紫娟讶道:“小姐!竹林院少一份力量,我们便少一份阻力,那么杀掉那贱婢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杜剑娘道:。这道理我了解,不过此刻我突然另有一个奇怪的念头!”
紫娟问道:“小姐有什么念头?”
杜剑娘沉吟一下,道:“我真想撤下所有事不管,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退隐下来…。”
紫娟和神差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紫娟先开口道:“什么?小姐有退隐之意?”
杜剑娘领首道:“是的!”
神差也诧然道:“小姐!这……这是从何说起嘛?”
杜剑娘惨然一笑,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只不过突然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而已!
并非真的想就此迟隐。”
萦娟神情一松,道:“就是嘛!小组要是真的退隐不出,岂不就让那贱婢和刘宾逍遥称心了吗?”
杜剑娘道:“提起那贱婢,连带使我记起陈公威那其,要不是他,我这膝盖怎会使不出力气来呢?”
紫娟问道:“经上说:足脉受制,最忌走动,小婢本就不赞成小姐你匆匆下山,小姐偏不听。何况昨晚叫赛诸葛那其的什么火弹,逼得咱们只顾闪避,也难怪小姐膝伤复发了……”
杜剑娘哼了一声,道:”竹林院这笔帐,有机会我倒真要好好跟他算一算。”
紫娟道:“也不知那冒充小姐的贱婢,给了竹林院什么好处,居然能使竹林院服贴听命……”
杜剑娘道:“不论她给了竹林院什么好处,对本门终是祸非福,唉!但愿祖师能亲自来料理这事,否则拖下去本门将是更加不利……”
她的忧虑一下子感染了紫娟和神差,使杜剑娘深以为歉,道:“咱们往陈家店走吧!”
神差拉住马车,道:“竹林院损失了司徒敬这员大将,必不会就此甘心,咱们这一路可真危机重重啊……”
杜剑娘幽幽说道:“事已至此,躲也躲不过,只根我膝伤好不起来,要不然就凭咱们三人之力,竹林院也奈何不了我们……”
她言语方罢,突听有人笑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杜剑娘他们三人闻言均大吃一惊,设想到有人潜在附近,他们三人居然都没有发觉!足见来人轻功之佳,已臻化境。
神差首先喝道:“什么人?请出来说话!”喝声方落,那路旁大石之后,就缓缓走出了一名蒙面白衣人。
那人只露出一对炯炯发亮的眼睛,从容走到了离马车五步之远的地方,他才停步道:
“那些人是姑娘杀死的?”
他指的是司徒敬等人的尸体,但不知他现身之后就问司徒敬被杀之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此杜剑娘反问他道:“莫非阁下也是竹林院的人?”那人慌忙摇手道:“不,不,姑娘不要误会……”
杜剑娘瞄着他道:“懊?那么阁下是什么人?”
那蒙面白衣人道:“在下是无怀氏之民,也是葛天氏之民。”
杜剑娘哼了一声,道:“好一个陶渊明的信徒,那么,我问你,阁下既是无怀、葛天之民,怎不找个桃花源隐居,却跑到这里罗咳什么?”
蒙面人哈哈笑道:“姑娘口齿果然伶俐……不过在下虽向往无怀、葛天时代的境地,无奈天下之大,却是狼烟四起!所以在下不得不纠合同志,四处寻找呀!”
杜剑娘娘叫道:“那么阁下找你的桃花源,本姑娘走我的阳关道,请吧!”
蒙面人摇头道:“不,不,不,在下现在不想再四处寻找了。”
杜剑娘道:“那么阁下准备怎么办?”
蒙面白衣人道:“自己创造呀!”
他说起来正经之至,她像他很有把握可以创造出一个以同上古无怀、葛天两氏之时的那种安和乐利之社会似的,杜剑娘不免引起了兴趣,道:“哦?
阁下想在这个混纯武林之中,创造出人人无争的局面?”
蒙面人道:“姑娘猜对了,在下正有此意……”
杜剑娘觉得这蒙面人不是个神经失常家伙,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是以她平和地道:“那么阁下计划怎么去做?”
那蒙面人一听杜剑娘如此询问,显得兴致勃勃地道:“在下已纠合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人,准备合力将武林所有败类除掉。”
杜剑娘笑道:“阁下的意思是说,除掉了武林所有败类,武林便能安宁和乐,成为一片净土了?”
蒙面人认真地点头,道:“对,对!姑嫂的确聪明,听了一遍就懂得在下的意思……”
杜剑娘沉吟一会,道:“那么,阁下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似乎楞了一下,道:“在下……在下想请教姑娘,那些竹林院的人,是不是姑娘所杀的……”
杜剑娘面容变得甚是冰冷,道:“假设是本姑娘所杀的呢?”
蒙面人迅即道:“那么姑娘就是在下志同道合的人了……”
杜剑娘又道:“与你们志同道合,便又怎么样?“蒙面人道:“这……如果姑娘愿意,我们就会视同自己人,这一路到陈家店,由在下负责调来人手护送!”
杜剑娘候地冷笑一声,喝道:“阁下倒是真人不露相呀!”
蒙面人吃了一惊,退了一步才道:“什……什么?姑娘说什么?”
杜剑娘眸中射出惊人的杀气,徐徐道:“阁下听不便是不是?”
她缓缓抽出两把薄刃,又道:“那么请阁下接住我这两把刀!”
蒙面白衣人又退了两步,道:“姑娘千万别动手!”
他一言未了,杜剑娘已玉手微扬,手中的那两把薄刃,早化作两道精芒,直取他的咽喉。
两下区离甚近,杜剑娘又是几乎在淳然间出手,只不过眨眼的工夫,那两把薄刃就已飞临蒙面白衣人的西门。
但那蒙面白衣人眼力奇佳,动作更快,只将头部微微一价,上半身根本动都没动,就已进过那两把薄刃!杜剑娘看在限内,冷笑道:“好啊!阁下今天要不说出意欲何为,本姑娘必叫你血溅五步!”
蒙面白衣人道:邮娘千万别误会,客在下将话解释清楚……”
杜剑娘脸色仍极难看,道:“不能不叫你将话说清楚……我问你,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蒙面白衣人道:“在下只知道姑娘正陷入竹林院所布下的馅饼,其余一概不知……”
他如此解释,杜剑媲岂肯相信。
只听杜剑滚过:“咱们素昧平生,阁下实在用不着得罪竹林院协助我,难道阁下别无所图吗?”
蒙面人道:“天地良心!在下协助姑娘只为一番好意……”
社创娘仰天一笑,道:“阁下这些话只能弱三岁孩童,何况什么葛天、无怀之民,江湖上也没有这种组织,阁下当我是白痴产
蒙面人道:“那是姑娘孤陋寡闻之价……”
杜剑如不由骂道:“放层!阁下如果存心相助,为什么连真面目都怕人看到?”
蒙面人道:“时机未到,时机一到,姑娘就可看到在下的容貌……”
神差这时突然闭口道:“小姐!这所说话疽病颠颠,干脆由属下打发他上路网!”
杜剑滚过:“等等!我看他一点不病卧……”
蒙面人接过:“姑娘说得是,否则在下何必冒险从竹林院设在宜家村的总部,跑来这里曾告你们……”
杜剑娘边:“阁下到过竹林院总部?”
蒙面人挺一挺胸,道:“要不然我怎会知道他们已在前面设下陷讲,等待姑娘去送死……”
杜剑娘闻言不禁沉思起来,她默然忖道:“这家面白衣人武功奇高,设使他想对我不利的话,我实在很难对付……这人是敌是友呢?”
她不觉抬眼望了他一下,不料那蒙面人却道:“姑娘不必三心两意了,我要想对你有所不利的话,早已动了手……”
杜剑娘虽则有点相信他这句话,但她行事谨慎,怎会听从一名陌生人帮忙呢?所以她仍然保持冷漠的态度,道:“阁下真想动手的话,也未必讨得了好处,阁下信也不信?”
以目前三对一的局面,那蒙面白衣人武功再强,委实未必可以轻易打败杜剑娘他仍。
可是那蒙面人却笑道:“姑娘可真愿意打一架吗?”
杜剑娘想了一下,道:“设若阁下苦苦相逼,我岂是怕事的人?”
那蒙面白衣人突然大笑出声,然后转过身去,朝他背后道:“兄弟们!你们可以出来了。”
他这一招呼,路旁石堆之后,应声走出了四名汉子。那四人也是用白巾蒙面,着白色长衣,除了个子高矮有点差别之外,装束跟原先那人毫无二致。
他们四人一出现后,全都站在原先那蒙面人的旁边,五个人一字排开,那架势好像要动手的样子。
这些人一出现,神差和紫娟均全神戒备起来,生怕车中的杜剑娘受到他们的伤害。杜剑娘心里很受威胁,但她仍保持相当的镇定,徐徐说道:“阁下以为人多便可战胜吗?”
原先那蒙面人道:“在下自然不敢有此想法……”
他依次指着他身旁的那四名蒙面人,反道:“他们是在下的好兄弟,哪!这是老二,按下去是老三、老四、老五……在下是老大……”
杜剑娘不耐烦地道:“你们难道连个名字也没有?”
蒙面人老大道:“名字当然有,不过还不能让姑娘知道……”
他顿了一下又道:“姑娘别以为在下这四名兄弟手底稀松平常,那姑娘就错了,他们四人个个只比我强,不比我差,姑娘相信吗?”
杜剑娘心弦一晨,道:“相信又怎么样?”
蒙面老大道:“相信的话,姑娘你仔细想一下,我们这一场架又该怎么个打法?”
他言下之意,大有吃定杜剑娘的意思。?
杜剑娘观察情势,也知道那些蒙面白衣人此刻的阵容,比自己这一方强大得多了。
设使双方真要动起手来的话,蒙面白衣人必可稳操胜券,处在这种局势,杜剑娘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沉吟良久,终于道:“我觉得咱们双方此刻的举动,都大无聊,阁下没有同感?”
蒙面着大笑道:“在下实有此感……”
杜剑娘道:“咱们连姓名来历都说不知道,居然冲突起来,准备以兵戎相见,这……这算哪码子事?”
蒙面老大道:“想不到姑娘如此通情达理,实出乎在下意料之外……”
杜剑娘讶道:“莫非阁下对我有相当的认识?”
蒙面老大道:“姑娘这几个月来,已将临杭道上闹得天翻地覆,这么大的事,江湖上谁人不知?”
杜剑娘道:“那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蒙面老大道:“在下知道,还有一名勾结竹林院的杜剑娘,她的雄心勃勃..已回乡正杜剑娘倏地打断他的话,问道:“我呢?阁下知道我有什么计划?”
蒙面老大道:“姑娘欲杀刘宾,竹林院则想一举消灭你……”
杜剑如平淡地道:“这消息早在我意料之中,没什么特别之处!”
蒙面老大道:“可是姑娘还不知道闯过了这八卦刀阵之后,前程还有什么凶险,真叫人替你担心!”
能够令蒙面白衣人这类高手担心的凶险,必然非同寻常的。
杜剑娘闻言之后,立刻陷入沉思。
只听蒙面老大又道:’‘姑娘有没有兴趣一听竹林院的诡计?”
杜剑娘道:“阁下如能坦诚相告,我自然感激不尽!”
蒙面老大道:“竹林院的赛诸葛已在前面设下火炮大阵,姑娘自信网得过这一关吗?”
杜剑娘露出忧虑之色,道:“竹林院的火器威名赫赫,那火炮大阵必定厉害得很,对也不对?”
蒙面老大额首道:“不错!一旦火炮大阵催动,绝非人力所可抗衡,姑娘应早作准备……”
杜剑娘幽幽道:“我人单势孤,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的语气神情,完全失去先前的据傲与顽强,连她身旁的神差和紫娟两人也大感讶异。
蒙面老大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如果姑娘不反对的话,在下与在下兄弟五人,倒想协助姑娘闻过火炮大阵……”
杜剑娘道:“是不是想拉我参加你们的净土?”
蒙面老大道:“也可以这么说……但竹林院是我们诛除的对象,我们协助闻阵,其实也等于我们自己工作,是不?”
杜剑娘摇摇头道:“这算不得是你们协助我的理由……”
鹏咬香唇,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既然要找竹林院的麻烦,为什么不自己去动手,非把我拖进这件事不可呢?显然你们对我别有企图,我没猜错吧?”
蒙面老大道:“姑娘既是有此猜疑,在下不妨老实特话说明白……”
杜剑娘没有插嘴,蒙面老大遂又道:“因为要破那火炮大阵,我们双方非携手合作不可,所以在下便找上姑娘……”
这话就有点合理,可是这蒙面人好像对火炮大阵的底蕴知道不少,这疑问杜剑娘不能不弄清楚。
于是挝剑娘问道:“阁下好像对赛诸葛的一举一动清楚得很,为什么?”
蒙面老大道:“在下一向潜伏在竹林院之中,当然清楚!”
杜剑娘露出不相信的表倩,道:“阁下是竹林院的门人?”
蒙面老大道:“跟赛诸葛一样,是竹林院的客卿……”
若是赛诸葛的手下,那么火炮大阵的布置之法,他有相当的了解是必然的。
然而他为什么要找杜剑娘合作破阵呢?杜剑娘正想开口问个明白,那蒙面白衣人却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已先说道:“火炮大阵是赛谙葛穷半月之久的时间设计出来的,但它的厉害之处,并不在火炮的威力,而在阵法的严邃,使人陷阵之后,只能任由火炮炙身!”
杜剑娘问道:“我明白了!阁下认为我有办法窥破那阵法的秘密,所以,才找上我是不是?”
蒙面老大道:“是的!而在下又懂得闪避火炮的方法,因此我们两人合作的话,那火炮大阵就奈何不了我们……”
杜剑娘道:“谁告诉阁下我可能晓得那阵法的秘密?”
蒙面老大道:“莫家工!莫公子……”
杜剑娘听说是莫家王,竟然第一次露出笑容来,道:“原来是他?他怎么告诉你的?”
蒙面老大道:“当在下将破火炮大阵之事与莫公子商量之时,他便要在下来找姑娘合作!”
杜剑娘有点发急,道:“为什么啊?”
蒙面老大道:“因为摆设阵法的人,是酉南秘门的插天前巫期”
杜剑娘闻言颓然一叹,道:“巫老师!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听凭那残婢指使下去呢?”
蒙面白衣见她前南自语,以为她在对自己说话,乃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杜剑娘惨然一笑道:“没有……”
她召唤神差和紫娟,对他们两人道:“我和那蒙面人之间的谈话,你们都听见吧?”
神差和紫娟均点点头,表示他们都听见了。
这时杜剑娘又道:“我这次下山之前,本以为可以很顺利地将巫老师和鬼使两人召回,以壮咱们的声势,不料他们两人却始终甘心听从那残婢的指使,为虎作怅……使我们人少势弱,真叫人大不甘心……”
神差道:“巫老师一向明辨是非,他可能还不知道有人冒充小姐的事杜剑娘缓缓道:“唉!那残婢造成我们秘门如此自相残杀,手段也未免大狠方辣了。”
神差道:“小姐说得是,难就难在怕伤害了巫老师,否则能放手一搏,倒干脆一点……”
杜剑娘道:“看来我们非得借助外人之力不可了……”
神差讶道:“小姐一向对外人插手术门之事,列在何以相偕队抓些劳面白衣人?”
杜剑娘吁口气道:“他们是莫公子让他们来的,情形就不同了……”
神差和紫娟对莫家玉向有好感,因此杜剑娘一提到莫家玉的名字,他们均没有反对的表示。
杜剑娘遂又道:“咱们准备出发吧!”
神差和紫娟两人分左右拉住车前的马匹,正要举步。
那蒙面老大却道:“姑娘不准备合作了?”
马车已缓缓启行,杜剑娘车中道:“咱们可以一路走,一路研究对付火炮大阵的对策呀?”
蒙面白衣人,听她如此说,立刻同意道:“对!这样我们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于是一行七人,陪伴着马车中的杜剑娘,徐徐朝陈家店进发。走到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处于河床之前。
那河床约有二十余丈宽,河床之中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使马车很难通过。
她微擅着眉头,道:“河床如此广阔,而且大石林立,我只好弃车步行了……紫娟,诸扶我下来……”
紫娟答应一声,将杜剑娘扶了下来。
这时蒙面白衣人突然道:“咱们就在此处分手,一碰上赛诸葛他们,我们兄弟自然会出现……”
杜剑娘道:“如此甚好,免得咱们目标太大……”
于是五名蒙面白衣人抱拳退去,河床之前就只剩下杜剑娘他们三人而已。
神差望着那五名蒙面人远去,突然道:“小姐!他们五个人来历不明,有点不大可靠的样子,我们岂可轻易相信他们?”
杜剑娘道:“右尊者!咱们就是没有他们五个人的协助,一样要闯过火炮大阵,如今多五个人于我们有利无损,怕他们作什么?”
神差道:“话虽是这样讲,但万一他们五人心图不轨,我们岂不上了大当?”
杜剑娘道:“不妨!这点我早有防范……”
他们正在说话之际,河床对岸突然走出一名黑衣人来。
那人来势好快,几个纵落就在杜剑娘他们的前面,打量着他们三个人。
紫娟忙放下杜剑娘,拔剑出鞘,神差也摆出戒备的架势来。
杜剑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镇定如恒,道:“阁下怎么也用黑巾蒙面?”
原来那黑衣人也蒙着黑巾,他道:“区区跟姑娘那五个白衣朋友一样,还不到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
杜剑娘笑了起来,道:“今天怎么搞的,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让我碰上这么多神秘人物……”
她歇了一下又道:“阁下莫非也想协助我?”
黑衣人道:“不错!”
杜剑娘大感兴趣,抬眼道:“哦?那阁下想帮我什么忙?”
黑衣人没有正面答话,反问道:“姑娘不是想到陈家店去吗?”
杜剑娘道:“是!我正计划到陈家店去……”
黑衣人迅即又道:“那么这一路上有人要拦截你,姑娘知道吧?”
杜剑如道:“当然知道!”
她又反问黑衣人道:“阁下就是想通知我这件事?”
黑衣人摇摇头,道:“这事当然用不着区区多阶……”
杜剑娘好奇地道:“难道说阁下你想协助我与竹林院的人一讲?”
那黑衣人又摇摇头,杜剑娘忍不住讶道:“阁下想告诉我什么?”
黑衣人沉吟一会,似乎下了决心,才道:“区区想提醒姑娘一件事,只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知道?”
杜剑娘道:“笑话!如今大敌当前,任何人给我消息,不论真假我都有一听的必要,阁下清说吧!”
黑衣人道:“区区并非有什么竹林院的消息要告诉姑娘……”
杜剑娘不禁有点发火,道:“这也不是,阁下何不将要说的话,痛痛快快说出来?”
黑衣人终于道:“区区想警告姑娘一句话,以你目前的腿伤,勉强想闯过竹林院的陷讲,正如飞蛾扑火……”
杜剑娘噗嗤一声道、:“敢情阁下在劝我向竹林院投降?”
黑衣人很正经地道:多区区没有这个意思……”
杜剑娘道:一那阁下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道:“区区只希望姑娘将伤治好之后,再设法到陈家店去,这样还有成功的可能……”
他这席话虽然透出他的关切之情,但杜剑娘却以为对方正在讥笑她不自量力。
是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甚是难看,道:“阁下不必多言,让路!”
那黑衣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杜剑娘,片刻之后,才吁了一口气,道:“姑娘此去但凭匹夫之勇,死得实在大不值得……”
杜剑娘怒哼道:”“阁下让不让路?”
黑衣人道:“要区区让路可以,只是姑娘先得让区区替你验过伤势……”
这人为什么要关心杜剑娘呢?是不是真出自于他的真挚?抑或想设计陷害她?尽管那黑衣人的态度和言语,都透出他的关切之意,但杜剑娘决计不会任他过来疗伤,是可以意会的。
因此她再度说道:“阁下不必狗咬耗子,在此多管闲事,让开!”
不料黑衣人这次一句话也不说。身形晃了一下,竟欺向了杜剑娘。
他的动作奇快,快得神差和紫娟两人几乎来不及拦截他!
只见紫娟剑招才出,黑衣人一伸手挥向杜剑娘的右手腕。
所幸神差就在这个时候,也及时推出一掌,他和紫娟的合击之式,立刻将黑衣人逼退了一大步。
但那黑衣人变式之快,无与伦比,只见双腿微微一弹,已经又扑了过来,这只在电光石火之际,更使杜剑娘吃惊的是,黑衣人反扑之势不但快,而且是朝她背后而来的。
换句话说,黑衣人本由正面攻来,但正面遭到紫娟和神差的死力抵住,他在退后之刹那间,竟不知用什么手法,一下子便绕过神差和紫娟两人,而跑到杜剑娘背后来。
神差和紫娟两人倏觉对方身形一晃,再抬眼时已失去了黑衣人的所在。
他们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迅即反过身来,正好看到那黑衣人已扑近了杜剑娘。
杜剑娘虽则两腿使不出力来,但双手完好如初。
她一瞥见黑影扑到,想也不想,双拿一挥石地,人忽地向上空疾弹而去。
这一弹元与伦比,而且姿势美妙之至。
殊不知那黑衣人身手快捷,前扑之势悠然而止,双手一措,正好抓住杜剑娘的双足。
他就势一扯,那杜剑娘立党身体往下一沉,待发觉之时,人已落在黑衣人手中。
他挣扎了一下,只觉得左手腕脉门被扣得紧紧的,只好道:“阁下既已扣住了我,那么就请吧!”
地闭上了一双灵眸,意思是要黑衣人不妨将她一掌杀死。
黑衣人却冷冷道:“姑娘不要误会,区区并无杀你的打算。”
杜剑娘左手被扣,不禁诧然道:“阁下既无伤我之意,扣住我的脉门,又为的是什么?”
黑衣人道:“区区只想查一查姑娘的膝伤,是不是有办法治愈……”
这时神差已怒急道:“放开小姐!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杜剑娘望着他沁出冷汗的额角,道:“我不这样做的话,万一波阁下所乘,岂不要后悔莫及?”
由她这句话听来,杜剑妇根本自始就不相信那黑衣人真要替她疗伤的。
黑衣人默不发一语,杜剑娘以为他将知难而退。
没想到黑衣人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数近了杜剑娘!
他这个举动,杜剑娘想没有想到,欲退之时,黑衣人已五指箕张,抓向她的香肩。
杜剑娘忙不迭翻院硬挡,但当地的碗口才切上对方的手指,猛觉那黑衣人的指头,居然宛如钢铁,其硬无比。
杜剑娘吓了一跳,忙撤过香肩,不敢用手脱去找开对方的指势,想不到黑衣人那五指攻势原是一记虚招,杜剑娘香肩才培已进开,黑衣人另一手指风已迎头罩下!这一突变使杜剑娘惊呼一声,无奈地的双脚根本动弹不得,想统也躲不开去。
因此她在刹那之间,身上的四处穴道,顿被对方指风桥中,人便呆呆地坐着瞪眼。
这时紫娟和神差两人已由左右冲了过来,那黑衣人快速地与他们交换了一个照面,然后长啸一声,人如疾矢,射向河床对岸而去,紫娟见他想逃,轻叱一声道:“喀不得你走!留下命来!”
轻叱声中,紫娟和神差两人,已仗剑就要赶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杜剑娘轻脆的声音道:“你们不用追了!”
紫娟和神巧闻声止步,露出诧异的眼光,国注着杜剑娘。
只见杜剑娘缓步朝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紫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道:“小姐!你……”
杜剑娘含笑站在她的面前、道:“我伤势已痊愈……”
她的脸上又转为严肃,道:“唉!那黑衣人诚心想帮忙我,而我却那么不通情理地点中他的穴道,使他受了脑……”
紫娟道:“小姐的意思是说,那黑衣人将你的膝伤治好了?”
杜剑娘道:“他以隔空点穴之手法,点中了我身上的四处穴道,使我脉通血活,一下子就可以站起来……”
神差道:“这人的认穴之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令人叹服的是他居然能解开陈公成独门的手法……”
杜剑娘道:“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之处……”
神差讶道:“什么?他能一举解开穴道,我们却一直束手无策,小组真以为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杜剑娘道:“是的!因为那蒙面黑衣人便就是神探陈公威!”
此言上出,使紫娟和神差两人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注视着杜剑娘。
杜剑娘徐徐又道:“我虽然不能确初防l哺*仆人对超贴整们刚十。人是陈公威,似是可以肯定的……”
神差道:“就凭他能解开小姐的穴道这件事,小姐就能如此断定?”
杜剑娘道:“不错!除了陈公威之外.有谁能解开他的独门点穴之法呢?”
她沉吟一会,又道:“再说!除了除分成少外I古往下阶,:1官而曰。我呢?”
神差道:“这么说,我们真应该感激他了?”
杜剑娘摇头道:“不!陈公威克党许多端,他不会真心来协助我的!”
承购酒F凰”是同!何况人们陈作态m除从时正反解周初“星周他前来解穴,咱们也用不着感激他?”
神差对紫娟这席话,虽觉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并未予以反驳,只淡淡地道:“小姐!那人是不是陈公威,我们不久就可知道,目前要紧的是如何闯过火炮大阵,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神差和紫娟感觉到杜剑娘神采飞扬,气势如虹,双双精神一振,宏声应“是”,立刻领先走下河床。三个人且行且走,杜剑娘原有的孤单之感,已消失7不少。
她突然发觉,在这种孤立无援,面临强敌之时,竟然会有一股难以抑住的企求,企求朋友施予援手。
杜剑娘不禁暗中感慨,武林之大,江湖之广,她闯荡了这么多年居然连一个可以帮忙的朋友都没有。
一念及此,杜剑娘忍不住对自己以往的作风及倔强的个性,生出疑惑*。
她从来不承认自己应该广结善缘,也从来不想求朋友协助。
可是此时,她却不能不承认朋友的重要了。
哪怕是片言慰问,或者是些许的鼓励,她相信在此时此地,对他都是相当重要的。
于是,她想起了莫家工、薛美美,甚至陈公成,只要有可能与竹林院对敌的人,杜剑派都想封了。
她不能否认此刻实在很需要奠家王的协助,可是该到哪里找他?杜剑娘正在胡思乱想,走在前面的神差突然打断她的思路,道:“小姐!我们就这样闯过去?”
神差道:“属下以为,前面步步陷阶,我们应该先刺探一下,否则贸然过去,似有不妥……”
杜剑娘道:“你的意思是要先过去除探一番?”
神差道:“是的!属下觉得咱们在闯入火炮大阵之前,应该先找到巫老师谈一下!”
杜剑娘“嗯”了一声,道:“你的简旦有道理,巫老师是非分明,如能说动他来见我一面,那么火炮阵也个就不足畏了……”
她眸中露出希望.谊:挪么.就有烦言尊者你跑一趟了!”
神差道:“是!属下一定设法找上巫老师!”
他躬身一礼,又道:“属下立刻动身,务请小姐在这附近等候!”
杜剑娘看了看天色,道:“咱们以酉时三刻为限,戌时一支,我和紫姐就不能再等你……”
神差道:“是!三个多时辰时间已够,属下暂时告辞!”
他转身朝前大步而去,留下杜剑娘和紫娟在路旁林子里等候。
不一会儿,神差已来到陈家店三里外的一株老松之下。
附近没有一个行人,气氛显得那么不寻常,使神差不得不停下来,打量前面的情况。
墓地,他觉得他的四周有人在窥探。
当下他冷哼一声,追:“朋友!何不出来一见。”
声音方落,“顿,顿……”救声,有七、八个人纵落在他的四周,对他采取包围之势。
神差冷眼一瞅,立即看出这些人都是竹林院的高手。
他正想发活,想不到那八个人吭也不吭一声,突然联手攻向了他。
神差怒喝一声,左推右拿,迅速地还了三招之多。
他身手得自秘门真传,单影虚虚实实,使那八名竹林院高手,一时不知如何出手攻他。
这一犹豫,让神差抢得先机,掌势宛如飞花落絮,涌向前面两名持刀大汉。
那两人只觉得幻影晃动,还没看清对方方位,。那神差的双掌已然劈中他们。
两声问哼过后,神差快速地移形换位,俄然回身攻向另两名敌人。
就在这个时间,道旁传来一声急哨。
剩下的六名大汉,突然同时跃开。
不一会儿,全部躲进大路的两面。
神差一阵错愕,左面忽地黑影一闪,打来一块圆形之物。
那圆物来势奇快,带动嘶嘶之高,朝神差所站立的地方发来,神差虽在诸愕之间,但他马上看出那圆物的来历,原来是竹林院赛诸葛所创制的大池一他想也不想,身形不退反进,一个投地,扑向那人弹掷出的方向。
这一扑正好与那火弹错肩而过,人弹落地之时,神差已冲进了路旁!
他看也不看背后火弹爆炸的情形,人影一动,决如鹰隼般地射向那发弹之人。
神差的动作完全出乎敌人的意料之外,因此那发弹三人,根本来不及门避,就被他盯住!那人吓了一跳,呼一声滚了开去,差点就叫神差补个正S。
神差冷冷道:“阁下身手不弱,能还开本人这一扑,显见是竹林院的重要人物之一,何不报上名来?”
那人站在离神差五、六步远的地方,道:“本人是千手如来司徒尧……”
神差恍然道:“哦?原来阁下是竹林院的总管……”
他的脸面修地露出重重杀机,又道:“阁下算来也是武林成名人物,为何用那卑鄙的手段偷袭本人?”
千手如来司徒尧道:“兵不厌诈,本人攻你不备,又有什么不对之处?”
神差道:“好,好!那么本人也就不客气了!”
他双拿一交,修地欺向司徒尧。
神差出招之快,使司徒尧大为震骏,他只觉得对方身影一动,左助已射出一道指风了。
司徒尧手中托住人弹,根本挪不开手抵挡,因此很迅速地往后便退。
这一遇,被他迫退了十步之多。
神差身形顿了一顿,再抬眼之时,那司徒尧已在十丈开外高举着手中的火弹,喝道:
“阁下不要再通过来,否则本人人弹一出手,阁下就得粉身碎骨!”
神差突然仰天笑道:“司徒尧!你真的敢将你手中的火弹掷出手?”
司徒尧征了一怔,不由得用心思忖神差为什么说他不敢掷出人弹之言。
他就这么任一下,那种差已如党怎般地,悄然逼近高他三、四步的地方。
只听神差朗然笑道:“司徒尧!这回你真是不敢掷出人弹了!”
两下距离那么近,司徒尧当然不敢将火弹掷出手,否则连他自己都将波及。
这时司徒尧不禁大为后悔,刚才他后退之时,双方区离有十丈之多,他居然没能在那个时候掷出火弹。
心里一有如此后悔,眼光自然现出慌乱。神差看得清清楚楚,道:“司徒尧!你要能有果决的心意,也不会叫我一句话就说住了你掷弹的决心司徒尧心想:刚才神差仅用一句相激的话,就使他失去一次抓弹攻击的机会,看来这人年纪虽轻,心术倒是不可忽视的。
他慢慢往后退走,但种差却紧紧逼近,道:“司徒尧!本人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将距离拉远的……”
不能将双方区离拉远,司徒尧等于不能使用火弹攻敌。
而且他生怕神差弊然攻他,因为要是这样的话,他手中托着火弹,委实无法还手进招,那么他将处于非常不利的境界之下。
所以神差一逼近,司徒尧立刻长啸示各,以招引他的手下过来帮他。
司徒尧佩声才发,神差已全力进招,呼地向他攻了一*。
司徒尧手同伶俐,吓得一个旋身,正好自种差助下一穿而过!
神差看准他没办法还手,是以但攻不守,把式看来就越发凌厉快捷了。
他一个挫层,司徒尧身形才自他购T#过,神差6叵*一拍,前后甩了出去!
这一掌诡异之至,同时神差也占了无须护住助部的便宜,那掌势因此更快更竣。
司徒尧险险穿越而去,神差的反手一掌,已疾拍而至,卜的一声,正中那司徒尧的屁股。
这一掌劲道十足,司徒弟被打得往前直市,一个踉跄不稳,栽得鼻青嘴肿,狼狈之至。
人栽倒还不打紧,司徒尧手中的那枚火弹,却因没有托稳,滚落在地。
火弹一高手,司徒尧惊喝一声匍伏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神差见状也骇了一跳,慌忙向后竣运!
幸亏那火弹虽然摔在地上,而且浪了两、三该,但并没有引起爆炸。
神差念头转得好快,他一见那火弹没有引出爆炸,旋即一个纵身,跃到那人弹落地之处,探手将它捡了起来。
此时司徒尧正好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见神差已抱住那枚火弹,立刻喝道:“将那火弹放下去!”
神差冷哼一声,跃至司徒尧之前,道:“这人弹根本炸不开来,本人要它何用?”
他将那火弹用右掌捏住,又道:“司徒总管要是舍不得的话,哪!还给你!”
司徒尧看见神差所捏的部位,正是那枚火弹的机关所在,如不慎用力太大,机关一动,火弹瞬间就会爆炸开来。
他骇然后退,不想神差捏着火弹,紧随而至。
司徒尧急得满头大汗道:“阁下如此捏着火弹,一碰上机关便会炸开来,咱们两人就难达一死……”
神差心弦震了一下,他原不知这火弹按有机关,所以随便托在手里。
此刻司徒尧提醒了他,他确确实实吓了一下。
不过他迅即恢复镇定的神色,道:“司徒尧!你想拿话唬我?”
司徒尧见他靠过来一大步,慌忙退了二步之多,这回神差看清楚他双眼爆出骇急,道:
“司徒总管!敢情你真的怕死?”
神差已从司徒尧的神情中,付度出那火弹确是按有机关,不使胡闹拿捏。但他为了弄明白机关在什么地方,有意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逼使司徒尧为了活命,而主动说出火弹机关的开启之法。
司徒尧一见神差仍然不很用心地托住那枚火弹,心里很急,道:“你万勿用全力握住火弹……”
神差道:“哦?这样就会触动机关吗?”
他将火弹举在眼底,咯咯看了一下。
司徒尧忙道:“火弹是由两个半圆铁盖拼成的,你看见那片较小的盖头吗?”
神差一经司徒尧提起,果然发现那枚火弹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半圆铁盖拼在一起的。他扫了一眼,便道:请见了,机关是不是就安在这小铁盖下?”
司徒尧闭住了口,敢请他不愿说出火弹的秘密。神差见状笑了,忽然伸出左手里指,作势就要按下那火弹的小圆铁盖部份。
司徒尧脸色惨白,道:“慢……慢着!阁下这一按,大……大家都……都没命……”
神差停止食指按下去的举动,道:“如果这样子按下去便会爆炸的话,刚才掉在地上,为什么没有炸开来?”
司徒尧道:“刚才落地之时,可能机关未被触发,所以滚了两下,幸不爆炸……”
神差道:“原来这机关还须很大的力道才能使它触动,对也不对?”
司徒尧点点头,道:“对:所以你――用力按下去,火弹将会因此炸了起来。”
神差正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所以没有理会司徒尧的话。
他沉思一会,拾跟道:“那么你们在投掷之时,一定要使这小圆盖头击中目标,对吧?”
司徒尧将目光移走,好像害伯神差自他的目光中,寻出那问题的答案似的。
神差笑笑,道:“你不告诉我没关系,反正我的猜测一定没错。”
这时他们的四周已出现了一大批竹林院的高手。
但是那些竹林院的高手,可能忌掸神差手中的那枚火弹,仅在远处形成合围之势,没敢靠过来。
神差环顾―下,道:“司徒总管!你要不要我试试看?”
司徒尧道:“阁下想试什么?”
神差道:“试试看我会不会掷这火弹呀?”司徒烧冷冷道:“没有本人将投掷之法说出来,你能使那枚火弹在投出之后炸外来!也只是巧合而已……”
神差道:“那你为什么不敢逃开?”
司徒尧道:“因为阁下身手快迅,我根本逃不掉你的追踪。”
神差笑道:“不是伯我自你背后锦出火弹?”
司徒尧道:“阁下要真的将火弹掷出的话,本人必可反客为主,使你处在不利之地位、只不知阁下信也不信?”
神差细细回味他这一句话,心想:原来他们不但有投掷之特别手法,而且还有接下火弹的能力。
换句话说,神差从司徒尧的话中,体会出要使火弹一击爆炸,或安全接住它,都有一定的手法。
他想及这一点,不禁暗暗庆幸刚才没有贸然将火弹投了出去。
那么竹林院投掷火弹的手法,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神差反复看了那火弹的外形,恍然道:“司徒尧,本人已看出这火弹的施放手法,阁下信是不信?”
司徒尧浓眉一皱,道:“那么,阁下也知道如何安全地接住它了?”
神差肯定地道:“不错!”
他的语气和神情,使得司徒尧不能不相信他的话。
突然问,司徒尧涌起一股杀机,逼得他再也忍耐不住,骤然攻向神差!
神差看来贸然没有提防,司徒尧身形才欺近了他,他立即跃开了二、三丈远,道:“司徒尧!你不怕我按下机关,使我们两人同归于尽吗?”
司徒尧冷笑道:“放心!阁下决对不敢这样做!”
神差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怕我引爆火弹?”
司徒尧道:“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我怕你不知机关所在,因而触动了它,此刻阁下既已知道,难道你不会加倍小心吗?”
他的话见解极探,难怪他敢出手攻击神差。
因为神差没有理由会跟他同归于尽,所以他既已知道机关所在,自然会小心避免触发。
再者神差也不敢贸然掷出火弹攻击司徒尧,因为他必须先考虑会不会被对方接了回去这个问题。
是以司徒尧谋定而动,此番放手袭击神差,委实不是情急拼命。
如此一来,神差有火弹在手,反而碍手碍脚,正如司徒尧刚才的情形一#。
他一面躲避司徒尧的攻击,一面在心中飞快地思忖那火弹施用之法。
三个照面之后,神差望着再次逼向他的司徒尧,大声说道:“司徒尧!你仔细瞧清楚!”
司徒尧见他将火弹举了起来,以为神差要将火弹投向他,猛地哈哈笑道:“阁下请吧!”
神差嘴角牵动一下,突然将手一扬,那枚弹呼的一声,朝他左侧疾飞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同时传来声惨叫。
原来神差扬手之间,将火弹投向离地左则十来丈远的那些竹林院高手,且―击中的,当场炸死了三名敌人。
司徒尧神情一凛,道:“阁下果然想穿了火弹施放之法?”
神差露出神色,道:“我只要在投出之时,使火弹的两例受力均匀,以固定火弹前进之势,不就可以便那前头的机关,因击中物体而触发吗?”
司徒尧道:“阁下真以为如此容易吗?”
神差道:“不!我在投出施力之时,还要不使火弹成翻滚之状,对也不对?”
司徒尧道:“那还用说,一旦火弹翻滚而出,中的之时如是背后大圆那一面,火弹岂会爆炸?”
神差笑道:“赛诸葛的火弹设计虽然精巧,可是施放之法也不过如此而已,本人算是领教过了……”
他话一说完,大步就要离开。
司徒尧叫住他道:“且慢!你以为没人可用火弹伤你了?”
神差停了下来,回身道:“莫非阁下还想用火弹伤我?”
司徒尧坚决地道:”不错!阁下有没有胆力让本人一试?”
神差神态自若地道:“好吧!你有本事使出来,本人绝对接得住!”
司徒尧挥手一招立刻有一名手下托着另一枚火弹走了过来。
神差望了他―眼,笑道:“阁下妄想再用火弹伤我,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
司徒尧道:“本人一定要阁下死得心服口服!”
他转过身子,走到离开神差有十五文远的地方,大声又道:“阁下准备好!本人火弹就要出手了。”
神差高声道:“等一等,你攻我守,这便宜你占得太大了!”
司徒尧道:“这是阁下自找的,难道你后悔了?”
神差道:“后悔倒没有,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此方能公平!”
司徒尧沉吟一下,道:“好吧!本人也不乐意白占你这个便宜,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神差道:“如果本人不幸命丧火弹之下,自无话说,万一本人躲过阁下的火弹,阁下准备怎么样?”
司徒尧征了一征,道:“设使阁下有此幸运,本人答应放你一马,让阁下自由离开此地,绝不阻拦……”
神差大声笑道:“你的火弹既然伤不了我,阁下的武功又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要离开此地还不简单,阁下这条件不免大没意思吧?”
司徒尧问道:“那么你想要我答应什么事?”
神差徐徐道:“要是阁下伤不了本人的话,清阁下替我约见一个人,怎么样?”
司徒尧讶道:“阁下想见什么人?为什么非要本人代为约见不可?”
神差道:“本人想见一见括天前巫济……”
司徒尧“哦”了一声,道:“阁下想见巫溪?”
神差道:“怎么样?有什么难处?”
司徒尧道:“是有困难……咽为这事没有社姑娘的同意,巫溪绝对不敢来见阁下!”
神差道:“你不会瞒着那践婢偷偷替我约见?”
司徒尧想了一想,觉得这方法确可一试,他又想:不管神差见巫溪的企图如何,横竖都是他们秘门之间的事,于竹林院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当下他很豪爽地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巫老师若不想见你,我可帮不上忙……”
神差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在前面那于河床等他,你只要将话传到,其余可以不必管!”
司徒尧答应道:“好,就这么办……你准备好,我可要出手了?”
神差遥遥作个“请”的手势,那司徒尧将人弹托在手中,已摆出投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