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小径穿过一座树林,这时出现三位彩衣女郎,一阵珠走玉盘似的悦耳弦声破空传至,令人心神为之一震,接着传来银铃似的悦耳莺声:“赵大侠,要想知道你两位爱侣的消息,你找错了人,何不问我?”
赵振飞讶然转脸察看,冷冷一笑道:“吴瑶姑娘,你果然是水仙宫的人!”
今天的吴瑶姑娘,又是另一番打扮,宝蓝色的衣裙,珠翠满头,淡扫蛾眉,薄施脂粉,流露出高贵的绝代风华,笑容极为动人,左手抱着一具精致的琵琶,玉笋似的右手五指不时扣出一两声悦耳的音符,领着两名佩剑持盾的侍女,袅袅娜娜缓步而来。她的相貌,的确与冷凤相差无几。冷凤精神一振,脸露喜色。
三人在丈外止步,吴瑶妩媚地娇笑一声道:“赵大侠果然是人间麟凤,居然在短短的数日间,摸清了本宫在杭州的底细,果然名不虚传!”
赵振飞横刀而立,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谢谢姑娘夸奖。不过,姑娘今天出现得不是时候,此中别有原因,大概是得意忘形,以至情急被迫暴露身份,功败垂成,十分可惜。”
吴瑶点头道:“赵大侠绝世聪明,委实令人佩服,大概你早知本姑娘抵达了。”
赵振飞道:“不错,你们是冷姑娘发动攻击时到达树林的,以为冷凤五个人足以对付得了区区在下,因此计算错误未能及时加入围攻,失去了大好机会,如果你们毫不迟疑地加入,局面可能改观,说不定你们已胜算在握了。”
吴瑶再次点头道:“赵大侠料事如神,佩服!佩服!本姑娘深感困惑,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赵振飞道:“在下可没有这份能耐,仅是根据事实推测而已。在下猜想江湖四异必定已光临尊府调查,姑娘早有准备,四异虽然是老江湖,但绝难查出什么破绽来,姑娘离府前来,并非是被四异逼出来的。”
他瞥了冷凤一眼,又道:“驱使姑娘急急赶来的原因,是望江门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以为在下已化为飞灰,今后大可放心大胆行事,没有再小心隐藏的必要,所以你急急赶来会合。”
吴瑶的笑容凝结了,叹息道:“真没料到,如此周详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赵振飞道:“雷神已遭到孽报,今后,贵宫将缺少两种颇具威力的武器了。”
吴瑶问道:“哪两种?”
赵振飞道:“对付强敌的五雷珠,和对付自己人的绛阙珠,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你身上必定带了几颗五雷珠。”
吴瑶一怔,意似不信地问:“你……你怎知道?”
赵振飞道:“其一,在下知道你的身份。其二,如无克制在下的把握,你不敢现身。”
吴瑶哼了一声道:“鬼话!谁不知我是吴家的千金?”
赵振飞道:“真正的吴瑶姑娘,恐怕早就骨肉化泥了。”
吴瑶道:“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不是吴瑶?难道全府上下……”
赵振飞道:“在下猜想有两种可能,令全府上下的人皆相信你是吴瑶姑娘。其一,是吴家的上下人等,皆受到严厉的警告,不敢声张。其二,是你的手段够高明,事先已将吴瑶调查得一清二楚,落水后大病一场,病愈后像貌略有改变,性情也有了怪异的变化,这是合情合理的事,还有谁敢怀疑你不是吴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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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瑶道:“你好像真知道我的身份。”
赵振飞道:“五雷珠是水仙舫三宝之一,只有水仙宫的重要人物,方持有这种利害武器,而且配置在舫上,专用以对付水下的强敌。你是水仙二号的主持人凌春风,你的动人笑容已说明了一切,所以你身上带了五雷珠。”
吴瑶不由脸色一变,问:“你不怕五雷珠?”
赵振飞道:“雷神的满船炸药也炸不死我,小小的五雷珠又算得了什么?在黄山在下就领教过贵宫的三姨使用此物对付我,最后死的却是她。凌姑娘,我警告你,五雷珠的特性在下了如掌指,使用时稍一不慎,死的将是你自己,珠的威力可及三丈方圆,我不信你敢在三丈内使用此物,现在你就不敢取出来威胁我。”
冷凤大为不耐,急叫道:“春风,不要和他逞口舌之能,准备动手。”
吴瑶举手一挥,急退丈外。
两侍女挺盾逼进,剑举起了。
冷凤也举剑引诀,布成了三才剑阵。
吴瑶纤手一拂,百音齐鸣。赵振飞仰天长笑,笑完道:“凌姑娘,你想用七音魔功作孤注一掷?”
吴瑶淡淡一笑道:“你明白就好。”
赵振飞道:“在下第一次登上水仙舫,便领教过七音魔功了,当时在下便知破解之法,目下更是毫无所惧。姑娘,你想到后果吗?”
吴瑶点头道:“想到了,你绝难在少宫主的剑下侥幸。”
赵振飞笑道:“即使在下不用神功来破魔功,魔功一发,在下用游斗术八方游走,只消缠斗片刻,冷姑娘三个人必将力竭而成残,后果之严重不言可喻。在下是为你们好,千万不要用七音魔功摧残你们自己。”
吴瑶用惶然的目光,向冷凤看去,欲言又止。
冷凤一阵迟疑,脚下一慢。赵振飞抓住机会继续道:“冷姑娘,如果凭你们三五个人就可以胜我,在镇江你们就该成功了。你那位老师父,难道没将那晚雷府所发生的事故告诉你?”
冷凤道:“雷府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赵振飞道:“你那位老师父也许死要面子,不敢将那晚他知道在下守在雷府把他惊走的事说出,华斌也该向你透露一些口风,你怎能不知道?”
冷凤语塞,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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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飞又道:“那晚在场的人,全是武林中的领袖人物,依然不敢与在下照面放手一拼。”
冷凤冷笑一声道:“阁下初次登上水仙舫,就几乎被赵黄莺击败,看来你的真才实学有限得很,并未获得少林真传。”
赵振飞道:“那次在下身处狭窄的舟中施展不开,同时并不想伤人,与是否获得真传无关。”
冷凤道:“你在灵隐寺隐身暗中苦练,似乎进境也有限得很,连文公柏几位师弟妹也可以缠住你,一记冷魂爪几乎要了你的命,可知你的实力并不比本姑娘深厚。”
赵振飞笑道:“那位金发美人要不是用诡计暗算在下,凭她那火候有限的冷魂爪,还不配替在下抓痒。哦!那位眼高于顶神气万分的华斌,是不是文公柏的师兄老大?你与他如何称呼?”
冷凤冷然道:“你休想在我口中探出什么来?谈谈你自己的处境吧,你该为目下的情势担心。”
赵振飞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在下把你们诱出来,当然有对对付你们的妙方,这情势是在下造成的,用不着担心。”
冷凤道:“你以为真能控制情势?”
赵振飞道:“事实如此。”
冷凤道:“你没忘了吴仙客和于如霜在本宫的人手中吧?”
赵振飞哈哈大笑,笑得甚狂。
冷凤脸一沉,厉声问:“你笑什么?”
赵振飞道:“你们打错了主意,在下为何不笑?”
冷凤又问:“为何打错了主意?”
赵振飞道:“你想利用两位姑娘迫在下就范,对不对?”
冷凤道:“正是此意,你一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武林侠义道的超尘拔俗高手,声誉鹊起,江湖道举世同钦,你敢不顾女友的安全而任意胡为……”
赵振飞摇手道:“且慢!咱们必须先把事实弄清楚,免得纠缠不清,诸多误会。”
冷凤道:“什么?你想否认……”
赵振飞抢着接口道:“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请问,于如霜与吴仙客是贵宫的什么人?她们在贵宫是何身份?”
冷凤冷笑道:“她们是本宫的目下叛徒,是你的爱侣……”
赵振飞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这些话未免太可笑了。”
冷凤道:“本姑娘一点也没感到好笑。”
赵振飞道:“当初在下登上水仙舫,贵宫的规矩是登舫者死,但胜者可以获得所要的奖品。在下登三号水仙舫,幸而获胜,吴仙客可是贵宫掌巡按司的方青萝方四姨,亲口将她作为奖品交给在下带走的。接着登上水仙一号再次获胜,于如霜可是范南龙亲口交给在下的。范南龙不但是监察水仙舫的主事人,而且是水仙宫老仙的独子。现在,你能告诉我谁是贵宫的叛徒?是方青萝呢,抑或是范南龙?”
冷凤一怔,不知该如何措词,有点失措。
赵振飞毫不放松地又道:“她两人为贵宫卖命,忠心耿耿出尽死力,到头来你们的主事人居然无情无义地把她们作为奖品奉送给在下。在下对她们情至义尽视为密友,而你们竟然丧心病狂,把她们作为叛徒处置,天下间居然有你们这种绝情寡义的人,你们不怕被世人所唾骂,也该顾忌全水仙宫所有的人寒心,万一她们知道自己日后的下场,也如同于、吴两女一般被出卖被虐杀,你敢保证她们不起而反抗?你敢保证她们不离心离德各找生路?”
冷凤脸色大变,目光掠过两侍女和吴瑶身上。
吴瑶神色庄严,目不旁视,抱琵琶的手似乎有点震颤,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两侍女神色有点不安,回避冷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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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飞哼了一声,又道:“在下知道水仙宫众女,皆是从小自各地掳来的人,老仙对她们冷酷无情,刻薄寡恩,稍有拂逆将其置之死地,她们对老仙可说表面慑于淫威,不敢不从,暗中积恨甚深。幸而她们皆感念老仙教养之恩,不忍反抗,在高压下尚存有一线日后出头的希望,因此二十年来尚能相安无事,你们也从来没有失败过,她们并不知一旦失败后的下场。现在,于、吴两女便是活生生的榜样……”
冷凤急叱道:“住口!不要说了!”
赵振飞冷笑道:“鼓不打不响,钟不敲不鸣,你怕我说出真理?哼!你怕听呢,抑或是怕你的同伴听?”
冷凤银牙一咬,踏前一步,作势递剑。
赵振飞斜跨一步,移开正面,冷笑道:“你敢杀她们吗?于、吴两女一死,你们水仙宫不战自垮,等不到在下扫庭犁穴了。”
他宝刀徐举,又道:“而且,只要我赵振飞活着,你们就不敢把两女处死,因为这会激怒在下,在下必定会召集天下群雄,向贵宫行惨烈的报复,决不会像目下一般孤军奋斗与你们周旋。区区在下一人,已经令你们手忙脚乱,等侠义柬传出之后,不但天下英雄群起而攻,连黑道群豪也将大举出动,因为过去十年中,你们所残害的人包括了黑白两道。姑娘,想想后果吧,替在下带口信给两个人,在下让你们平安离开。”
冷凤一咬牙,问道:“带给哪两个人?什么口信?”
赵振飞沉声道:“带给聚英楼主汪不同,与九尾玉狐徐如玉。”
冷凤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赵振飞道:“你不认识乃是意料中事,他们就是你们的老师父和老仙。口信是要他们放弃抢劫五十万两工银的歹毒念头,这笔工银关系到海域数十万生灵的存殁,有良心血性的人决不会打这笔工银的主意。其次是释放两位姑娘,从此退出江湖,在下不再追究早年的师门恩怨。”
冷凤冷笑道:“你这些话等于白说。”
赵振飞沉声道:“明日午时正,在下于客店等候消息,午时正没有回音,那就表示你们已决定一意孤行,也就是彼此誓不两立,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收刀徐徐后退,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希望下次见面,彼此能含笑寒喧,而不是刀头舔血剑下断魂。”
冷凤幽幽一叹,收剑道:“我替你把口信传到,结果如何明午便知。”
赵振飞道:“有劳姑娘了,再见!”
他目送众人去远,摇摇头失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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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冠道人从树后踱出,苦笑道:“赵大侠,你该留下她们,擒来做人质交换两位姑娘,岂不稳操胜算?”
赵振飞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九尾玉狐不会珍惜这几个人的性命的,也决不会轻易接受我的条件。”
铁冠道人道:“为什么?虎毒不食子……”
赵振飞道:“问题是这位冷凤,不是九尾玉狐的亲生女儿,而且利令智昏,即使九尾玉狐肯交换,聚英楼主也不会答应,水仙宫真正的幕后主持人是聚英楼主,九尾玉狐作不了主。我要查出汪楼主的底细来,这件事并不难,道长可否跑一趟会稽山?以局外人身份暗查聚英楼的往事,也许可以找出一些有价值的秘辛来。”
铁冠道人点头道:“好!贫道就尽快前往,立即动身。赵大侠,你两位女伴……”
赵振飞道:“九尾玉狐不是愚蠢的人,不会做蠢事,在下说出她和汪楼主的底细,她岂能不害怕?只要我不死,两位姑娘是安全的,不到绝望时期,她不会放弃挟人质来要胁在下的,两位姑娘一死,她凭什么来要胁我?”
铁冠道人道:“贫道这就放心了,咱们走吧。”
两人取道返回府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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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凤领着众人,沿小径奔向农舍,沿途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吴瑶走在冷凤身后,久久,突然发话道:“小宫主,小妹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冷凤一怔,扭头问:“你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吴瑶淡淡一笑道:“我们除了少宫主之外,还有五女两男,有两女两男受了伤,少宫主如想杀我们灭口,乃是轻而易举的事。”
冷凤止步,冷冷地注视着吴瑶,眼神凌厉而阴森,但其中隐有复杂的感情。
吴瑶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低下臻首,娇躯出现轻微的战栗。
四侍女也脸色渐变,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孙永福和另一名大汉,也悚然止步。
啪一声响,吴瑶战栗的右手指,无意中用力过猛,拨断了琵琶的一根弦,手抖得有点不受控制。
冷凤一惊,定下神,幽幽一叹道:“凌妹妹,不要胡思乱想。”
吴瑶长叹一声道:“少宫主,小妹的确感到寒心。”
冷凤苦笑道:“你寒心什么?”
吴瑶道:“如果赵振飞登的是二号水仙舫,那……”
冷凤摇手相阻,道:“凌妹妹,不要想得太多,你是不同的,你知道我召你前来的用意吗?”
吴瑶道:“小妹不知道。”
冷凤道:“家母已将水仙舫召来,要你重新登舫主持大局,水仙二号是你参予设计和监督建造的,只有你才能运用灵活。舫已经到了江边,你立即登舫,三位姨妈已在舫上相候,她们奉有家母的指示,可能要立即出航。她们认识南京来的运金船,船期已过了三天,而奉命拦劫的船队,迄今仍无音讯传来,恐怕有了意外变故,因此家母决定动用水仙舫前往接应。”
吴瑶欠身道:“小妹遵命。哦!少宫主,于姐姐和吴妹妹目下……”
冷凤不安地叹息一声,苦笑道:“你放心,她们不会有什么。”
吴瑶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一切尚请少宫主关照爱护。”
冷凤道:“我会为她们尽力,你千万不可三心二意,胡思乱想,一切自己小心。”
到了农舍,冷凤向吴瑶道:“舫泊在江边,你们去吧。此地的分站即将撤消,信息的传递另候通知。”
吴瑶偕两名侍女告辞,向江边匆匆走了。
不久,冷凤偕两名侍女离开农舍,走上了后山的小径,去向是北面的南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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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屏与玉皇山之间,坡脚下浓林深处,建了一座终年罕见人迹的小庄院,如不是有一条尚可分辨的小径,即使走近也不易发现此地有房屋。
侍女在里外就打出了手式信号,沿途无人现身阻拦。
距院门还有百十步,冷凤止步向路右的灌木丛先打出手式,然后问道:“大师兄到了没有?”
灌木丛中不见有人现身,却传出细小但清晰的女性嗓音:“尚未到达,倒是方四姨已经来了半个时辰。”
冷凤脸色一变,讶然道:“并未召她前来,她是怎样来的?”
隐身在内的人答道:“她带了八妹前来,说是奉老仙的指示而来的。”
冷凤心中大急,脚下一紧,向两侍女道:“幸而早来一步,如果方四姨把人带走,将铸成大错,不可收拾。”
一名侍女道:“是的,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将踏入厅门,里面刚好踱出那宫装美妇方青萝,她脸上仍然戴了面纱,只露出那双冷电慑人的眼睛。
接着,鱼贯出来了四名年轻貌美的少女。然后两名少女挟扶着仍然穿了青衫,书生打扮、气色败坏的吴仙客。最后两名少女挟扶着同样打扮的于如霜,同样委顿不堪,可知两人定然吃了不少苦头。
接着出来的是四名大汉,与明艳照人的李玉蕊、莫疗愁、王含笑三女,新三花全到了。
冷凤急步而前,行礼道:“参见四姨,四姨怎么也来了?”
方青萝对冷凤相当客气,回了一礼道:“凤姑娘少礼。老身奉宫主指示,把这两个贱人带走,找地方处置她们。哦!江边的事成功了?”
冷凤苦笑着叹息一声道:“失败了,雷神与带去的三同伴,身化劫灰尸骨无存,赵振飞毛发未伤。”
方青萝大吃一惊道:“这……这怎么可能?雷神……”
冷凤抢着接口道:“事实是不可能的事已经发生了,因此四姨不可将她们带走处置。”
方青萝冷峻无比的目光,阴森森地迫视着冷凤,紧吸住冷凤的眼神,道:“赵振飞绝难永保安全,早晚会轮到他下十八层地狱。赵振飞死与不死,与老身带走两个贱人何干?”
冷凤道:“因为赵振飞已袭击山南的分站,留下口信……”
方青萝冷笑道:“老身不过问其他的事。”
冷凤道:“四姨,请以大局为重,赵振飞的警告甚为严重,不得不……”
方青萝怒声道:“什么?凤姑娘,你被他的空言恫吓吓坏了?”
冷凤道:“自从赵振飞开始向本宫挑战以来,本宫可说受创非轻,他岂是空言恫吓的人?再说,两位小妹并非背叛本宫的叛徒,四姨何必急于要将她们按宫规处治?”
方青萝勃然大怒,厉声道:“她两人已经招认了,你想袒护她们,那是枉费心机,本宫决不放过吃里扒外的叛徒。”
吴仙客虚弱地叫道:“凤姐姐,请救小妹一命,当初赵振飞登舟挑战获胜,方四姨把小妹作为奖赏给予赵振飞,小妹被他所制,毁了水仙三号逃走,小妹不得不听他的摆布,怎能怪责小妹叛逃?小妹没有什么可招的,小妹可以承担任何罪名,但以叛徒罪名相加,小妹认为有失公允,小妹要求面叩义母申辩,可是方四姨……”
方青萝叱道:“住口!老身掌管巡按司,只知按宫规行事,你罪证确凿,罪不可恕,按律当诛,没有向宫主申辩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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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人声入耳,一身华服气宇轩昂的华斌昂然而入,身后跟着秦容姬、孙玉如、金发的四姐。
华斌看到了冷凤,笑道:“凤妹也来了?”
冷凤叹息一声道:“小妹已将信息传出,斌哥大概身在途中,尚未接到信息。”
华斌道:“小兄从师父处来,的确不曾接到信息,信息是……”
冷凤道:“江边炸船之谋失败,赵振飞毛发未伤,雷神等四人反而送了生命,尸骨无存。”
华斌向冷然屹立的方青萝行礼,凛然道:“四姨,赵振飞未死,麻烦大了,吴、于两女请四姨暂勿带走,留着她们作饵,布下天罗地网,等赵振飞前来送死。此人不除,将是咱们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