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渐地,我恢复了镇静。我再一次试图从看守身上取下钥匙。但是,当我伸手在黑暗中寻找尸体时,我惊恐地发现尸体不在那儿了。顿时,我明白了一切。
这些眼睛熠熠发亮的东西抢走了我的战利品,正躲在附近的窝里享用。他们已经等了好几天,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了,一直在我这漫长的监禁期等着,就等着把我的尸体拖去吞吃。
以后的两天一直没有食物送来。第三天又来了一位新的看守。这祥,我的生活又回到了老样子,不过,我再也没有因为对自己处境的恐怖而失去理智。
就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又有一位囚徒被带了进来,就锁在我的边上。透过昏暗的火把光线,我看见他是一个红火星人。我几乎等不到押解他的人离去就想接近他。当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后,我轻轻地用火星人的招呼语说:“考尔。”
“谁在黑暗中说话?”他回答。
“是约翰-卡特,赫里安红人的一位朋友。”
“我是赫里安人,”他说,“但我记不起你的名字。”
我把整个故事说给了他听,却只字未提我对德崔-托丽丝的爱情。赫里安公主的消息使他异常激动。他几乎肯定公主和索拉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我们分手的地方到达一个安全的地点。他说他非常熟悉那里的地形。沃胡恩的武士在发现我时通过的那条山谷是他们唯一到南方的通道。
“德佳-托丽丝和索拉进入的山离一条大运河不到五英里,很可能她们现在己经很安全了。”他向我保证说。
和我关押在一起的囚犯叫坎托斯-坎。他是赫里安的一位海军上尉。他是遭到撤克人攻击的那个远征队的成员之一。德佳-托丽丝就是在这次不幸的遭遇中被俘的。他向我简单地叙述了飞船被击败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千孔百疮的飞船由剩下的人员躁纵着,慢慢地飞向赫里安。但是,当他们飞近红人的头号仇敌居住的佐丹卡城市时,他们遭到了一群庞大舰队的攻击。除坎托斯-坎所在的船只外,其他的不是毁灭,就是被俘。他的飞船遭到二艘佐丹卡飞船的数日追击。最后,终于在个黑夜摆脱了他们。
德佳-托丽丝被捕后的第30天,也就是我们到达撒克城的那段时间,他的飞船载着10位幸存者回到了赫里安。而原来这只船拥有七百个官兵。立即,七大飞船队被派出去寻找德佳-托丽丝。每一个飞船大队拥有一百艘强大的飞船。这些飞船各自又派出两千只小飞船,日夜不停地寻找失踪的公主。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复仇的船队使火星绿人的两个小部落在已尔苏姆上永远消失了。然而,德佳-托丽丝一直无影无踪。他们一直在北方部落寻找,只是在最近几天才开始转向南方。
坎托斯-坎被命令骂驶只能容纳一人的飞船出来寻找。不幸的是在沃胡恩寻找时被捕了。他的勇敢无畏精神深深地赢得了我的钦敬。他把飞船停在城外,单抢匹马闯入了广场四周的建筑物。两天两夜,他在他们的住处和监狱中寻找着亲爱的公主。最终,当他确信公主不在这里而思离开时,却落入了一伙沃胡恩人的魔爪之中。
在监禁期间,坎托斯-坎和我熟悉起来,并结成了患难之交。但是只过了几天我们就双双被拖到了大赛场地。一天清晨,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圆形的竞技场。
它建在地下。很难说原来的竞技场到底有多大,因为它的一部分填满了碎石。就现在这个样子,它也可容纳所有的二万沃胡恩人。
竞技场地巨大空旷,却又崎岖不平。四周堆满了沃胡恩人从城市的废墟中搬来的石块,以防动物和俘虏逃到观众席上。两头还建造了笼子。在囚犯们出场迎接可怕的死神之前,他们就被关押在这里。
坎托斯-坎和我被关押在一起。关押在其它笼子里的还有野狗、野马,有疯西铁特、绿人武士,有其他部落的一些女人,还有许多我从未在巴尔苏姆上见过的凶猛野兽。混合在一起的吼声、咆哮声和尖叫声震耳欲聋。其中的任何一副面目都狰狞得足以使最勇敢的人头皮发麻。
坎托斯-坎向我解释说,这一天结束时,只有一个囚犯将获得自由,其余的都将死在竞技场上。一天中所有角斗中的得胜者将再一次相互撕杀,直至最后的一个。
最后一轮的得胜者,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会被释放。第二天早晨,又有新的一批牺牲者将被关进这些笼子。大赛中的10天中将天天如此。
我们被关进笼子后不久,圆形竞技场开始热闹起来。不到一小时,每一个座位就都被占据了。达克-科伐带着他的一班大小首领坐在竞技场中心的一个看台上。
随着达克-科伐发出的一个信号,两只笼子的门被打开了。12位火星绿女人被驱赶到了场地中央,每人发了一把匕首,然后,在竞技场的另一头,出现了12只野狗。
当狂怒的野狗咆哮着冲向这些几乎是手无寸铁的女人时,我把头转向了别处,以免看见这个恐怖的场面。这些绿女人的喊叫声和哭声证明,这一场格斗非常激烈。当我的目光再一次回到竞技场时,坎托斯-坎告诉我,战斗已经结束了。我看到三条得胜的野狗正在它们的牺牲者边上狂吠不已。这些女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接下来便是一头疯西铁特被放进了场子,与剩下的三只野狗格斗。漫长、炎热和可怕的一天就是这样过去的。
在这一天里,我开始和男人搏杀,然后是和野兽。由于我佩戴着长剑,加上我的敏捷和远远超过对手的力量,这些决斗对我来说简直是小孩的游戏。我一次又一次地赢得了这群嗜血成性的人的喝采。在竞技快结束时,场子里有不断的喊声,要把我领出竞技场,使我成为沃胡恩的人员。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了:某个北方游牧部落的一个巨大绿人武士、坎托斯-坎和我。
他们两人先打,然后我再和其中的得胜者为获得最后的自由而决一雌雄。
坎托斯-坎一天下来已打过好几个回合。尽管他和我一样总是获得胜利,但有时也赢得非常不易。当他和绿人武士搏斗时,我看他要击败这个庞大的对手,希望很小。这个家伙一天来扫倒了所有的对手。他身高16英尺,而坎托斯-坎还不到6英尺。当他们相互逼近时,我第一次看到了火星人剑术的一个绝招。它将坎托斯-坎获胜和保全生命的希望都集中在这孤注一掷上。当距这个家伙还有20英尺时,他将持剑的手臂奋力朝身后伸去,然后狠狠一掷,将剑头扎向这个绿人武士。长剑似箭一般在空中疾飞。倾刻间穿透了这个可怜绿人的胸膛。这个魔鬼立即倒地毙命。
坎托斯-坎就要和我交战了,当我们走近开始决斗时,我低声对他说要设法将战斗拖延到天黑。这样我们或许有希望找到逃跑的办法。沃胡恩人似乎猜到我们不愿意对杀,便愤怒地吼叫起来,因为我们从未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当我注意到已突然暗下来的天色时,我低声告诉坎托斯-坎,把他的剑刺向我的左臂和身体之间。当他就这样用剑向我刺来时,我用手臂紧紧夹住了剑,身体向后摇晃了几步,然后倒在了地上。他的剑看上去就像扎在了我胸膛里一样。坎托斯-坎明白了我的用意,快步上前,一脚踏在我的脖子上,从我的身上拔出那把剑,然后,照准我的脖颈就是致命的最后一剑。看上去这一剑是要割断我的颈动脉,但是,在最后的一刹那,冰冷的剑刃却滑向场地的沙土里,对我毫无伤害,在这黑暗宠罩的竞技场上,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己确实干掉我了。我低声让他离开,去要求属于他的那份自由,然后到城东的山丘上去找我。他就这样走了。
当圆形竞技场的人走完后,我悄悄地爬到了顶部,由于这个巨大的地下洞袕远离市中心处于无人居住的地带,我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就来到了后面的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