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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鬼故事》搭车诡异故事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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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同学王正义他爸大老王是一名出租车司机,高中我们跟王正义混得最铁的那会儿经常蹭大老王的车。大老王中年得子,对于独子王正义很是溺爱,对王正义是言听计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正义都是靠他爸的出租车来维持我们之间的义气。

我要讲的故事其实和王正义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我要不认识王正义,这些故事也就无从得知了。

那是高二寒假的一天,我很晚从一个朋友家出来,坐远郊公共汽车睡着了,坐到了总站,下车时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而且已经没有末班车了,我兜里几乎没钱了,急得我大冷天的直冒热汗。公交司机假装没看见,一溜烟似的就没了。这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正义他爸爸。

在将近午夜的时候,大老王的车开到这个偏僻的小镇,让我一下就看到了希望。在大约两个小时以前,我找到小镇里唯一开着的小卖部用兜里仅有的两块钱给王正义打了个求助电话。

以前坐大老王的车总感觉是理所应得,谁让我跟他儿子是哥们儿呢,但是今天坐大老王的车我说了无数发自内心的感谢的话,大老王冲我摆摆手,表示不客气。气氛略尴尬了一会,他便同我熟稔的聊起天来,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并且嘱咐我一定要在学习上多帮助王正义,我点头答应;然后他又给我讲起他感悟到的人生道理,我点头附和;当他开始聊他的职业的时候,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虽然我系着安全带,但是在急刹车的时候我还是随着惯性向前俯冲了一下,脑袋差点撞到前风挡上,我一下就醒了。大老王说没事,刚才刚窜过一只黄大仙。我问是黄鼠狼吗?大老王说这是大仙儿。我说那都是迷信,不可能有什么鬼神之类的。大老王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爷爷就亲眼见过这玩意儿。

大老王说他们家世代都是司机,民国那会他爷爷先是赶大车,后来改拉洋车,解放后他爸爸蹬平板三轮,一直干到退休,改革开放以后大老王就开始开出租,一干就是小三十年,他盼着自己的儿子在新世纪继承家族传统,盼望着王正义能开飞机,但是王正义有轻度近视眼,客观条件不允许,所以想让他考个地铁司机或者火车司机。

不管王正义以后是考上了地铁司机还是火车司机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司机,都是跟我要讲的事情无关。

大老王他爷爷叫王老大,但是他家没有老二老三之类的,因为他家就他独苗一个,从他这辈儿开始,一直到王正义,都是单传,所以大老王特别宠爱王正义,我相信等王正义结婚生子之后,更加会溺爱小王正义之类的。

好吧,不再说王正义了,我们要讲的是他爸爸大老王的爷爷王老大。

王老大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庚子事变,八国联军进城的那天。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把他刚留成像大人一样得意的大辫子被剪掉,被剃成了秃子。

王老大成长过程中最高兴的一年是民国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927年。二月里娶了媳妇,也就是大老王他奶奶,这是他们家攒了好多年才攒够彩礼钱娶的媳妇,王老大初试云雨之欢。同年年底,王老大得一子,也就是大老王他爹,生完大老王他爹之后,王老大媳妇落下了病,不能再养了。娶媳妇和生儿子就足以让王老大兴奋的了,后来还让王老大得了一笔外财。

王老大维持生计是靠一头骡子和一辆大车,每天给人家拉货送货,挣租车钱养活一家子。

民国十六年冬至这天,王老大临出门的时候媳妇嘱咐他买二斤面半斤肉一颗大白菜,晚上回来给他包饺子,王老大满心欢喜的就出门了。王老大家住在永定门外南苑,今天要去鼓楼送货。按照现在的地图上看,大概就是从南四环外一直到北二环,那时候的南苑和现在的南苑不一样,只有零星的村落,那会儿出了永定门基本上就算是郊外了。本来平时送货都是很快的,但是这次货物和账目对不上,耽搁了好长时间。等到把一切都弄清楚了,日头已经偏西了,王老大把媳妇交代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的时候,天已经傍黑了,待赶车回家,偏偏骡子又较劲,尥蹶子。

等出了永定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大概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了。王老大赶骡子车的时候心慌慌的,因为当时北京的郊外是有狼的,王老大摸了摸腰间,出门的时候没带火石,也没有火把,要是真遇到了狼可怎么办呀。

就在王老大踟蹰犹豫的时候,隐约看见道边上有几条黑影,王老大恨不能跳下骡子车扭头往回跑,怎奈何双腿疲软,双眼迷离,身体打晃,根本就无法逃跑,然而骡子却毫不知危险的还在一步一颠的向前溜达。

黑影越来越近了,王老大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来个痛快的,待到切近,忽听人声:“大兄弟,俺们出城误了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捎我们一段呗。”

王老大一睁眼,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家三口人,老头老太太和年轻的闺女,带着一个大包袱。王老大这才放心,招呼三人上车。

“我姓黄,这是我老伴儿,那是我义女,我们今天去城里串亲戚,出来晚了,路上又耽搁了,幸亏遇到了您,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谢谢您了。”三人坐定后,老头向王老大作揖道。

“您甭跟我客气了,我姓王,咱们都是劳苦大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王老大客气道,其实他想的是人多点还能震慑狼,“您三位这是住哪呀?”

“大兴黄村,劳驾了。”听完黄老头的话,王老大又犯起了嘀咕,从南苑到黄村可挺远的,回来的时候肯定会遇到狼。黄老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您给我们送回去,在我们那休一宿,让我老伴儿给您炒俩菜,烫壶酒,赶明儿再回来。”

“这倒是麻烦您了,那我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得跟我们家里的招呼一声。”王老大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那时候不像现在,路上根本就没有路灯,王老大借着月亮的光辨认道路。数九隆冬,刚才又开始刮点小风,把王老大的脸和手吹的生疼,于是他把棉帽子有使劲往两边拉了拉,尽量护住耳朵,拿着鞭子的手也使劲往袖口里缩了缩。路上人家甚少,树林子到有一些,刚刚担惊受怕会有狼来袭击的王老大,不仅又担心起来会遇到强盗了,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很多人因为一口吃的而被逼上绝路,王老大就亲眼见过强盗杀人,那次他都尿裤子了。

刚刚过了大红门,王老大就发现前面闪着几个亮点,他打了一个激灵,知道那是狼的眼睛,他小时候跟着他娘晚上出来拾柴火的时候看见过,赶紧回身叫黄老头:“大爷,前面有狼!”

黄老头正蜷缩着,听到王老大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告诉王老大:“没事,它们都聪明着呢,不敢过来。”王老大哪里信黄老头的话,赶紧驾车绕着狼走。

“你不用害怕,它们不敢过来,你不用绕着它们。”黄老头见王老大不信他的话,“现在在这片只有强盗和官兵敢过来,那几只狼崽子你不用害怕。”

等到王老大甩掉那几对绿油油的亮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路了,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已经被乌云蒙住了,他赶着骡子车转来转去总感觉是在一个地方:“完了完了,这回可瞎了,迷路了。”

“你不用怕,这地方我认识,你听我的吧,”黄老头伸手指向骡子头的左前方,“奔西南去。”

王老大将信将疑的沿着黄老头手指的方向驱赶着骡子:“老听说有鬼打墙,今儿算是让我碰上了。”

“你这不叫鬼打墙,你就是让狼吓的迷了心窍,”黄老头搭茬,“再说了,这片也没有鬼,哪来的鬼打墙呀。”

“您还别不信,我们邻居鲁大哥就在这片被狐仙儿迷过,头天还好好的呢,第二天就光着腚满街跑,见着漂亮大姑娘就给人家磕头说大仙儿饶我一命。”说到这,黄老头的义女“扑哧”乐了一声,继而又没了声。王老大满不乐意:“大姑娘您以为我说笑呢,不瞒你们说,我小时候就见过黄鼠狼子大仙儿呢。”说到这儿,王老大觉得冒犯了地仙儿,闭上了嘴,看了看四周,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黄老头冲着彬彬有礼的向王老大作了一个揖:“愿听尊言。”

王老大赶紧还了一礼:“您客气,什么尊不尊的,咱们平头老百姓的,命都贱……我忘了那是我七岁还是八岁上,晚上跟我妈去拾柴火的时候,路过一座破败的韦驮庙,我贪玩,就欠了吧唧的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

“罪过罪过,我把供桌上的香炉给偷走了,也是穷得没办法了。那铜香炉还真卖了俩钱,这就算是韦驮神救济我们娘儿俩了,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拿完香炉我正准备往外跑,就听见‘咔’‘咔’的叫声,我看见韦驮像脚底下踩着一只黄猫的尾巴,我过去费了牛劲才把韦驮像抬起一点,那只黄猫‘嗖’的一下窜出去就不见了——我一直以为那是猫呢,后来我妈告诉我那是黄大仙儿,我才知道,后来我还偷摸的去拜祭过一回呢,说出来寒碜,我偷了借壁儿老张家一只小雏鸡子给掐死了,送到韦驮庙里拜祭黄大仙儿,我那会儿哪懂佛门戒杀生呀,我带着小鸡子放在供桌底下,还恭恭敬敬的磕了仨头呢,其实我本来想多磕几个头,别让黄大仙儿跟着我,谁知道肚子不争气,刚磕了仨就要窜稀,我接下腰带还没脱裤子,想起来在寺庙殿里拉屎是对佛祖不敬,赶紧提着裤子往外跑,出了大殿门还没出庙门的时候,背后‘轰隆’一声,大殿就塌了,吓死我了,当时就拉了,回家我妈差点揍我,我跟我妈一学,我妈说那是黄大仙儿报恩,要不然你个小兔崽子非得……我妈没再说,她忌讳说那个字。”

“您这是好心有好报呀,您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黄老头感慨。

“说到这路仙儿,我也听说过一些,反正路上烦闷,不如说出来解解闷吧。”黄老头来凑趣。

“好呀好呀,我就爱听这鬼呀狐呀之类的。”王老大来了劲。黄老头的义女“扑哧”又笑了。

“我本姓白,只不过嫁给的老头姓黄。”黄老太太起了一个头, “我先讲一个刺猬的吧。”

大概几十年前吧,也可能有一百年了,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

想要修炼成地仙,不光要靠日精月华,吐纳修丹,还得看运气,但凡运气差点的都不能修成地仙。有这么一只刺猬,不知是修行了多少年,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这个地域的刺猬们想修成地仙必须在它有足够修行的时候,半夜三更天里找一家陽气最盛的家庭,趁着天亮鸡鸣之前趴在他们家最小的小男孩胸口上问他:“你说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这个小孩如果说是神仙,那它就变成神仙,顺利修成地仙,如果小孩说是人,那它就能变成人,尽享荣华富贵,如果说是鬼,就会变成厉鬼,索走小孩全家人的性命,但是如果小孩什么都不说,亦或者是小孩说出来的不是这几个选项中的某项,刺猬就会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如果在天亮鸡鸣之前没离开这家的话,就会被这家的陽气所杀,化为脓水,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讲的这只刺猬修行够了,只缺小男孩的一句话了。附近陽气最盛的就属当地旗人哈家了,他们家人丁兴旺,站着房躺着地的,财大势大,陽气旺盛。刺猬怕他们家陽气太旺,到了夜间也阻挡不了,特意等到这年的十月初一,陰气寒气最重。从初更的时候刺猬就进到哈家最小的小男孩屋里,顺便提一句,这小男孩长大了以后外号叫哈德门。二更的时候刺猬就已经趴到哈德门的脚边了。待等到谯楼上鼓打三更,刺猬已经爬到了哈德门的胸口,冲着他吹气,哪知道这小孩儿反应如此之慢,半天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刺猬急忙问他:“宝儿啊宝儿,你看我是神仙呀还是人呀还是鬼呀?”小孩儿睡醒惺忪,呆呆的看着刺猬足足有十分钟,忽然惊醒,吓了一跳,嘴里蹦出一句:“X你奶奶个纂儿。”说完下地光着脚喊着“妈妈”就跑了,把刺猬自己晾那了。刺猬都傻了,这是个什么倒霉人家呀,这么点孩子就满嘴污言秽语了,这时候远处传来长鸣都尉的报晨声——我得解释一下啊,地仙界管公鸡不叫公鸡,都尊称它们为长鸣都尉——刺猬知道成仙无望,又怕化为脓水,趁着哈家的长鸣都尉还没有报晨,赶紧钻灰仙洞逃跑了。(按:灰仙即老鼠,属五大家仙之一。)

从此以后刺猬就恨上哈家小男孩哈德门了,就连后来刺猬去东单会朋友都绕行朝陽门了。您该问了,这哈德门的外号不是小孩长大以后才得的吗,这刺猬怎么现在就知道,不合逻辑呀。你别忘了,这是快成仙儿的刺猬,现在虽不能搬金弄银,呼风唤雨,但是戗金相面的本事还是有的。

由于小男孩的一句话,刺猬被打回原形,千八百年的道行毁于一旦,如果想要重新修炼,只能重头再来。按理说,这只刺猬没修炼成功,也不算是什么奇事,毕竟这类灵物也不能让它们都能修炼成功,要不然这世间该有多少地仙了。

但是它后来还是修成地仙,位列众白仙之一,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佛如来起善心,捻指算来刺猬成仙是为救济众劳苦百姓,念刺猬心善,且厌恶小儿以恶语相加,对小儿略是惩罚。

刺猬被破格提拔成白仙,果然化身通灵之人造福周边百姓,舍财舍药,占卜算卦,无一不灵,附近村民合资起了一座白庙,日夜供奉。

再说那哈家小儿,成年后家道中落,共生三女,大女嫁到新疆伊犁,二女嫁到贵州贵陽,三女嫁到广东清远。哈氏夫妻思念女儿,曾到白庙求仙,想知道女儿们何时能够归乡。白仙念其年幼时出言无理,总是没有给他答复,或者告诉他“等着吧”,哈氏夫妻心疾成病,先后去世,白仙这才悔悟,岂能睚眦必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在那之后,人们再去求白仙的时候,发现白庙已经坍塌了,白仙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妈妈讲完了,该我讲一个了。”黄老头的义女说,她是个十足的美人,柳叶眉,杏核眼,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鼻如悬胆,齿如含贝,口如点朱,声如莺燕。

妈妈刚才讲了一个白仙的故事,那我就讲一个狐仙的故事吧。

它和白仙修炼的方法不同,最大众化的就是对着月亮吐纳,或者是靠吸人气修炼,最方便的就是有高人指点了,但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我说的这只狐是一只修炼了足千年的狐仙,它没有什么坏心眼,当然也不会想白仙那样做善事,它是一只喜欢专挑坏人搞恶作剧的狐仙。

狐仙喜欢幻化成漂亮的大姑娘来勾引男人或者少女,我说的这只狐仙就是喜欢勾引中年男子和未经月事的小姑娘。王大哥,刚才听你说你们邻居鲁大哥就被狐仙迷过吧,就是我要给你们讲的这只狐仙干的。

王大哥,你们邻居鲁大哥是特别好赌吧(王老大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本来有家有业,以前跟你也不是邻居,新近两年才搬过去的吧(王老大再次点点头)。

鲁大哥本来在城里是有粮食买卖的,但是他做生意坑蒙拐骗的时候居多,人品也不好,又好色又好赌。城里的老百姓很多人都背地里骂他,甚至有的人拜狐仙来诅咒他,有一次就被我说的这只狐仙听到了,它决定探探这位鲁大哥的人品,如果实在是不好,就整整他。

白天狐仙跟着鲁大哥,看他做生意。狐仙发现他给人家装米的斗比官府定的容量要小,而且在工资上还经常克扣干活的人,对待老百姓的态度非常的恶劣,但是一旦有当官的家里人来,他就热情备至,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一到了晚上就跟长在八大胡同似的,无论哪个院子里的姐儿都跟他认识,不光这样,他还经常喜欢调戏小寡妇。有人把他告到官府里,但是他给官老爷使钱,反而把告状的人痛打一顿,要不然怎么说“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无钱你莫进来”呢。

狐仙观察了他几天,于是乎就化作一个美丽的小寡妇,穿着素缟坐在他的米店前哭丈夫,哭得那叫一个期期艾艾,梨花带雨。鲁大哥看见了,眉毛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跑出来扶着狐仙嘘寒问暖的,又要出钱给人家葬丈夫,又要送人家回家帮着忙活。

狐仙带着他回到了狐仙变出来的房子里,一进屋,鲁大哥就开始不老实,跟狐仙动手动脚,狐仙也就随了他的意了。一来二去,狐仙就把鲁大哥迷的整天不回家也不回店里,连八大胡同都不去了,成天泡在狐仙家里。狐仙教给他去赌钱,并且一开始一直施法术让他赢,让他上了瘾,等到鲁大哥每天都必赌的时候,开始施法术让他输,慢慢的鲁大哥就把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有铺子都输干净了,最后把老婆孩子都给卖了。狐仙知道以后,拿些砖头瓦块,幻化成银子,去把他的老婆孩子赎回来,并且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远离鲁大哥,远走高飞了。

等到鲁大哥输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去找狐仙,才发现那是一个破败的小院,跟周围邻居打听才知道早就没有人在这住了,听说是因为院子里闹狐仙,把以前的人家给吓跑了,鲁大哥这才懊恼起来,跑到郊外找自己的远房亲戚,租住在王大哥家隔壁,和王大哥做了邻居。

本来他已经开始安分起来,狐仙已经不打算再折腾他了,谁知道那天鲁大哥看见过路的小媳妇,又上人家跟前凑合,还乘机捏了人家屁股一把,那个小媳妇觉得受到了侮辱,半路上就上吊了,幸亏遇到了狐仙,把她解救下来,问明事由,狐仙很生气,决定要让鲁大哥好好反省反省。

当天晚上狐仙又幻化成之前的小寡妇,轻施胭粉,淡扫蛾眉,飘着香味就去鲁大哥家了。鲁大哥正躺床上龌龊的闻着捏小媳妇屁股的那只手,看见狐仙进来,婬性大发,都没去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就和狐仙云雨起来。鲁大哥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狐仙忽然现了原形,鲁大哥看到和自己云雨的是一只狐,一下子就被一口痰噎住了,迷失了心窍,光着屁股跑出门看见女人就喊狐仙。

狐仙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再惩罚他,反倒是他的老婆孩子,在外地生活的很好。

“我要讲的没有他俩那么多,几句话就能概括这个故事。”轮到黄老头了。

我要讲一个关于黄鼠狼的故事。

这只黄鼠狼也是修炼成仙的,但是它虽然修成黄仙,还是改不了它以前的一个坏毛病——偷窃,每次偷的东西不算贵重,也不是必需品,它只是成瘾而已。

有一天,它和柳仙(蛇仙)还有灰仙一起喝酒,酒至酣,话密,互相炫耀自己的本领,谁也不服谁。柳仙说自己善于摄物,灰仙说自己也善于摄物,都说自己的偷盗本领高,一个号称探过秦王古墓,一个号称出没于皇宫内院,黄仙不甘其后,谎称自己善于游走寺庙道观,柳仙和灰仙讥笑黄仙最善于吹牛,黄仙不服,称古墓和皇宫虽有陰陽之分,但是毕竟都是宅院,没有什么法力高强之人震慑,如能从寺庙道观中在众仙佛前取物,当为真正本领。于是地三仙打赌,若黄仙能从韦驮像手中盗取金刚杵,柳仙灰仙奉黄仙为上宾。

韦驮庙虽然破败不堪,但是在三仙眼里还是佛光高照。黄仙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被二仙激将之言所迫,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韦驮像前。韦驮高大而威猛,头顶三丈佛光,黄仙硬着头皮爬上韦驮神像,想要依靠速度来取神像手中的金刚杵,就在这时,韦驮神真身显灵,一把拿下黄仙,口斥:“黄毛小怪,胆敢在佛前撒野,看某不将你打回原形,碎尸万段!”一下把黄仙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庙里跑进来一个小孩,看来也是个小贼,偷了佛前香炉。黄仙心想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能高声呼救。黄仙的声音引起了小孩的注意,小孩过来帮助黄仙挪开韦驮像,黄仙在得以逃脱。酒醒之后知道犯下弥天大错,回去之后也无颜再见柳灰二仙,只能等到过几天去韦驮神前自首受法旨。

过了两天,黄仙来到韦驮庙向韦驮神请罪,韦驮神摇摇头:“也是你命不该绝,这次暂且记下了你罢。三日后小儿会回来祭拜于你,但是鄙院年久失修,三日后会倾覆,你如能救小儿一命,且饶恕于你。”

黄仙赶紧下跪叩拜:“多谢仙佛不杀之恩。如那小恩人有难,不必劳您吩咐,小人自当全力相救。”

说罢,韦驮神真身即去。三日后,那小儿果然前来祭拜,黄仙在小儿后面吹了一口气,小儿当时腹痛难忍,离了殿去,大殿倾刻倾覆,那小儿吓得屎尿齐流。待小儿归去,黄仙冲小儿离去方向叩拜:“他日必当再报恩泽。”

王老大越听越惊讶,连骡子车停下来都没有察觉,等他听完黄老头讲的故事,发觉有点不对头,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见张着血盆大口的三只野兽。

王老大媳妇开门出来,冲王老大喊:“你个死缺德的,不要我跟儿子啦,这么晚才回来,要把我们饿死呀!”

王老大这才缓过神来,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而他回头再看的时候,车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头老太太和大姑娘,只有一个包袱。王老大打开包袱一看,有一口小楠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撮狐毛,一撮黄鼠狼毛,还有几根刺猬背上针,小箱子颇沉,拿到屋里打开一看,全是金银细软。王老大把路上见闻将给媳妇听,他媳妇也惊讶的合不上嘴。

大老王给我讲到这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楼下。

“然后呢,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我还想知道后续。

“后面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吧,赶紧上楼吧,已经很晚了。”大老王没有下车,摇下玻璃跟我说。

然后我看着大老王的出租车开出小区。

王正义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转学了,并且搬了家,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再也没有坐过大老王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