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格:你是怎么想到《业余小偷》这个故事的?
伍迪:我读到过一则新闻,讲一群在珠宝店旁边开店的人计划着实施一场完美的犯罪。他们在两间店铺之间挖了一条隧道,但在挖的时候被抓了,于是我就想到让这些角色也策划一场完美的盗窃,还为此开了一家店。这家店肯定得卖点什么,于是我想到让他们卖饼干,然后我又想到如果最后这家饼干店一举成名,比他们原本计划的盗窃还要成功,这样一来故事就好玩儿了。之后的情节就水到渠成了。
史提格:这是一个典型的关于“成功与挫败”的故事。
伍迪:没错。
史提格:如此一来就可以生动地描绘不同的社会阶层了,你创作剧本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吗?
伍迪:没错,之前讲的只是故事的一半。他们成功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心想:“天啊,好戏要开始了,因为之后将会面对真正的阶层冲突。这些社会下层的人突然发了一大笔财,这将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变。”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情节构思。
史提格:这就像在马克斯兄弟的电影里,格劳乔总是针对玛格丽特·杜蒙饰演的那类角色一样。
伍迪:没错。
史提格:乌玛·瑟曼饰演的布兰奇既讲求现实又爱慕虚荣,一方面渴望知识,一方面又想巴结社会名流。在你看来,她唯一的出路是不是放弃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重新回到过去的人生轨迹?
伍迪:她应该避免生活的巨变,过一种适度的生活。这是我给彩票中奖者的建议。
史提格:你不认为这是她的弱点吗?
伍迪:算不上,尤其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的时候。她的确有一点疯狂,但动机并不坏。
史提格:在《业余小偷》和后来的《玉蝎子的魔咒》中,你放弃了所谓“伍迪艾伦式”的人物,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角色,这是出于巧合还是有意想突破自己?
伍迪:完全是出于巧合。我在《好莱坞结局》中就又回到了以往一贯的角色设定。其实我在《傻瓜入狱记》里也饰演过一个银行劫匪,也是那种社会底层式的人物,只要是符合剧本的、我能胜任的角色,都没问题。
史提格:伊莲·梅饰演的表妹梅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物,我很久没有看到过她的表演了,你怎么会想到让她来饰演这个角色?
伍迪:她一直是我非常欣赏的演员。我的第一部电影《傻瓜入狱记》就想请她来演,但她当时没有答应。她一直都很出色,但她非常低调,很难请到她。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寄了剧本给她,两天之后她就回复说“非常愿意”。一切都很顺利,她的演技毋庸置疑。
史提格:你是在单口相声演员时期就认识她了吗?当时她和迈克·尼科尔斯一起合作过著名的“尼科尔斯与梅之夜”。
伍迪:他们两个我都认识,虽然不算很熟,但也相识几十年了。他们从芝加哥来纽约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们。杰克·罗林斯是我们共同的经纪人,是他发现了他们的才华,他带他们来纽约之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过去我经常会在罗林斯和约菲的办公室或是城里的酒吧里看见他们,那时我们常有交集。
史提格:现在你还会去看单口相声表演吗?你觉得现在的单口相声演员怎么样?
伍迪:他们全都比我强多了。
史提格:你认为男喜剧演员和女喜剧演员在风格和搞笑方式上有什么区别?
伍迪:通常来说,女喜剧演员都是在模仿男喜剧演员,除了崔茜·尤玛、伊莲·梅等一小批女演员。
史提格:《业余小偷》在某些地方让我想到《丹尼玫瑰》,这两部影片的人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性。
伍迪:《业余小偷》中的人物更不真实,更接近漫画人物。
史提格:影片中有两场日落时的戏非常优美,一场是你和崔茜·尤玛在屋顶上,另外一场是你与伊莲·梅的对手戏。这两场戏是怎么拍的?
伍迪:是在同一天晚上拍的,很快就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