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花的恋爱认真而勇敢。可是有一次,由于那个年轻人说“让父母知道就麻烦了”,她便顿时没了热情,失望了。
“看来还是我着急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功利。先不说这些,那个人怎样了?”
“来了两次。第一次说,好像要被一个年老的有钱人给娶去,等那人死了之后就买我的画。我觉得很讨厌。第二次来我本不想见,她却带来了德永先生的两个女儿。也不能让人家吃闭门羹,就把他们让进屋来。之前德永先生的太太去世后,她曾来过一封信,说‘现在虽在德永先生的宅子里,可是想获得你的原谅,所以想跟先生同路拜访’。这一天也说‘我可能要结婚了,因此想得到你的谅解’。听她这么一说,我便回答‘根本谈不上什么谅解,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如何跟德永先生说的,不过我这边很高兴。并且我也不是小说家,你的事情我当前不会声张,也没打算要写出来,请尽管放心’。她以为世上的男人全都爱她,真是个开朗的人。而你若是吃了闭门羹,就再也不会来了吧。”
“女人也是,有自信的女人才有德望吧。”阿花如此说。但不久后她觅得了一桩良缘,要像普通女人那样嫁给一位正经商人了。
“这太好了。”三太郎也很高兴。
“那个人也有了着落,接下来就该轮到爸爸了。”阿花说道。
“不不,接下来光孩子的事就够累的了。”
长子耕助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山彦则说着“爸爸是爸爸,我是我”,对报纸和世上的议论满不在乎,只是旁观着父亲的举动。
“去趟外国吧。”
结果,这父子的闲谈竟被报社打听了去,还以初号字大肆宣传说“要离开日本”。可事到如今,三太郎根本不急着出国,也没钱。“啊,就等山彦初中毕业之后再说吧。”他完全是一种漠然等待出帆的旅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