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什么都不做,每天出门后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那边的柳树下,这边的街角里,说不定就坐着一个吹尺八的男子呢。她也不是刻意寻找,只是眼睛会不由自主地探寻。也并非见面之后就如何如何,阿花那走失的灵魂只是在寻求依靠。
到了年底,哥哥跟同公司的女事务员结了婚,搬出了租住的二楼,拥有了自己的家。阿花和母亲只得自谋生计了。母亲一面缝补破被子,一面向女儿发牢骚:“都过年了,连双新木屐都买不起。”看着靠不上却总靠着自己的母亲,阿花不禁加倍自怜。做模特以来精心攒下的钱,不用翻账本也知道差不多提光了。可是有或没有又能如何呢,反正还得设法生活下去。新年便这样从装饰着门松的大街上溜走了,瞅都没瞅阿花家的二楼。
烧煤球的脚炉变得有些太暖和的时候,阿花也想出去做模特了。
“母亲,我想去先生那儿看看。”
“哦,驹込先生?”
阿花凡事都去找驹込先生商量,他就像一位父亲一样。先生体格强壮,性格却很温和。阿花还沉醉于与学生们来往时,建议她攒钱的就是这位先生。花井、五木还有土田先生的事,她都告诉了先生。先生既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嗯嗯啊啊地倾听。阿花无论高兴还是悲伤的时候,都去先生画室的沙发上哭,可出院后已很久没与他联系了。打定主意,她便从壁橱中拿出行李箱开始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