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符篆、红线和铜线,在屋内的四周布下驱邪阵法,又打开窗户,将手中剩余的古铜钱弹到知天机店门外的地面上。
手劲之中含着一分道气,古铜钱全都倒插在了水泥地中,组成了玄奥的金刚墙。
对付这些没有灵智的僵尸,这是最好的办法,它们身上的煞气遇到金刚墙这样的极阳阵法,是绝对没有办法抵挡的。
做完这一切,我发现自己对于道法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了,布置阵法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
看到那些僵尸被金刚墙的阳气吓得倒退几步,我在心里冷笑,叶采薇和黑衣阿赞难道以为这些僵尸就能取我的性命?
之前在古村中了迷药,才会被那些村民豢养的尸王处处掣肘,否则凭借这些只有蛮力的蠢物,休想碰得到我一根汗毛。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念咒之声,我在心里暗道果然来了,围绕在知天机外的僵尸便朝着店铺直直地走来。
刚碰触到铜钱组成的金刚墙,这些僵尸的身上便“噼里啪啦”地冒出火光,然后口吐黑烟地倒下。
僵尸是不惧怕死亡的怪物,它们没有痛觉,就像是死士一般,前赴后继地朝着店铺走来,然后一圈一圈地倒下。
周围的邻居听到响动,胆子大的便推门出来看了看,被这些面目可憎的僵尸们吓了一大跳,又连忙缩了回去。
我疑惑地倚在窗边,看着外面这些不知疲累,不停攻来然后团灭的僵尸,心里隐隐觉得很不正常。
黑衣阿赞此人不仅邪法诡异,而且满腹阴谋诡计,他因当不会做这样的无用功才对。
僵尸的数量不过几百只,等到外面一片寂静的时候,我出门细细查看,甚至用阴阳眼探查了一番。
然而,除了找到一个没有死透的行尸走肉,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当我用真武玄铁剑结束了那只“漏网之鱼”后,远处突然响起警笛刺耳的声音。
只见几辆警车开进林子街狭窄的道路之中,从上面迅速地走下来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举起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不许动,将手背到身后,靠在墙上!”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心里突然闪过四个大字——栽赃嫁祸。
第二次进了警局的看守所,我满心的愤怒,对押着我的警察怒吼道:“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你小子还装傻充愣啊,死在你店铺门口的人足足有好几百,你等着吃枪子儿吧!”押送我的警察一脸不耐,看我的眼神仿佛像在看条蛆虫,满是厌恶。
我愤怒地咬牙,自己明明是在杀僵尸,要是这些行尸走肉冲进民居,不知有多少普通的老百姓会感染尸毒。
除魔卫道却被说成了杀人如麻,我心里的愤懑不是一星半点,真正该死的人应该是黑衣阿赞、王巍然一行人,是他们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僵尸。
当我将事情的本末告诉这个警察的时候,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你歇会儿吧,有精神病就是好,杀人都不用判刑。”
我平息着内心的愤怒,冷静地开口:“你若不信,就让我见一见东城派出所的所长唐山,他能给我证明。”
“你放心,像你这种犯了大案的,所长肯定要亲自审问。”那警察不耐烦地摆手,显然是不想和我继续交谈下去了。
果然,对于我的审问连夜便紧锣密鼓地进行,我被套上明黄色的囚衣,手里带着镣铐,推到了一个停尸间内。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指着那些死去的僵尸说道。
我看见唐山跟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脸色十分不好,看来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唐所长的上司不成?
心里暗道不好,只能回答道:“没错,它们是我杀的,但是这些都不是人。”
“呵,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中年男人嗤笑了一声,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握紧了双拳,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缓缓开口:“这些尸体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尸斑,瞳孔涣散,显然是死了好几个小时了。而我刚刚被你们的人抓过来,显然是别人下的毒手,栽赃到我身上的。”
唐山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放松地表情,对那中年男人说道:“王厅长,确实如此,看来小沉同志被冤枉了。”
“冤枉?我看未必。”王厅长冷笑了一声,揭开了三具尸体上的白布道,“沉琴生,你看看这三人你可认识?”
我定睛一看,这三人竟然就是我在酒吧遇到的那几个年轻人,头上挑染的绿毛十分醒目,他们怎么会死了?
虽说夜色酒吧的阴气被他们吸入,但量不多并没有太多危害,因为这几人一没有剧烈地跳舞导致毒性发作,二是跟着张笑待在阵法中没有受到太多侵蚀。
按道理,虽然回去会大病一场,但终究没有性命之危。谁料到当时我随口一说的话,此刻竟然一语成谶。
“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疑惑地开口。
王厅长对着下属一挥手,便立刻有身穿警服的人端上来一个托盘,里面竟然放着把桃木短匕,此刻匕首的刀刃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三人都是被匕首捅入腹中致死。”王厅长冷冷地说道,“而且这把匕首之上,有你的指纹。”
我心里一沉,开口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和他们从夜色酒吧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王厅长鹰眸微微一眯,颔首道:“那凌晨十二点至两点你在哪里,能否有人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那个时候,我在长安街的废弃仓库,但那种地方肯定是没有监控的,我心里一动,开口道:
“有,张笑一直和我待在一起,还有警局的几个片警,他们能为我作证。”
王厅长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转头问唐所长:“张笑和那几个民警现在在哪儿?”
唐所长恭敬地说道:“好像还在出任务。”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警察通报道:“报告,张笑他们已经回来了。”
我脸上一喜,张笑他们定能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连忙说道:“我要见他们,我是冤枉的。”
然而,现实却让我大跌眼镜,张笑和几个刑警全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一个还发着酒疯,王厅长见了直皱眉头。
我被铐在了暖气管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笑他们被冷水给泼醒,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地上。
“张笑,你们怎么喝得这么醉?”唐所长的语气中也流露出几分不满,“今天晚上,沉琴生和你们一直待在一起吗?”
张笑迷茫地看了唐所长几眼,摇了摇头:“没有啊,从夜色酒吧出来之后,我们把沉琴生送回去就分开了。”
我脸色一沉,张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今天晚上除了他们喝酒的时候,明明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的。
张笑之后,几个刑警的说辞也很一致,都表示离开夜色酒吧,他们便没有见过我。
至于喝酒的理由,更是可笑,竟然是因为张笑失恋了?
王厅长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转头看向我:“沉琴生,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喊道:“老琴,你犯啥事儿了,怎么被抓了?”
看着同样喝得醉醺醺的锤子,王厅长冷哼了一声:“唐所长,看来派出所现在已经成菜市场了,谁都可以进来?”
唐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他是张笑的朋友,刚才还在一起喝酒。”
锤子看到我的样子,瞪大了眼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