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保险丝换上了,但是电愣是没来,也不知道是电箱哪里出了毛病。し
一直用着蜡烛的同学们终于觉得玩够了,纷纷回房洗漱睡觉。
杨绵绵一进房间就把窗户关好,觉得不放心,还找了铁丝把插销牢牢拧了起来,童欣问:“干嘛呢?”
“漏风。”她面无表(情qíng)地撒了谎。
等她去浴室草草淋浴洗了澡,出来却仍然穿得整齐,并没有换上睡衣,依然是t恤短裤,枕头下面压着一把瑞士军刀。
备注,那是荆楚的收藏品,他十分不解杨绵绵为什么旅游要带着这个东西,她的回答是:“总觉得老是会遇到一些意外,有备无患,万一晚上睡觉有蛇爬进来呢?”
“有蛇爬进来拿刀也没用吧。”荆楚头疼地想着,却没能抵过她的坚持撒(娇jiāo)卖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带走了。
而这会儿邓曼玲也好奇了:“就穿这样睡啊?”
“没带(床chuáng)单,脏。”她闭上了眼睛,“睡了。”
邓曼玲和童欣对视一眼,同样觉得她怪怪的,但两个都没有说什么,把灯都关了,默默拿出手机来玩儿。
杨绵绵当然是没睡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一想到这里有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她的脑袋就紧张兴奋得不得了,脑细胞极度活跃,根本没有一点儿睡意。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她才听见墙壁小声传来了她想要的消息:“那个,他房间里了。”
杨绵绵睁开眼睛,轻手轻脚下(床chuáng),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居然一格都没有了,她想了想,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当她想开门出去的时候,邓曼玲轻轻问了声:“绵绵?”
“出去一趟,不要担心。”杨绵绵走到她的(床chuáng)边,“出去以后,用椅子堵住门。”
邓曼玲觉得十分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杨绵绵对她笑一笑,并没有回答,开门出去了,邓曼玲几乎听不见她的脚步声,她坐(床chuáng)上半天,还是走下来搬了凳子堵住了房门。
现,她也一点儿都睡不着了。
杨绵绵决定先去找到那个真正的贺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是如果现去还来得及,再晚一步说不定就真的迟了。
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听见不远处有说话,她探头看了一眼,是郑家民和姒筱雯,两个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有兴趣听。
现她想知道的是,真正的贺泉被遗弃了哪儿?
这就要去问一问贺泉的警服了,希望(热rè)(情qíng)地老板娘给亲(爱ài)的民警察找了一(身shēn)新衣服。
毕竟,是它那个时候求救:“救救他。”贺泉也许还没有死,不是吗?
可惜的是,杨绵绵并没有洗衣房里找到警服,这让她有点失望,更让她失望的是通风管道老旧不堪,她费了半天力气想请它传话,它都是浑浑噩噩的,根本弄不清,杨绵绵决定不再浪费时间。
她自己去找。
如果他是吴志华,她会把藏哪儿呢?看警服上的血迹,他们俩肯定有过一场恶斗,贺泉就算不是死了,也肯定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以吴志华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把他的尸体随意遗弃路边。
想想看当时吴志华(身shēn)上有什么线索。
她眯着眼睛回想起来。
吴志华穿的警服并不合(身shēn),但因为他当时看起来太过狼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如果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她记得他肩膀的地方明显绷紧,裤腿稍微短了一点儿。
贺泉应该比他再瘦一点儿,矮一点儿。
而且他穿了一双运动鞋,这和警察的标配可不同,也许是贺泉的鞋子太小了他穿不进,也有可能是太大了,这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他就没有换上。
对了,他的腰间鼓鼓的,应该是枪,贺泉的枪。杨绵绵想,她要记得吴志华的枪并不止一把。
有枪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可以把这里所有都挟持为质。
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杨绵绵想着叹了口气,重新掏出手机,发现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信号了。她不得不走到外面去,希望能把短信给发出去。
谢天谢地,她成功了。
“小黄机,可真给力。”杨绵绵喜滋滋地把手机塞了回去。
明黄色手机:“绵绵么么哒づ ̄ 3 ̄づ”
转(身shēn)的一刹那,她看树林间隐隐约约的黑影,杨绵绵瞬间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地方:“运气不错。”
她折返回屋内,先前台瞄了一眼挂钥匙的地方,回忆了一番一开始郑家民分房间的时候老板娘说的话:“们的房间都二楼,两到三个一间。”
以她自己住的房间为坐标算一下的话,大概二楼有20个房间,南北各10间,全都是双标或者三间,大(床chuáng)房都三楼,而三楼只有张老师和周老师两个住。
她扫了一遍遗留下的钥匙上贴的房间号码,二楼的没少,三楼少了一个,34,双号,朝南的房间,也就是和旅馆的前门朝向相同。
同样,也意味着可以随时监视到林子里的动静。
意料之中,杨绵绵想。她先绕路去杂物间找到了雨衣披(身shēn)上,帽子拉下来就能盖住她大半张脸,她不能从前门走,那等于是瞬间暴露了对方的视线里,虽然雨下得那么大,但看得见还是看得见。
她要从后门绕过去,那样借着视线的盲点,她可以躲过吴志华的监控范围顺利到达林中。
可算不如天算,等她好不容易从后门绕出去的时候,她就看见前门飞奔出来一个影子就朝着树林里去了。
杨绵绵一个趔趄:“天要亡吗?”那个场景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脑残电视剧里男女主角吵架时女主飞奔离去的画面,不过和电视剧不同的是,不仅女主不是梨花带雨纤腰一束,甚至男主都没有追出去。
好吧,毕竟不是电视剧。杨绵绵拉下了雨衣的帽子,紧跟着冲入了雨帘之中,豆大的雨点打(身shēn)上还有点疼,视线很快就被雨水给模糊了。
好她走进树林没多久就看见了,也没跑远,就趴汽车盖上哭呢。
“姒筱雯?”杨绵绵一下子就把给认出来了,姒筱雯今天出门还穿了一件特别抢眼的亮黄色的裙子,衬得她肤白美,她的记忆相当深刻。
姒筱雯现就想一个呆一会儿,谁都不想见,何况是自己最讨厌的老对头,听见杨绵绵的声音一抹脸:“滚!”
杨绵绵翻个白眼,她也不想管姒筱雯,但是偏偏姒筱雯趴她想掀开来的后备箱上:“让……”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鞋子说:“绵绵,那边好像有看。”
杨绵绵浑(身shēn)一震,压抑住自己想回头的反应,迅速蹲了下来,顺便把姒筱雯给拽了个倒仰,姒筱雯拔高声音想骂她,被杨绵绵一把捂住嘴巴:“别出声,看。”
她蹲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被车盖压住的两根手指,彰显着后备箱里就隐藏着她想寻找的答案。
姒筱雯虽然恼怒,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杨绵绵这样异常的行为原本就古怪,她一看到那两根手指,顿时汗毛倒竖,只觉得背后发冷,紧紧咬着唇不出声了。
杨绵绵悄悄探出头去看,只见不远处的二楼上,有个黑影影影绰绰,似是看着她们。
她略一算房间的住宿(情qíng)况就知道,这个房间里很有可能住着的就是吴志华,想必他也是时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影就消失了。杨绵绵趁此机会迅速掀起车盖看了一眼,贺泉就蜷缩着被塞后备箱里,她伸手一摸,(身shēn)体都已经僵了,看起来已经断气多时。
她心里就顿时难受起来。
而姒筱雯看到后备箱里居然有个死,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死?”
“嘘——”杨绵绵原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但突然听见极为轻微的脚步声,若非是鞋子沾染了泥泞是绝对听不见的。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过来了,根本不敢回头,拉着姒筱雯就往林子里跑。
姒筱雯跌跌撞撞被她拉着跑,想开口说话却被雨水((逼bī)bī)得根本张不了嘴,杨绵绵拽着她的力气又大,她根本挣脱不得,只能两个没头没脑往林子里跑。
雨下得那么大,林子又那么黑,姒筱雯害怕极了,想挣脱她回头,被杨绵绵死死拉住:“现就去就死定了。”
“发生了什么事?”姒筱雯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杨绵绵有心吓唬她,干脆实话实说:“之前旅馆里来了个男自称是警察,但是根本不是,刚才车里的那个死才是。”
姒筱雯并不蠢,她一听脸色就白了:“那那个是……”
“杀犯,大毒枭,带枪,知道们俩多危险了吧?”杨绵绵紧紧抿着唇,“他不一定知道们有没有看到尸体,但是以他这种的(性xìng)格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可能的,所以他一定会把们俩给解决掉。”
姒筱雯被她说的话吓得腿都软了:“不是吧,会不会是弄错了?”
“姒筱雯,们俩是不对付,但是见这种事(情qíng)上开过玩笑吗?”杨绵绵松开了拉她的手,“要是不信就回去吧,死了是自己选的,别怪。”
姒筱雯白着脸想了一会儿,觉得杨绵绵虽然是又高傲又讨厌,但是并不是喜欢说谎的,也没有必要这样的(情qíng)况下骗她,何况尸体是她亲眼看到的……她拉住了杨绵绵的手:“那们往哪儿跑?”
杨绵绵愣了一下,没想到姒筱雯居然会相信她,她被猪队友坑惯了,本来还想如果姒筱雯执意要死她也懒得管她,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信?”
“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姒筱雯被雨淋透,浑(身shēn)都打哆嗦,牙齿不断打颤。
杨绵绵抿了抿嘴:“现有两个选择,一是绕路回酒店,大家都那里,他可能不会轻举妄动,但也可能……把所有都杀掉,反正他已经杀过了,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二是们继续往林子里走,他肯定以追们为重,其他是安全的,但们两个这里就是被屠杀的份儿。”
这样两个选择,姒筱雯根本无法作出决定,她慌了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