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那些年》第六十九章 鬼打湾的隐秘之说(一)
看着林建国的反应,我知道我抓到事情的重点了,以前师父就说过,一件事情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没法从乱丝中抓住一个线头,然后抽丝剥茧的理顺,再解决。
就如鬼打湾的存在,那么神秘,甚至是流传在修者圈子里的传说,没人说得清,道得明那一年被淹没的村子,前往调查的失踪修者,一个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一个‘疯子’口中曝光的住着神仙的地方,然后令修者圈子疯狂,却苦寻不得,为此搭上性命的大有人在。
这些都是关于神秘鬼打湾的传说,总之明面上从来没有人知道它在哪儿,更不会知道原来关于鬼打湾的契机会是在一个镇子上,我们一行人无意中闯了进来,一直都迷迷糊糊,我是第一次有机会得知鬼打湾的全部事情,我怎么会错过?
在我的目光下,林建国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抬头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忽然问我:“为什么是大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如果第一个是女儿,你不会称长子为二儿子的。林先生,我真的需要知道关于鬼打湾的一切,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又何必和我左顾而言它?”面对林建国的问题,我莫名的焦躁,忍不住说了这样一句话。
其实,这种焦躁也是可以理解的,一直以来就像是蒙着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出路的人,并且已经陷入了好几次绝望,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开蒙眼的布的情况下,谁会不着急和焦躁呢?
“你比我以为的要聪明,可是凭你根本没有办法颠覆整个悲剧,你甚至连走出鬼打湾的能力都没有,我告知你一切,又有何用?”林建国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股冰冷的失望迅速的弥漫在了我的心,我有些着急,但还必须自己勉强淡定,我说到:“我身上还背负着镇子上人的希望!”
“如果说没有根基的希望,那只是妄想。这么多年,我看得很明白又何必多生是非,如果你安分,说不定在鬼打湾还有一丝活着的机会。”林建国叹息了一声。
“你说出不来,可是我在你身上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力量,你都出得来”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恳求的望着林建国说到:“如果你肯帮我的话。”
“如果我肯帮你的话?这句话,在两年前也有这么一行人中的一人对我说过,他们让我看见了希望,可是他们却陷入了绝望吧。”林建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内疚,接着说到:“其实不用高估我,我也不能高估我自己,我能自由出入,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你口中,那个我的大儿子。”
说完这句话,林建国站起来,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了两个杯子摆放在矮几上,然后拿出身旁一直放在小炉子上的精致小壶,分别在两个杯子里加满了水。
热气袅袅的升腾,雾气中我有些看不清楚林建国的表情,因为我根本没心去看,兀自陷入了悲伤。
两年前的一行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师父他们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念头,但我几乎不用思索就是肯定这个念头,他们陷入了绝望,不就是我伤心的理由吗?
但毕竟林建国没有说他们死了,我好歹还是有希望的,再说这鬼打湾我去与不去,已经不是单纯的为师父他们的理由了,我是必须要去。
想到这里,我强忍住内心的各种情绪,对林建国说到:“那就讲讲你的大儿子吧,不管我是不是有希望,至少你没有任何的损失。你不用怜悯我的性命,你要知道对于有的人来说,苟活不如痛痛快快的死,至少不遗憾,这类人中就有,比如背负着所有人希望的人。”
林建国端起杯子,似乎是想要喝水,又似乎是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放下了杯子,对我说到:“好吧,既然如此,你心意坚定,那我就讲与你听吧。”
我其实很想再问一下,那一行人的事情,但到底好像缺乏了一点儿勇气去问这个,即便我肯定那一行人是我师父他们。
不论怎么样,先听明白鬼打湾是怎么一回事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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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鬼打湾这件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因为这关系到我们这个村子的历史我们村子,怎么说呢?我姑且叫它盗村好了。”林建国开始平静的叙述。
“盗村?不是圣村吗?为什么一个村子会有那么奇怪的名字?”尽管我一再的告诫自己耐心下来听林建国说,可是这第一句话就让我忍不住了,什么村子会给自己取一个如此不雅的名字?
“就是盗村,因为这个村子的里所有人的祖先,是一批来自黄河上的挖沙人说是挖沙人,事实上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盗墓的只不过活跃在水上的盗墓人,没有活跃在陆地上的盗墓人那么显眼罢了。”林建国慢慢的开始诉说。
随着林建国的诉说,我开始和他一起走入了盗村的历史。
之前,并没有盗村的存在,只有十八个挖沙人聚集而成的一个小势力,他们有各自的家庭,平日里分散在各个小村落里,只有在有‘行动’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
所谓的挖沙职业已经是很古老了,以前就是驾着一条船,从河道里挖出沙子,靠着船的运输弄到岸上,卖钱这一种营生。
林建国并没有说这十八个挖沙人是哪个年代的存在了,但从他的语气来看,恐怕至今也有两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吧?
挖沙人这种职业自然是困苦的,但这十八个挖沙人却是非常的富裕,只不过他们富裕的低调而隐秘,因为他们的职业见不得光,他们实际上是盗墓者,利用挖沙人这种身份做掩饰,干着盗墓的勾当。
“不要小看了黄河,历史上黄河多次改道,淹没了很多土地甚至还有城市,你说黄河底下会隐藏着什么呢?不要说我们村子的祖先,就算是普通的挖沙人也会从河道里面挖出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很多人不懂得有些东西的价值!我们村子的祖先却不同,他们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是由一个叫林二的人带着,有着一身绝活的盗墓贼,他们挖沙只不过是为了探点儿,然后从水下获得有价值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盗村最初的老祖宗。”林建国给我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因由。
“那么盗村是怎么来的?”我不由得问到,其实祖宗的历史和圣村怎么扯上关系的,这其中的关节我并没有想明白。
“很简单,就算再低调交易的次数多了,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那一段的历史我不是很清楚了,总之是盗村的祖先又弄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终于引来了有心人的追杀,我们村子的祖先带着家人仓皇的逃窜,凭着对黄河水路的熟悉,勉强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可惜追杀他们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集结在一起的,其中好几个人是非常有势力那种,这种追杀并不是一次一次的逃窜可以躲掉的在有一次,我们祖先都绝望了的情况下,却莫名的迎来了希望。”林建国简单的讲述了那一段历史。
听起来就像武侠小说的桥段,可是我清楚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新鲜,所谓的小说都是来自于生活,我只是惊奇这个村子还有这样的来历。
而从林建国的话语中我也大概猜测到了,他们的希望恐怕就是找到了盗村原始地所在的地方。
林建国喝了一口杯中的水,然后说到:“看你的表情,我猜你也可能猜测到了,我们祖先在又一次的逃亡中,从一条异常隐秘的水路中,又发现了一条更加隐秘的支流,按理说,对于这种隐藏的很深的支流,在黄河上生存的人都比较忌讳,不管是传说也好,忌讳也好,一般都是不会轻易进入的可是,我们的祖先在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进入了那条支流然后就发现了原来圣村所在的地方!”
这样发现的吗?听起来很让人吃惊啊,我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静静的听着林建国的诉说。
而他也不啰嗦,继续的说到:“不是很完美吗?隐藏的支流,隐藏在山背后的一片平原,进去的路也是那么隐秘,一条一线天那样的存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被敌人发现了,那唯一的入口,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就是圣村最初的来历。一群盗墓者落脚在了这个隐秘的地方,那个时候,它并不是圣村,而是盗村。”
盗村,原来圣村以前是一个这样的村子。
“那接下来呢?有一些谣传,就比如说,被水淹没的村子什么的,难道被淹没的不是你们之前那个盗村那”来历我是知道了,可是难免有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
林建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对我说到:“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祖先是做什么的,躲过了风头,自然还是要做老勾当的,何况他们也不会别的事情,只能做这个。不过有了这个隐秘的盗村所在,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因为没人可以找到他们了。”
“嗯。”我能想象一群盗墓贼在有了一个隐秘的落脚点以后,会怎么样的肆无忌惮,但圣村的一切与他们后来有关吗?
“这就是圣村最初的来历,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们村子那十八个祖先没有关系了,他们只是留下了传承,让子孙后代继续做着在黄河上挖沙盗墓的勾当,甚至在那个战乱的时代,我们村的先辈也活跃着,而且战乱也没有影响到我们这个村子,甚至因为干的是这种勾当,所以村子里的人活得是无比的富足那个时候,盗村甚至成为了盗墓圈子里的神话,甚至有的盗墓贼说我们村子是盗墓者的圣地,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处存在,里面住着盗墓贼的祖先”林建国说起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的确,说起来很辉煌,但这段历史根本不怎么光辉,难怪他会一声叹息。
“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况是动死人的东西?更何况,对不起华夏这片土地老祖宗的事情,我们村子的先辈也做了不少,就比如在那段战乱的时期,把我们华夏老祖宗的东西,华夏这片土地上珍贵的文物卖给外国人,还有涉及到利益的事情都是血腥的,我们村子的人行走在外面世界的时候,双手沾血的事情也没有少做。这些孽行累积起来,终于遭到了报应”林建国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我觉得事情可能到了关键点了。
“那是192几年的事情了,我们村的一个能人,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我们村‘门口’就隐藏着好东西。”林建国的语气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接上了一句:“然后这就是一切悲剧的开始,鬼打湾的大门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