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老二的潜台词,这人彘想要复活的地点是我们村子,而我们村子又是狗屁什么守墓村,为的就是镇压当时的人彘,那人彘要是万一真复活了,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肯定是我们那个村子。
我可不相信那个人彘复活之后,会是一个普通的人,能让这么多人卖命,甚至都能拉的茅山这样的庞然大物下水,鬼才知道着人彘醒了之后会发生了什么情况。
要是不在我们村子,这狗东西爱怎么样就怎样,但是现在,我再一次的被赶鸭子上架了,那是我的村子,生我养我的一方土地,我就算是再不成器,我也不允许那狗日的人彘在我们那猖狂。
我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虚的厉害,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直接朝着地面上栽了下去,程以二眼疾手快,想要拉住我,但是我身子沉,坠着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程以二冲我喊道:“寅当哥哥,你干嘛啊!”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一次次失败,惹的旁边的程以二一阵阵惊呼。
小东西从我鼻子里钻了出来,吱吱叫着,似乎是再说什么,那次从程家祖坟回来,小东西手里的半个轮回珠子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浅浅给弄走了。
好歹我是在程以二扶持之下站了起来,我两手结了一个者字决,但是效果不大,这不是伤,是虚,者字决也没效果。
程以二强行将我按到在了床上,对我喊道:“寅当哥哥,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说,你现在身子这么弱,去了也没用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怎么能安稳的呆在床上,我之前是不知道,那狗日的人彘要在我们村复活,这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去我们那复活,有他娘的毛病么!
我在床上,气的浑身发抖。
程以二在一旁叹气,道:“就算就是你现在过去了,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到,咱们现在知道了,苗蛊还有茅山都是人彘那一边的,他们想要从茅山那赶来也需要时间,咱们这么近,明天一早赶过去,肯定是能赶上。”
我听了程以二的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程以二对我道:“我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一点不知道那人彘的情况,这不是莽撞么,我之前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了那人彘的一些东西,你先听听。”
我瞪着眼珠子,看着程以二。
根据程以二的话,这人彘复活需要几样东西,第一,就是上次我在蓝莓酒吧里面肚子里弄出来的那个东西,第二,就是那度过地狱轮回的李瞎子,第三,就是那最完美的魂魄,浅浅,至于那轮回珠,现在是那李瞎子半个,浅浅半个,都在人彘的手中,所以,人彘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全了。
今天是农历十三号,在十五号的时候,是这个月阴气最大的时候,他们估计那人彘会是在那时候进行复活,当然,这只是推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人彘那边现在就是小宝,血尸还有那段瑞,相比来说,我们这边的实力比较强一些,梁新,尹三,赶尸匠,九爷陈捷程夫人,但是在这两天后,人彘他们那边的茅山苗蛊还有包冥戚就会赶来,我们这边就是胡三太爷带来的东北出马仙一批人,综合起来,人数他们肯定是占了多数,但实力应该是我们这边比较厉害。
听了程以二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送了一口气,有时间缓冲那就好,再说了,尹三他们的实力我也是放心,按道理说,只要是不出什么意外,这人彘应该不会复活吧。
有了程以二给我吃的定心丸,我躺在床上迷糊到了天亮,醒来后,喝了老二熬出来的粥,感觉身子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至少是行动没有什么妨碍了。
这时候我就呆不住了,先是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昨天太晚了,时间还有些,我就没打,我心里想的是赶紧让我爸通知村里的人离开村子,最起码是让我爸妈先离开那里,可是打了几遍之后,不论是家里的座机,还是我爸的手机,都没有接通。
我心里开始抽搐,手指都哆嗦了起来,赶紧跟我家邻居打了一个电话,冰冷的忙音笃笃的,让我快要发狂。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我像是疯了一般朝着外面冲了出去,跑的太快,将头顶上瞌睡的小东西颠了下去,它不满的吱吱飞了过来,重新黏在我的肩膀上。
程以二在后面喊了一声,我没有听清,也没有回头,直接冲到了那马路上,这地方小镇,根本没有出租车,那公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趟,我在马路上发足狂奔,跑了十几分钟,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有些坚持不住了,眼前都冒起了金星。
这时候,我听见背后传来鸣笛,回头一看,一辆出租,我赶紧爬了上去,问道:“师傅,能跑长途么?”司机一听,连忙点头,能能能,当然能,去哪?
我说,跨市,在济南章丘,跑吗?那人听了之后,二话不说,油门一踩,车就往前奔了出去。
他说道,当然去,这又不是太远。
出租这东西都是长途比短途挣钱,他乐的接我这活。
其实从东阿到章丘不是太远,出租车司机见我着急,我又拍给了他将近一千块的红票子,直接疯了,不到两个小时,出租车就尖叫着停在了我们村子村头。
本来我是让他开进去的,但是那出租车里面的挂着的那毛主席相突然断了,掉在车里居然是摔碎了,这开出租的多少事见过一些市面的人,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说什么也不开了,我只好从车上下来。
刚一下车,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刚才在车里没感觉到,下车之后,那熟悉的村子直接传来一股浓浓的死煞之气,冲的我浑身发抖。
怪不得那汽车里面的毛主席像会掉呢,这样死煞之气,除了在地狱中,我根本没有见过第二处,我现在心都沉到了谷底,都成了这样了,村子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家里跑去,往日这个时候村头那该挤在南墙上晒太阳的老头老太都不见了,不光是这样,村里连街上的猫猫狗狗都不见了。
我一直不想承认,但现在就像是一个死村,仿若是一层看不见的灰雾,将我们村子笼罩着,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
跑在大街上,脚步声空旷的让我发狂,现在看什么都感觉不对劲,到了我家大门口,大门是敞开着的,地上有些落叶,现在正被风打着旋卷着飞着,荒凉的很。
不可能,不可能……
我跑进去,喊了一声:“爸爸!”进来之后,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不死心,推开屋门,找了一圈,但是屋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是说十五号才会复活的吗?他们去哪了,去哪了?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惶恐,这惶恐跟失去程妞时候还不一样,这是发自骨子里面的惊慌知错,不值知道该怎么办,家里灶上还有饭,灶底下早就没了火星,饭也是凉透了,看这架势,人早就应该是消失了一两天了。
碰的一声,我终于是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突然是听见大门外传来尖叫声:“赵寅当!”声音尖尖刺耳,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