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
你尖叫,是的,你尖叫——用你们女孩特有的声音尖叫。
“啊——”
绝对的可以撕破所有人的耳膜。
然后呢?呵呵,你还记得你干了什么吗?
你喊——
“抓流氓啊——”
是的,这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还记得吗?
你对我喊对全世界喊:
“抓流氓啊——”
这就是你啊,不承认都不行,呵呵。
实际上我在某国呆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见到小影。她们有她们的任务,我们有我们的任务。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修通这个小国从首都到海港城市的那条破坏于战火中的公路,不仅是弹痕累累没有个路样子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地雷——这个是全世界现代战争过去以后最大的祸害,搞得你很没有脾气。
我当然不会被派去修路,我也不会工程兵哥们的那点子把式啊?排雷的技术我跟他们比也是太小儿科的本事了吧?我还不是特种部队专业的爆破手,排个把还行,那么大的雷区我有这个本事吗?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白天开工的时候担任警戒随时准备派出安全隐患,晚上收工以后检查营区的安全措施和排除安全隐患——“隐患”这个词是有含义的,多重含义——附近可能隐藏的狙击手,可能出现的游击队小股骚扰武装等等很多。
我还见到了我的国外受训时候的几个哥们。
这个留在以后慢慢讲——他们这些鸟人在维和部队这种鸟地方还是鸟的一塌糊涂,主要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是狗头高中队这种孙子不喜欢装酷,喜欢和他们一起鸟。
看上去我是全大队最轻松的兵——我不干活啊?但是我的任务是很麻烦的,也是整个神经都崩起来的。每天早晚都抱着一杆开了保险的95步枪在那里忽悠忽悠的,眼睛真的是不敢随便眨巴一下。
因为我知道,最平静的时候往往正在酝酿着暴风骤雨。
我不是新兵了,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何况,我现在回忆起来,何大队是真的拿我当军官培养的。
0.5公里什么概念?
我当年的速度只要1分多点啊!
因为是平路不是特种障碍啊!
但是当年的0.5公里在我的心里,比到地球另外一段还要遥远。
我那时候已经适应了维和部队这种鸟地方的生活,精神不是那么太紧张了——但是必要的警惕,作为特种兵战士和警卫班长的责任是一刻不敢放松的。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
我当时不怎么看辩证法,只是实践和老前辈的经验告诉我的。
我每天就那么忽悠来忽悠去,跟着狗头高中队。
慢慢的,神经紧张的弦子也可以稍微平静下来。
但是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平静——小影啊!你在哪儿啊?!
我那时候已经知道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因为对维和地区的理解是渐渐形成的,战火其实真的已经平息了,双方是签署了协议的——不是轻易就可以撕掉,牵涉到国际信誉问题啊,政治家考虑的事情能跟我一样吗?——所以我不是很担心她的安全,而且中国维和部队在传统的第三世界国家的民众心里也是比较高的,是老前辈留的底子,是很管用的。就是骚扰和袭击,也应该不会跟中国维和部队叫劲吧?何况她们还是医疗队呢?——政治家不考虑这些吗?
程大队他们是和医疗队有接触的,但是也不会带我去啊?!我去算蛋子啊?!而且他们这些大队干部都这么忙,不到一个月脸都瘦了好几圈了我好意思说吗?!他是知道我对象在医疗队的,但是他现在哪儿顾的上啊?!这个狗日的地方的雨说不好听的,就跟狗撒尿一样说撒就敢撒几天,你就得停工——进度啊!工程的进度啊!80公里的公路在国内不算蛋子的,但是在这里不行啊!施工查雷排雷啊!再赶上雨天,他能不急吗?他这个层次的干部和我考虑的不一样啊,我来是为了见对象,他呢?他是要立军令状要给中国军队挣脸的啊!——换了谁还顾的上一个小兵的对象问题呢?
就那么忍着,不过我知道总会见面的——部队联合这种东西,中国军队是少不了的啊!到哪儿也是这一套的,总会见面的!
我就那么忍着,忍着。
心里难受的要命。
真的是咫尺天涯啊!
小影是不知道我来的,我想如果她知道的话,依照她的个性就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来找我的!我坚信这一点!——但是我就不行啊!我还好歹是个警卫班长啊,你们说我能那么作吗?不说别的,那就是不给狗头大队的何大队挣脸啊!——这个事情我是作不出来的。
我就只能每天那么戴着蓝头盔套着蓝色防弹背心挂着95枪这么忽悠啊忽悠啊。
那天我正在忽悠。
一个警卫班的兵就对我说:“班长,你看!”
——虽然他们都是士官,我是上等兵,但是他们还是服我的。
我就看见一辆白色的车上面黑色字是UN红色是十字就那么忽悠过来。
我一下子看出来是中国维和部队的医疗队!
我的眼睛就瞪大了——我的兵都知道我对象在医疗队所以他们的眼睛也瞪大了。
但是车拐弯了——我当时就象他奶奶的怎么拐弯了呢!
但是我绝对不能上去喊——我能吗?!我有任务啊!
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车走远。
然后又忍着在那里忽悠。
结果那个兵又说:“班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