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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救赎》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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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星一直就是我的希望,是我的寄托,甚至是我灵魂的构成。自从我们相爱之后,应该说自从她在汉堡救下我时开始,她在我面前表现出的都是一种坚强,一种超乎女孩儿,甚至是超乎像我这样男人的坚强。每当我遇到什么麻烦,每当我的情绪有了什么波动时,她都会引导我看到事情的两面。每当那一刻,我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她的责任田。她一直就在这方田地里用心地耕耘着。
    正是因为这样,她眼下承受的心理压力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还因为我,还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归宿。
    我曾经猜想过李诺希望我去她公司工作的用意。可是我却没有预料到她会让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遭遇那样的尴尬。其实,还不仅仅是尴尬,还有诱惑,一种对男人们来说,难以轻松摆脱的诱惑。这些天来,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着那天遭遇的场面。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有些郁郁寡欢。
    几天来,我甚至一直都在考虑着是不是还要留在这里?
    离开这里,将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是肯定的。可是我曾经静静地想过,想过离开这里的情景,我更多地想到的是流星,想到的是我们两个人马上失去收入之后,将怎样生活。哪怕是暂时的困难,也需要我们一天天地挨过。艰难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想来想去,我还是倾向暂时留下来,过一段时间再说。
    流星不时地问起过我,问起过去布谷鸟服装公司的真实感受。我只能掩饰着我自己内心世界的真实经历。
    眼下,至少是眼下,还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流星。如果告诉她,她将会不惜一切地阻止我再去李诺那里工作。我明白,那样将会更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我对流星是信任的,是由衷地信任。在我与她分开的两年里,我们彼此牵挂着,思念着,坚守着,更是依恋着。不然,就不会有我远渡重洋回到故乡的结果。可是眼下,我却对她同样有着一种担心,她竟然为了我去了千里之外的海南,而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去的。即便是这样,也还没有她所期望的结果出现。可以想见,就业对我们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艰难?
    几天来,我已经感觉到流星一直就精心地在我的脸上搜索着,搜索着她担心的理由。我并没有像流星那样深沉。她的耐压力程度要比我强得多。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那是她的心理极限。
    她病了。那天晚上,当我走进房间时,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那分明是蜷缩在床上。我立刻走上前去,焦急地问道,“你病了,流星?”
    我摸了一下她的头,热乎乎的,“你真的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事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流星特意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我知道这些天来,她会是怎样一种情绪。那不是一个女孩儿所应该承受的。
    她错在哪里?谬在何方?
    可是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我只能不昧着自己的良心,给她道义上的支持。如果是我遇到了那位中年女性遭遇的不幸,我也会像流星那样做的。我能,我一定能。这是我知道了流星那样做以后的第一反应。
    我要送流星去医院,被她拒绝了。她告诉我是因为上火的缘故,调整一下情绪,会慢慢地好起来。我放心了许多。我走进厨房,煮了两碗面条,算是我们的晚餐,也算是兼顾了流星有病对口味的需求。
    就在这天晚上,流星告诉我,她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她的失望,是因为她从未有过的失望。
    她告诉我下午余大勇来过,他给她带来了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消息。那位中年妇女已经自杀了。她是在得知那些强暴她的彪形大汉与开发商毫无关系,而根本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的情况下自杀的。她是回到了那处已经开工的工地上自杀的。
    说到这里,流星在我面前放声哭了起来。她说她的死让自己感觉到了内疚,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她说,“不管我能不能救得了她,她却把我当成了唯一能救她的希望,可是这些天来,她连一个可以倾听她倾诉的人都找不到,她不可能找到我。我的手机一直就是关着的。”
    她一边哭一边述说着。
    流星感染着我,我的眼睛潮湿了。
    我没有看错流星,我是被流星的真诚感染着。我联想到我们在汉堡的相遇,想到了她在汉堡的举动,那绝不是一种偶然。眼下,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这样为别人着想,还这样为一个并没有利害关系人的死而动容。
    我从心底又一次感觉到了她的良知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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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我离开李诺的别墅之后,我们曾经几次见过面,见面时,她一如平常,只是我的心里总是有着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她从容地面对着我,即便是在走廊上,在会议室,在梅小雪的办公室里,甚至是在她的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与她独处的那一刻,完全都一如往常。在她看来,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未发生过曾经让我尴尬的那种事情。
    这动摇着我早就做好在她面前提出辞职不干的想法。李诺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性,经济上又有着相当优越的条件,是不是她的生活观念原本就与我有着太多的不同?是不是她原本就是那样生活的?我近乎荒唐地这样想着。
    我犹豫起来,最终我还是决定暂时不提辞职的事。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想象发展。一个偶然的机会,李诺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
    我的心里是扭曲的,它将我的脸也扭曲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那天,我在公司食堂吃午饭时,李诺端着饭菜走到了我的跟前,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上。与我原本坐在一起吃饭的其他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剩饭吞下,便知趣地离开了。李诺什么也没有说,我的目光都散落在自己的饭菜里。其实,我知道是自己不好,是我太冷落了她。可是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应该与她说点儿什么。
    还是她先离开饭桌的,她站起身来说了声,“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已经预感到一定是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将要发生。
    走进她的办公室时,她正在接电话,她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了一句,“坐吧。”就再也没有理睬我。
    她在那里悠然地接听着电话。像是很轻松,很不着急的样子。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她才放下电话。她坐在她办公桌里侧的老板椅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挪动地方,她的眼睛看着我,问道,“你像是有什么心思?”
    我连忙回答,“没有没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事的,有什么困难就说一声。我能帮助你的,一定会尽力去帮助你。”她根本就没有让我感觉出有任何异样。
    那一刻,我仿佛否定了我那近乎荒唐的判断。
    我下意识之中仿佛觉得,既然是这样,我就应该立刻打消她无端的猜测。我马上主动问道:“李总,你找我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我一下子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没有没有。我看你不高兴的样子,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犹豫了片刻,“你上次告诉过我你爸爸已经出院了,我知道你眼下的家境不怎么好,”她低下了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五万元钱,放到了桌子上,又四处寻找着什么,最后在一堆东西中寻找到了一个旧档案袋,将钱装了进去。
    “你把这五万元钱拿去,解决一下你爸爸住院时的医疗费问题。”
    这让我又一次受宠若惊,“不能不能。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爸爸已经出院了,账早就结了。”
    “我知道,手术费是你向别人借的。”
    “不是不是。”我矢口否认着。
    “不是?不是什么?这是你爸爸那天亲口告诉我的。当时你也在场。”
    这时,我才想起那天李诺去医院时,爸爸确实说起过手术的花费问题。只是我并没在意而已。
    我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你把它拿去。轻装上阵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感觉到了她的诚恳,我却依然不肯那样做。
    她最后表示,“如果你就是不肯接受,那就算是暂时借我的。等你有钱时再还给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也不用计利息。这样总可以了吧。”
    有人走了进来,是来找李诺的,我正想趁着这个机会马上离开。李诺看出了我的意思,目光特意离开了来人送给她的东西,她告诉我,“你等一下。”
    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把来人送走。
    她的目光重新投到了我的身上,“你现在可以走了。东西带上。不然,你就离开这个单位。”
    那一刻,我如同以往一样,更加明白了,我对于这个公司来说,绝对没有那么重要,绝不是这家公司多么需要我,而是我需要这家公司,我需要这家公司为我创造的收入。李诺既然能够这样对我说,根本不容我再怀疑她的诚恳。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档案袋,“谢谢你,李总。我会还给你的。”我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打一张借条?”
    李诺像是早就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她一边抓起电话,一边对我笑着说道:“你说呢?”
    正在我还没有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走吧。忙你的去吧。”
    她依然微笑着,那一刻,她的笑让我的心情渐渐地轻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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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那位中年妇女被强暴的事,流星在回到秦州之后,最先将电话打给了李林副局长。李副局长当时早已知道了此事。
    流星还是愤怒地向李副局长诉说了那个女人的遭遇。此后,流星始终都在关注着这个案件的侦破情况,她不止一次地打电话给李副局长。
    李副局长当时告诉她,问题显得有些复杂,是因为被害人提不出更多的线索,中年妇女只知道他们此前曾经来过一趟,而两次都是在下半夜强行闯进住宅的。而那几个彪形大汉早就不见了踪影,而更找不到那些人与开发商之间真正的因果关系。
    就在流星一直期盼着犯罪嫌疑人什么时候才会落网的时候,竟然传来了中年妇女自杀的消息,流星在又一次尽了她的努力之后,不得不将手机关掉。
    这段时间以来,流星的手机一直是处在关机状态。
    那天余大勇来过之后,流星打开了手机,将电话打给了李副局长,她用近乎质问的口吻向李副局长发问着,这样的案子为什么就破不了?李副局长有点儿吞吞吐吐。流星没有再难为李副局长。
    李副局长像是有许多话没有办法与流星明说,他告诉流星,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包括流星已经离开报社的事。李副局长曾经多次打电话找过流星,都因流星没有开机,而无法找到她。
    李副局长还告诉流星,他之所以找她,是因为流星曾经找他帮忙解决我报考公务员资格的问题。那时,他没有帮上忙。李副局长之所以主动地想找到流星,是想帮助流星解决一个就业岗位问题。当李副局长将他的良苦用心告诉流星时,流星当时就掉下泪来。她说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副局长竟然会这样古道热肠。他没有忘记流星曾经为了我有求于他。他更没有忘记流星眼下遇到的困难。
    流星被李林副局长的行为感动了。
    李副局长是让流星去他妹妹的公司,做一名办公室的管理人员。他已经与他妹妹说好,她同意接受她。李副局长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流星离开报社那极其特殊的背景,这让许多人都感觉到棘手,也包括李副局长。而李副局长的良知,又促使他关注着流星的命运。他才最终选择了让流星去他妹妹那里。
    我也被李副局长的行为感动着。
    我当然明白,流星面对着的问题与我几乎一样,不是李副局长的妹妹那里需要流星,而是流星需要那里。
    流星自从从海南回到秦州之后,就没有坚强起来,不是发烧,就是浑身无力。她已经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这些天来,我还没有看到流星如此高兴过。我走进了厨房,流星也下了床,站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我慢慢地准备着我们的晚餐。
    吃过晚饭之后,我问起流星对李副局长的盛情作何打算?她告诉我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随后就去她那里看一看。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这是十分难得的真诚啊。
    这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并不多得的一个愉快的夜晚。我们的心仿佛在冬日里升腾起了一束暖阳,温馨着,温暖着……
    第二天清晨,我本打算陪着流星一起去医院,不管我怎样坚持,最终还是被流星拒绝了。她说她只是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而已,这样做会放心一些。
    我遵从了流星的意见,我们一起走出了流星的小屋。走到车站时,我们分手了。我去了布谷鸟服装公司,到了公司后,我主动给辛然打了个电话,我已经好久没与她联系了。自从那次在诊室与她不欢而散后,她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当听出来是我的声音时,她特意没好气地说,“你是哪路神仙?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我有些尴尬,我特意装作浑然不知,“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么生气呀?”
    “生你的气?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你也得有那样的资格。”
    我知道我是没有可能在电话中将她的怨气打消的。我改变了口气,“我们就不要开玩笑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我想告诉你,我手里有钱了,想把借你的那笔钱还给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找你合适?”
    我知道这是辛然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她更不高兴了,“随便。”
    当我再想说什么时,辛然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这天下午,我正坐在办公室里发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流星打来的,她告诉我她的身体可能真的有什么问题,医生说要做详细而全面的检查。她的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于是便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我立即去梅小雪办公室与她打了个招呼,便出门直奔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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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说她的身体有问题,哪怕是只言片语,我马上就会联想到癌症。在如今的医疗条件下,只要谈起癌症,一定会让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色变,除非那与他本人或者与他的利害无关。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尽管我不愿意往坏处想,可一路上我还是难以摆脱那恶魔般的纠缠。
    在二楼走廊的入口处,我远远地看到在一个诊室的门口,流星正坐在一条长椅上。我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渐渐地我发现她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离她很近,像是正在与她说着什么。我远远地看不清那个人谁,是否为我所熟悉或者陌生。
    当我走到流星的跟前时,我发现那个人就是经济研究所的张一宁所长。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舒服不自然不情愿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做别样选择。我与流星打了招呼,又接着说道,“张所长怎么也会在这里?”
    “哦哦哦……”他哦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流星马上把话接了过去,“张所长是陪着他夫人来看病的,在这里遇到了我。”
    “哦,张所长的夫人病了?是什么病?”我不冷不热地问道。
    “癌症。是来办理住院手续的。”
    “那还不快点儿去照顾她?”我热情的背后掩饰着内心的厌恶。我下意识之中,有意识地想让对方感觉到我内心世界的风云涌动。
    “正好在这里遇到了流星,顺便与他谈起了你工作的事。”张一宁像是并没有在意我刚才那些话的内涵,而他当然不是没听明白我那句话的意思。
    “哦,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怎么了?”我特意表现出了一种不屑一顾的样子。
    流星看出了我的一反常态。或许她已经猜出了我此刻的真实想法。
    其实,当我看到张一宁坐在流星身边的那一刻,我的心态顿时便发生了变化,而且激烈地变化着。当张一宁已经否定了我去经济研究所工作的那一刻,我就把他划入了小人的行列。在流星没有背着我去海南之前,我并没有把我的这种真实感受告诉她。因为我不想让流星误会我是那样地势利,我是因为张一宁颠覆了他最初对我的承诺,才那样看待他的。当我知道了流星竟然跟着他去了海南的时候,我对张一宁的看法,就更加恶劣。我始终没有如实地将这一切告诉流星,只是不想因为这样的一个小人,而与流星感情上出现裂痕。那是我所担心的,也是我所不愿意发生的。
    也许此刻流星已经真的悟出了什么,“张所长刚才说还想让你去他那里工作。”
    “不是早就否定了吗?怎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张所长帮助做了不少工作。我们还是应该好好谢谢张所长的。”
    还没有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张一宁先说道,“你还是应该好好谢谢流星,她对你还是蛮认真的。”
    那一刻,我是那样地敏感,他的这句话反倒让我想得更多,流星对我是蛮认真的是什么意思?这让我听起来特别不舒服。什么叫她对我是蛮认真的。是对我的工作的问题蛮认真呢?还是指我们之间的感情而言。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噎着的感觉,却又不方便在这个问题上与对方纠缠。那一定会在我与流星之间产生波澜,而我一旦真的卷入这种波澜之中,或许会让我无法控制。
    我抵制着自己的情绪,回避着张一宁的话题,“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你张所长费心了。谢谢张所长了。我们改日再谈这个话题。还是先看病好吗?”
    流星站了起来,与我一起目送着张一宁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流星马上拉着我又坐了下来。我已经触摸到了流星脸上的愠怒。
    我知道我没有太注意流星内心的真实感受,可是那一刻却是我内心世界真实影像的再现,那是所有的男人面对那种经历时都会有的反应,除非我不爱她。我已经很克制了,真的,真的很克制了。
    可是我不能伤害流星,我之所以产生了那样的反应,其实也是为了她,为了我不失去她。如果我不能够暂时容忍她的愠怒,便一定会适得其反。我又一次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像是一支留守部队,将所有的东西照单全收。
    “医生怎么说?”我终于书归正传。
    流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显然一时还无法走出抑郁的氛围。
    我留给了她充足的时间,静静地等着她平静下来。几分钟之后,流星终于说道:“我们走吧,今天不去检查了。”
    “我想知道医生怎么说的。”
    “你还是去问医生吧。”流星将手里的检查报告递给了我。
    我知道已经拗不过她,我一个人走进了医生诊室。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他向我介绍了流星的病情。流星的血液指标有几项不正常,而且超出了规范值很大,他建议应该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道,“如果有问题,会是什么样的问题?”
    他疑惑地问了问我是她的什么人,当他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后。他才告诉我,“如果有问题,很可能是血液方面的疾病。”
    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收缩起来,紧紧地收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