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时猴子在心理已经落在下风,他只要再磨上几个回合,刘明义必定体力不支。而刘明义也很清楚,他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尽快解决战斗。刘明义的坚忍之力,绝对不是猴子这种土匪学的来的,在艰险无比的二号楼,刘明义还能蒙过狡猾胜似狐狸的徐行良他们,靠的就是自身无比坚定的意志。在意志力方面,恐怕整个白山馆,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刘明义了。
刘明义再扑上来和猴子交手,就已经感觉到猴子已经胆寒,动作变慢,畏首畏脚,空档大开。刘明义不敢断定这其中是否有诈,而是贴了过去,紧紧缠住猴子,双拳左右开弓,便砸了过去。猴子此时心中已乱,顿时身法一失,两个人也不分清红皂白,都是舍命向对方脸上乱砸。刘明义此时完全是依靠肉搏战术,拼起最后一口气,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挨上几拳,只求能打中猴子更多。
猴子的大拳头震的刘明义脑袋嗡嗡乱响,也是眼冒金睛,刘明义全凭一口我绝对不能输的信念支撑。他们两个抱在一团,滚落在地,乱打成一片。
等刘明义被拉起之时,猴子已经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拉起刘明义的正是暴牙张。刘明义身子发软,但还能站立,低声吼道:“怎么,不讲信用?还要车轮战吗?”
暴牙张皱了皱眉,不知是喜还是忧的说道:“兄弟,你赢了。”
暴牙张吆喝一句:“把这位刘兄弟扶到那张床上,把地方腾出来给他。”
几个犯人愣了愣,但也是赶忙有人跑过去清理本属于自己床铺,另外两人则过来要搀扶刘明义。
刘明义摆了摆手,慢慢捡起早就被踢开到角落处的东西,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刘明义抖擞了一下精神,就要向前走去。
暴牙张伸出大手,将刘明义一扶,暴牙张搓了搓自己的暴牙,说道:“这位刘兄弟,我很是佩服你啊。我刚才拉你的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其实早就应该虚脱了,全凭一口气支撑着而已。估计你是好几日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吧,你这种状态,竟然能把猴子打败,可谓是赢得光彩,我也心服口服!大丈夫一言九鼎,第一,以后你就是我暴牙张的兄弟,第二,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第三,谁敢再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暴牙张!”
刘明义听到暴牙张这么说话,也略觉宽心,就任由暴牙张扶着,坐到床上。
暴牙张安顿好刘明义,转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鼻血长流的猴子,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输了也好!以后长点眼力界!”说罢挥了挥手,那其他的犯人就忙不迭的跑过去,将猴子扶了起来。
猴子其实听到了暴牙张对刘明义所说的话,被人扶起以后,垂着脑袋,嘟囔着:“老大,我听到你说的了,我输的心服口服。唉!”
的确,没有人知道这个牢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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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关注着刘明义的人,还有和暴牙张的牢房同处一层,但是遥遥对望的黑牙和郑小眼。他们从刘明义进来之时,便一直在门口观望。
黑牙低声对郑小眼说道:“妈的,好像是二号楼的犯人,眼熟的很。”
郑小眼说道:“就是二号楼的犯人,二号楼就那么二三十人,我是一一见过的。怎么二号楼的犯人关到我们这里来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黑牙说道:“咱们那事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郑小眼说道:“黑爷,我觉得应该和咱们的事情无关,这是二号楼的人哪。咱们是和一号楼的家伙们合作做事。”
黑牙说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妈的,青筋直跳。”
郑小眼说道:“黑爷,您多虑了。刚才这个人关进去之时,都没听到看守和暴牙张他们打个招呼。就算打了招呼,以我们牢里的规矩,都是当晚胖揍一顿,丢个半条命。他们这连招呼都不打,不是暗示着暴牙张他们可以将这个人打死吗?”
黑牙说道:“妈的,这事总是蹊跷。二号楼的犯人,就算要死,也不必送到三号楼来吧。郑小眼,如果这两天,还能看到这个人活着,你多留意着。”
郑小眼说道:“黑爷放心,我一定多长一双眼睛盯着。”
黑牙再望外看了几眼,竖起耳朵听了挺,说道:“妈的,好像没动静了。刚才还听到叮叮咣咣的,这么快就弄死了?”
郑小眼说道:“谁知道,看明天吧。”
两人又在窗口溜了一会,的确听到对面暴牙张牢房里的人没有声音,才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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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楼的任大强皱着眉坐在自己屋里的椅子上,周八推门而入,见到任大强满脸不开心,也猜到任大强的心事,说道:“任长官,人已经送进去了,暴牙张他们牢房。”
任大强说道:“那小命难保啊。”
周八说道:“任长官,你还不明白?这个叫刘明义的,是个他妈的炸弹,徐行良和孙德亮他们两派人对掐呢!什么时候二号楼的犯人能送到咱们这里来,势必是他们两边较劲,没办法的办法。咱留着这个刘明义的命,那两头都会得罪。不如让暴牙张他们早点将他弄死,我们才能轻松。”
任大强说道:“我也明白你说的。但是这个刘明义死了,那不是两边都得罪了?”
周八说道:“咱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帮人都坏着呢,我们能一直两边都不得罪,也不容易。你说,孙德亮说来要人,我们是给不给?那李圣金说来提审,咱交不交?两头都是错!干脆一了白了,把责任推给那帮土匪流氓。”
任大强说道:“有道理!那你怎么办的?”
周八说道:“我叮嘱了,把人送进暴牙张的牢房,不打招呼。那意思就是说,随便你们。这是规矩。嘿嘿。只要是三号楼的犯人,谁都明白。那个刘明义如果明天还能活着,恐怕也是重伤,咱再暗示一下暴牙张,活不过明天晚上。”
任大强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周八应了声,退出门去。
任大强站起身来,拉开窗帘一角,刚好能够看到一号楼和二号楼,这两栋楼此时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任大强嘟囔道:“刘明义,什么来头?死了是不是可惜了呢?如果我能弄清楚刘明义怎么回事,呵呵。那我岂不是……”任大强将窗帘放下,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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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良要出白山馆,是谁也挡不住的。他有这个权力。徐行良叮嘱好黑鱼牢牢盯着三号楼的情况,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就狂奔到李圣金的住所。
李圣金住的地方就在重山市特调处的院内,和上次徐行良和李圣金密会时的同一栋楼。
徐行良来到李圣金的住所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他知道李圣金并没有休息,所以在楼下的警卫室问候了一声,便直冲楼上。李圣金的警卫知道徐行良是李圣金的得力下属,也没有问什么,任徐行良冲了进去。
徐行良推开李圣金的房门时,李圣金还穿的工工整整的,并没有休息。李圣金见徐行良神色不对,问道:“怎么?白山馆发生什么事情了?”招呼着徐行良坐下。
徐行良坐下后,才稳了稳情绪,说道:“孙德亮、张顺民、冯彪他们晚上差点演出一出好戏,那个刘明义差点就被他们带走了。”
李圣金坐在徐行良旁边,问道:“他们要带走刘明义?你慢慢说来。”
徐行良慢慢将所有情况,讲给了李圣金。
李圣金一直没有插话,听徐行良说完以后,靠在沙发上,才慢慢说道:“那刘明义居然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
徐行良说道:“肯定是从一号楼的犯人那里弄到了什么消息,也许和刘明义的身份有关。”
李圣金说道:“一号楼谁会认识刘明义呢?这时间赶的也真是够好的,估计是谁察觉到刘明义就要丢了性命,才告诉了冯彪他们一些事情。”
徐行良说道:“所以,我也觉得奇怪。难道说,白山馆里面有人不想让刘明义死?”
李圣金说道:“那也未必。也许只是巧合罢了。现在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呵呵,真没想到,沉沙泛起啊!这个事情,咱们也不要妄下决断,观察几天再说。刘明义现在既然在任大强手中关着,估计也活不出几日。”
徐行良说道:“任大强会让三号楼的犯人杀了刘明义?”
李圣金笑道:“任大强倒不会,他这个人性格保守,行事犹犹豫豫,让他收拾了刘明义,他顾及着我和孙德亮,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动手。而他手下的那个周八,实际是任大强的军师,这个周八,我有些了解,心思细密,而且心狠手辣,不是个寻常的副官。他可能会杀了刘明义而后快,省得惹祸上身。三号楼里,死个新来的犯人,太正常不过了。”
徐行良有点着急,说道:“李处长,那这个刘明义,我们怎么处理?留他的性命还是不留?让给孙德亮他们还是不让?如果刘明义真的让孙德亮他们问出点什么来,他一个电报发出去,那可相当的被动啊。这种情报失误之责,足够把我们剔出重山市了。”
李圣金还是微微笑道:“本来我也觉得杀了刘明义,可以一了百了,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也只有边走边看了。以我对孙德亮的了解,这几天之内,他都不会主动去动那三号楼的刘明义,想等着我们先忍不住,通过任大强这个墙头草抓我们把柄。”
徐行良说道:“那我明白了。我会让人盯着三号楼的情况,如果孙德亮忍不住,非要从三号楼提人,我们就告他一个阴谋欺骗、私吞情报、伙同共匪之罪!”
李圣金笑道:“好!”李圣金脑子转了转,换了个话题:“行良,你二号楼的犯人你重新审过一遍了?怎么样?”
徐行良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从新翻阅了所有的以往口供资料,对大部分犯人又重新进行了审问,这些犯人都是嘴硬的很,但梳理了一下他们在共匪情报线的所属位置,以及被捕时的生活环境,有一个共通点倒很有趣,不知道算不算查找青盲的线索。”
李圣金眼睛一亮,说道:“好!果然和我有同感。你仔细说说。”
徐行良四下看了看,说道:“李处长,要不我们还是去你的密室说吧。”
李圣金点了点头,两人起身离座,穿过这个房间,来到李圣金的办公室。李圣金将自己暗室的门移开,两人钻了进去,将门一关,房间里一切平静如常。昏黄的灯光从窗外透入,更是万籁俱静,好像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屋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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